“希礼,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话筒里传来一个甜腻腻的女人声音,阮棉没等傅希礼有任何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随后,她腹腔一阵绞动,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跑进一楼的卫生间,扶着,马桶开始呕吐。
她眼眶热烫,吐到眼角满是眼泪,吐到只剩下酸水。
阮父裴月还有程叙白听到声音后,立马跑过来。
“棉棉,你这是怎么了?”阮父还有裴月心疼地蹲在她身侧,一个劲儿地顺着她的背。
程叙白捏着拳头,有些不知所措。
身边忽然围了这么多人,阮棉的情绪快要忍不住了,她赶紧擦擦嘴,冲掉那些恶心的污秽。
她站起来,哑着嗓子,“我没事,大概是之前喝酒喝多了,把胃喝坏了。”
“喝酒?”阮父皱皱眉,“你喝酒做什么?”
程叙白见状,立马把阮棉拉到身边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然后郑重地道歉,“对不起,爸,是我没有照顾好小棉,那天姐夫回来我们就一起聚了聚,小棉开心就多喝了一些。”
阮父没多想,说道:“这事可不关小程的事,棉棉,你可要少喝点酒啊。”
“我知道了。”阮棉的声音都在发抖。
程叙白蹙了一下眉,说道:“爸妈,我想起来我们有东西落在宠物医院了,我们去取一下,你们能帮我们看一下桥豆吗?”
裴月狂点头,“行行行,你们快去吧,棉棉刚刚吐了出去散散步也是好的。”
“嗯。”
程叙白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件羽绒服,罩在了阮棉的身上,贴在她额顶说道:“走吧。”
“嗯。”
其实,阮棉挺感谢程叙白这份体贴的,她感受着从程叙白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暖,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她紧促地呼吸,拼命想忍住这份不争气。
当两个人走出大门,程叙白松开手,阮棉的目光触及到墙壁上的邮箱,她死死地咬着嘴唇,颤声道:“程叙白……”
“嗯?”
“帮我去把邮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好吗?”
程叙白站得笔挺,低头看她,“为什么哭?”
阮棉瞬间抬头,星星泪光在眼底翻腾,她深吸了一口气,一颗眼泪终于没忍住,从眼眶中缓缓流出。
她没有伸手去擦,倔强地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哭声,就好像这些眼泪不属于她似的。
“我没有哭。”
程叙白叹一口气,真是个小麻烦。
他伸出手臂,力道强劲,将阮棉拥入怀中,大掌温柔地罩在她的脑袋上,语气轻顺,“想哭就哭,反正你不在乎我,也不用介意我的目光,而且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阮棉的眼睛有些疼,她没有放声大哭,只是伸出手去同样拥住程叙白。
她第一次这么任性,第一次物尽其用利用着程叙白的温柔,她任由眼泪无声落下,身子却一个劲儿地颤抖。
“程叙白……傅……傅希礼……他要订婚了。”
这句话落地,程叙白瞬间将阮棉松开。
等会或者明天还有三章,其中两章五千字,另外一章四千字,啊!赶榜的我好苦啊啊啊啊啊!
第18章 陈年旧事
18.
程叙白黑瞳盯住阮棉,问道:“他联系你了?”
“嗯。”
阮棉没再说话,眼泪也慢慢止住了。
沉默了几秒钟,程叙白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我去帮你拿东西。”
阮棉偏头看他,程叙白打开邮箱,从里面把一封信取出。
他问,“我帮你拿着还是你自己来拿?”
“我自己来吧。”阮棉接过去。
阮棉看着程叙白,记忆似乎也被勾到了从前那段青春岁月。
-
“我想见你。”
阮棉收到程叙白这条短信的时候,她正坐在教室里,窗外的操场上有几个少年,在篮球架下肆意挥洒着汗水。
她撑着脑袋,盯着手机出神,因为苦恼如何回复,她选择了最愚笨的逃避方式——关机。
中午,她受室友所托,去校外购置杂物,还没走到校门,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颀长,瘦削,眼里夹杂昏昧,如一年前她离开小庄时候的他一样,难以琢磨。
阮棉不慌不乱地靠近,带着和煦的笑意,好似昨天他们才见过一样,“你怎么来了”
程叙白心里的海浪阵阵翻涌,顷刻间几乎都要将他淹没,可没想到阮棉却是如此寡冷态度,他不带任何情绪说道:“老爷子让我来看你。”
他只字不提短信上的内容,因为知道提了也没用,阮棉没有别的本事,转移话题一流,他不愿意一见面就和她嚼舌根。
保安大爷许是发现二人之间有些猫腻,从传达室走出来的时候脸色不悦,指着程叙白说,“不是本校人员,请远离这里。”
阮棉闻言,竟然下意识瞪了一眼保安。
她出示自己的学生证,说明出校理由,保安才勉强答应她出去。
程叙白有一辆面包车,破旧,不堪,像是被人废弃了许久一样,如今的车身上刷了漆,却依旧掩盖不住那些岁月的痕迹。
那一道道如血红漆早就在阮棉的心里扎下了根,无限滋生蔓延,如果不是因为她,程叙白现在或许会有更好的生活。
所谓更好的生活,其实也只不过是卸了伪装后的轻松罢了。
程叙白不发一言,靠在车上,目送阮棉进了校门口的小商店,左手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反复掏了掏口袋,却发现自己没有带打火机。
也是,出来得匆忙,哪能什么都记得。
他将烟重新放进口袋里,手触碰到一处温软,那是他刚刚打磨好的玉石,在阳光下泛着光,如同少女唇边浑圆的笑,可人得紧。
阮棉前段时间肠胃病突发,整个人瘦了一圈,校服在她的身上稍显肥大,风鼓起衣袖,似乎下一秒她就要倒地不起。
程叙白见她出来,自动打开车门,阮棉朝车里看看,拎着塑料袋猫腰钻了进去。
一股子甜香涌入鼻间,是阮老爷子做的糖栗炒饭,这味道做不得假。
“趁热吃吧。”程叙白进到车里,将饭从车后座上捞过来,言语间多了些心疼,“你比之前还要瘦。”
阮棉接过饭去,不置一语。
“连我的短信你都不回了。”程叙白搓着手笑说道。
阮棉可从他这半玩笑的语气里听出了抱怨,也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没有一天回复他。
如果不是因为婚约的事情,或许现在他们的关系会更好。
阮棉上车后一直避讳程叙白的视线,她也不扭头去看一眼,直到吃完直接下车离开。
程叙白没有追出来,只是靠在车窗旁,目送那道瘦弱身影进了校门,一年不见,竟然就只是为了来堵她,最后发现堵的是自己,程叙白自嘲一笑。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看到号码后他迅速调整好情绪,“喂?徐医生?”
阮棉气鼓鼓回到宿舍,将买的东西扔到桌子上,就爬进被窝,蒙头不说话。
室友程蓁蓁见势立马贴上来,“这是咋了?”
“没事。”
通常女人说没事那就是有事,程蓁蓁赶紧翻出自己刚买的牛轧糖,坐到床边戳戳阮棉,“以我半个女人的身份来看,这女人闹别扭了,是要哄的,这可是我刚买的糖,一颗都没碰呢。”
果然还是利诱管用,阮棉掀了被子坐起身来,瞪着程蓁蓁,“连你都知道要哄,他怎么就不知道。”
程蓁蓁皱眉,“他?谁啊,不是,诶?阮棉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我都知道?”
“意思就是你很厉害。”阮棉拿过牛轧糖来,冲着她挤弄了一下眉眼,“谢了。”
“阮棉!你个贱货!”
刚下床的阮棉回头朝程蓁蓁吐吐舌头,“我是妖艳贱货,你能拿我怎么样?”
程蓁蓁无奈,“算了,我输了,话说你下午下了课要去排舞吗?”
“嗯,艺术节就要到了,主舞走了,只剩下我,如果连我都走,这节目也不用上了。”
“可是……”程蓁蓁叹气,“班主任好像有些意见,毕竟你练舞花去太多时间,况且咱还是高三,不比学弟学妹。”
阮棉打开衣橱,边收拾东西边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学霸,就我这分数也就勉强上个二本,所以艺术节这个我不能错过,一定要拿到名次。”
一定要考上淮城艺术学院。
程蓁蓁看着阮棉的背影,心底忽生伤感,“那阮棉你打算去哪里上大学了吗?志愿想好了吗?”
阮棉手中动作停住,微低了下头,“淮艺应该是我的首选。”
“你打算留在淮城啊。”
“嗯,应该是。”阮棉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世事无常,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程蓁蓁环抱着自己的双腿,眼睛看向天花板,眼睛里有星星,“我想去上海,去看东方明珠塔。”
阮棉回头笑她,“我以为你会去北京,毕竟你那么爱吃烤鸭。”
“烤鸭哪都能吃,东方明珠塔可只有一个。”
阮棉怔住。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人生不也是这样嘛,只有一次,没有重来的机会,也许自己现在所处于的生命历程就是那唯一的东方明珠塔,而自己能把握住的又少之又少,弄明白究竟什么是应该抓住的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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