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文太先一本正经地向她保证这,然后提着医药箱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友美的脸,那一道血痕因为时间太长基本上都凝固成了暗红,仔细看了下,发现只是有条不算太长的割伤,因为没有及时止血才弄成了这样,这才舒了口气,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我先帮你消毒,然后再清理伤口,可能有点疼……嗯,要不然你先吃个糖吧。”
再次站起来,他从床头柜那里抱来一个糖果盒,浅绿色半透明的盒子里面是色彩斑斓口味各异的水果糖、棉花糖、金米糖、夹心糖、麦芽糖、太妃糖,总之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几乎什么糖都有,大概是女孩子都对这种东西很喜欢吧,她一开始挑了一个彩虹模样的糖果,在看到了一个画着可爱的黑白花牛的奶糖后又伸手取了过来,总而言之这个也想要,哪个也不想放过的表情让文太乐了。
“先别乱动,等我帮你把伤口处理好。”他扶上友美肩头,“然后这个给你随便选。”
友美嘟着嘴气鼓鼓看着他,拨开糖纸把那个圆滚滚的水果糖放入了嘴里,拿出酒精来清洗伤口,看着友美疼得倒吸凉气,文太一边吹一边转移注意力,“怎么弄的?”
“不小心撞树上了。”
友美疼的咬牙切齿,就是不愿意说出真相。
文太埋着头专注在绷带的尾巴打结,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完成,然后才发现友美头偏向旁边嘟着嘴生闷气,她的睫毛那么那么长,皮肤也白的不可思议,一双眸子仍比常人来得黑且好看,整张脸的五官宛如把一束仙女棒同时点燃,绚烂之下,雷光迅火,总而言之,就是不可思议地好看。
他原本是蹲在友美的面前,此刻慢慢站直身子,突然自己房间的门被推开,所有家人都守在门口看着,叶太摇摇晃晃进来,踩到脚下的漫画书,下意识伸出手推了文太一把,本来就还没站起来的文太没控制好,直接把还坐在床上的友美扑.倒了。
诶?
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文太混乱一片的脑中,只有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友美的面貌,还有那双温暖柔软的唇上传来的触感,近的几乎可以碰到她的眼睫毛的距离,甚至还有刚才吃下的彩虹糖香甜的味道。
他好像,一不小心亲到了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深藏功与名的真岛管家表示:他老早就觉得文太应该入赘过来叫做渡边文太了-,-
弟弟:我早就告诉妈妈,哥哥被大小姐包养了。
好吧,至于大小姐是杀了文太还是卖了文太请大家等待下章揭晓就好。
嗯,大爷终于要有镜头了,,,可能真的是未婚夫的身份))))
☆、今天我们不谈恋爱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倘若循着既定脚本一定会迎来这样的话——
也许还伴随着一个愤怒的巴掌和凄惨的哭泣声什么的,文太反应过来的时候,倒退了好几步,以仿佛落荒而逃的狼狈架势、全力匀变速位移到房间的角落。
“对、对不起……”
文太低低地、然而非常迅速地说。抱歉的话甚至还没说完,已经被对方打断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我已经跟其他人亲过很多次了。”
友美突然抬起头,轻描淡写地说,然后拆开了另外一块牛奶糖的包装,将小巧的糖果送入了嘴中。
文太慢慢地张大嘴巴,他将自己所能筛选出的最合适的措辞表达出来,“诶?什么?”
“那么惊讶做什么,作为一名优秀的演员,吻戏难道不是最挑战演技的吗?”
她扬起唇,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甜美动人。这样可爱又丝毫不遮掩的笑容只要是个正常的男孩子都会被迷惑,文太也不例外,心脏一缩,像是被人捏了一下。
他想,自己一定是被她的笑容所骗,所以才暂时压下了那些想继续问下去的问题。
后来他们相处后,他去看过她主演的几部舞台剧才发现,其实她扮起少年来相当完美,是个天生的演员材料,那种少年的帅气是舞台式的,充满了表现力与活力,友美后来饰演了一个天才科学家,金丝眼镜,有点凌乱的银发,让台下一众女生迷醉的出不了声。
她的第一个角色,是在某个以军事战争为题材的舞台剧中敌国的公主,女孩子之间相爱进而约定山盟海誓的故事,爱人被兄长和父亲所迫害,她从不谙世事的公主成长为血腥狠毒的女王,戏份不多却相当出彩,当时文太在舞台下看到她因为失去了爱人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时候,甚至想的是如何才能保护她,如何才能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
清咳了几声,试图缓解两个人之间的不自然,他先是遣散了还在门口围观(?)的家人们,然后重新回到友美身边坐下。
文太剥着橘子陷入了沉思。
果然还是先试图双方了解一下比较好?
在没法更仔细地了解他人之前,外表能说明的东西很多。审美品位啊,经济能力什么的,虽然他不是会完全依靠这一点来判断第一印象的人,肯定也不是另外一个极端。
喜欢看漂亮的人,无论男女都很正常嘛。
嚼着一片清甜的橘子,默默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按照漫画里的套路,这里基本上就是关键的转折点了,按照网球比赛的规律,这里也到了该施展绝招的时刻了!
那么就让本天才我拿下这一局吧!
“你,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闷出心病的问句,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提出的突破口。
“有啊。”
友美接过橘子,晃荡着双马尾说道,然后反问文太的初恋对象,文太愣了下,表示自己的初恋是孩子间的游戏,现在甚至想不起那个女孩的名字。
友美大眼睛好看地微迷着,其中零星闪动的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别的原因,脸上暖暖地深嵌着两个酒窝。
那样的神色一眼看去便觉得温暖而可爱,可爱到足可入镜、搬上荧幕、供人欣赏的级别。
然而、然而。
……她竟然就带着那么可爱的笑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告诉他——
“我的初恋对象是个女孩,而且我大概这一生也不会真的忘掉她。”
×
跟友美一起坐在海边的烧烤小摊吃炸鸡串时,文太倒是很好奇她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正在吃着炸土豆的友美舔了舔手指,耸耸肩:“是个大美女。”
“才不是想知道这个。”
文太怔了下,单是看她的外貌就知道她的母亲自然也是个美人,友美突然眼神变得认真,“是个天赋异禀的女人,即擅长音乐又喜欢画画,很奇妙吧,是个非常完美的女性。”友美说着说着收敛了笑意,“爸爸则是普通的长相,我跟爸爸一样,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哪一点像,普通?还是男人?”文太插嘴问道。
“二者……或许男人的部分更占优?”友美一本正经回答。
有一些时候,尤其是在每个月生理痛的时候,友美特别想成为一个男孩子,甚至试着想象自己剪短头发穿西装制服的模样,绝对是迷倒万千少女的类型。
文太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似乎是因为对这样的街边小吃有些苦手,友美一边吃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橘子味汽水的水杯,或者干脆询问文太菜单上的菜品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然后手指会下意识地放到唇边,似乎在纠结应该要吃香菇还是吃蔬菜卷。
文太看着她沉思的模样心跳又变得很快,向来对她没啥抵抗力,正打算凑过去介绍一下自己平时喜欢吃的东西时,手却因为碰到了一个在震动的东西吓得又缩了回去。
他定睛一看,贴满了粉色水钻还缀着大头贴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来信人头像出乎他的意料,居然是被P上了猫耳猫须造型的赤也,铃声也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咚咚声,友美从菜谱中抬头对上文太好奇的眼神,开口:“是切原的邮件吗?”
“啊,上面写了明天可是期末考试,其余的我就不念了。”
文太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微妙,毕竟在他认知里,赤也很少刻意给哪一个女孩子发邮件,后面的内容他也瞅见了,大致是说明早网球部训练后要去给友美买铜锣烧。
认真反思了下,文太决定发挥年长者的温柔宽厚,得到了友美的应允后替她回复了一句:
——明天要和文太前辈一起去餐厅吃早餐。
赤也的回复速度很快:
——那我们可以一起!明天可以吃特价盖浇饭!
——这不是废话吗。
友美从文太手里接回手机,回复得一点儿也不客气不含糊。
“三个人还不如网球部集体聚餐呢。”
文太翻了个白眼,辩驳道,但是底气不足。
×
吃完了海边烧烤后,两个人走上海边的堤岸,很适合眺望的位置,视野也相当辽阔,波光粼粼的深蓝色海面,只能看得见海岸那边一闪一闪的灯塔,不动时便凝作了移动的黑点。
与友美撑着下巴眺望大海的模样不同,文太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心想明明这么小只,却还是很轻盈,让人觉得很舒服,即使只是面瘫式的笑容也觉得很可爱,深嵌在两颊的酒窝也实在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