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影一晃而过，姜晚晚趴在车窗上脑袋歪着静静地吹风。
额角的头发丝被风撩起来挡住了眼睛，姜晚晚下意识地伸手拨开头发。
这一次唐晏开的很慢，可是姜晚晚小脸上还是有些难受。
除了坐公交车，姜晚晚坐任何车都晕，尤其是汽车。
坐了一会儿姜晚晚就想吐了，小腹里翻江倒海。
嘴里冒出一股恶心，姜晚晚急忙捂住嘴转过头伸手扯了扯唐晏的衣袖。
唐晏感受到衣袖被人扯了几下，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此刻捂住嘴，眼眶里满是惊慌。
唐晏拧眉，一时间没明白姜晚晚的意思。
姜晚晚越发着急了，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见唐晏没有反应姜晚晚委屈巴巴地开始掉眼泪。
胃里翻江倒海，嘴里好像随时会吐出来。
唐晏见姜晚晚急得掉眼泪，急忙将车停靠在一旁，刚想问怎么回事小姑娘就不管不顾地推开车门跑了下去。
跟个无头苍蝇似地转了半天，好似在找什么东西，唐晏拧眉，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刚走到姜晚晚旁边，姜晚晚就面色惨白地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一时间一阵酸臭味流了出来，地上满是污秽。
旁边路过的人全都皱眉躲开。
有的人鄙夷地瞪了眼姜晚晚，好似在说她污染环境。
姜晚晚本来就是个小姑娘，被人围观，再加上旁边的唐晏目睹了全过程，她面皮一下子难看起来。
委屈巴巴地抽泣起来，眼泪一颗颗地滑出来，蹲在地上手足无措。
唐晏见此上前拉起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睨了几眼旁边看笑话的人，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将姜晚晚拉上车。
等她坐在副驾驶上了唐晏面不改色地抽出直接替姜晚晚擦着嘴角的脏东西。
见小姑娘还在哭，唐晏伸手揉了揉姜晚晚的脑袋，低声安慰：“没事，不哭。哥哥在。”
唐晏说完小姑娘哭的更伤心了，肩膀哭的直发抖。
唐晏扶额，继续安抚：“不哭，不丢脸。”
唐晏说完关上车门走进旁边的小商店，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把拖把。
“喝口水，哥哥替你处理。”
姜晚晚接过水满脸呆滞地看着唐晏走向她刚刚吐的地方，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他面不改色地拖着那堆污秽。
除去父母、哥哥外，唐晏是第一个也是第让姜晚晚躲在背后的人，也是第一个除去亲人在不嫌弃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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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仙女日记：“我才不是小哭包。”
——
唐晏将污秽弄干净了才坐上车。
刚系好安全带就听到旁边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开口：“谢谢哥哥。”
唐晏偏过头，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见小姑娘眼眶红红的、一脸的委屈。
唐晏眉头一蹙。
“再哭眼睛都肿了，以后叫你小哭包？”
姜晚晚摇头拒绝。
“我没哭。”
姜晚晚刚说完唐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唐晏抬了抬眼皮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瞥了眼来电人唐晏按了接听键。
刚接通对面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
“卧槽，你磨蹭什么呢？都等你一个小时了，再不来人都走了。我们可是求人的……”
唐晏不紧不慢地握着手机换到另一边，余光看了眼屏住呼吸的姜晚晚，唐晏不慌不忙地解释：“路上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没什么大事吧？”
“没。”
“行，你快点，我都拖了好久了。”
唐晏眉头一蹙，随手挂断了电话。
启动引擎。
姜晚晚从刚刚吐了以后开始就一直抱着矿泉水瓶，隔一会儿就喝一口水，
虽然刚刚很丢脸，可是吐完以后姜晚晚好受多了。
因为丢了面子的缘故，姜晚晚一直低着脑袋蜷着身子。
睫毛弯弯长长的，窝在驾驶座上乖巧得不行。
唐晏瞧了瞧安静的姜晚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唐晏突然解开安全带弯着身子站了起来。
修长的手臂撑在姜晚晚的座位椅上惹得姜晚晚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但是扣着安全带压根躲不了。
唐晏的身子撑在姜晚晚的斜上方，扑面而来的香水味灌满了姜晚晚的鼻腔，而唐晏往后伸手轻松拿起了放在后座的外套。
提着外套重新坐回驾驶座，唐晏不紧不慢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糖递给了姜晚晚。
“吃点糖好受点。”
姜晚晚愣了两秒，在唐晏的注目下呆滞地摊开手接过唐晏手里的糖。
是陈皮糖。
黄色的外壳。
姜晚晚最喜欢吃的糖，
车内一片安静，唐晏将糖递给姜晚晚后就继续开车了，好似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姜晚晚咬了咬嘴唇，将那把陈皮糖乖乖地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又取出一颗陈皮糖慢慢撕开放进了嘴里。
一时间嘴里塞满了酸酸甜甜。
姜晚晚感觉自己好受多了，连带着嘴角都不自觉地翘了翘。
——
车子抵达周记，姜晚晚慢吞吞地拿起书包打开车门跟在唐晏身后。
唐晏要去见客户，所以重新穿上了西装外套，边走边打领带。
动作很熟练，走得也有些急，姜晚晚得加快小碎步。
走了一会儿唐晏似乎才想起还有个小姑娘。
唐晏站在原地默默地等待着姜晚晚。
姜晚晚见唐晏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手上拽着书包带，心里有些小紧张。
她没有来过周记。
从进门开始那些古色古香的装潢就让姜晚晚明白在这里吃饭肯定很贵。
她虽然是跟着唐晏进来的，但是……一会儿她要是没那么多钱怎么办？
唐晏没有等到小姑娘疑惑地转过头，见小姑娘跟个企鹅似地待在原地，一脸的踌躇犹豫，唐晏皱了皱眉，开口：“跟上来。”
姜晚晚皱眉。
姜晚晚愤懑不平地瞪了一眼唐晏。
唐晏还以为是他走得太快没有等姜晚晚所以她生气了，唐晏忍不住叹了口气。
转身迈开大腿走向姜晚晚，唐晏站在姜晚晚的面前，弯身揉了揉姜晚晚的脑袋，慢悠悠地开口：“还生气了？我慢点走行不行？”
姜晚晚……
唐晏见姜晚晚站在原地不动，有些头疼。
下一秒唐晏直接拎着姜晚晚的书包往楼上走。
姜晚晚腿短几乎是被唐晏拎起来的，而且还不能反抗。
上了二楼走到包间门口了唐晏才放下姜晚晚。
唐晏推门进包间时姜晚晚突然抬腿踹了一脚唐晏的小腿。
唐晏疑惑不解地垂眸看向姜晚晚。
“我惹到你了？”
姜晚晚点了点头。
“惹到了。”
“然后呢？”
“你很烦。”
唐晏今天第二次被姜晚晚打击到了，第一次说他老，现在又说他烦？
唐晏刚想跟姜晚晚好好说道说道就被一道诧异的声音给打断了。
——
“归归？你怎么在这？”
姜迟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站在包间门口的姜晚晚一脸疑惑。
又扫了眼旁边站着的唐晏，姜迟皱眉：“我妹怎么跟你在一块？”
姜晚晚听到哥哥的声音猛地转过脑袋，一溜烟地走到了姜迟的身边，伸手揪了揪姜迟的衣袖。
“哥哥，你认识他？”
姜晚晚好奇地钻出小脑袋问了句。
姜迟还没回答就被唐晏打断了，唐晏抬了抬下巴，扫了扫叛变的姜晚晚，淡淡开腔：“去学校处理点事，刚好碰到你妹了，顺便带她过来了。”
姜迟眉头蹙了蹙，“没别的了？”
“还能有什么？”
唐晏对上姜迟怀疑的目光皱眉反问。
姜迟也只是问问，倒是对唐晏没有怀疑，毕竟他妹才16岁，唐晏也没禽兽到对小孩下手。
姜晚晚自从见到了哥哥也不闹了，就静静地跟在姜迟的身边。
他们谈合作时姜晚晚就跟个透明人差不多，一直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上乖乖吃饭。
唐晏好似是这场饭局的组局人，从一开始就是他在说话。
姜晚晚时不时地听几句。
“你们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这个项目前期要是投入了到后面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概率能实现双赢。”
“当然，你们现在应该拿不太准。时间挺充足的，你们可以先考虑考虑。不过我手上还有几家在挑选中，至于最后是哪家我也不太确定。”
唐晏说完嫌屋里有些闷，不动声色地解了两颗纽扣。
进入工作状态的唐晏压根儿不像之前逗姜晚晚的样子。
此刻的唐晏翘着二郎腿，单手面不改色地搭在椅子扶手上，解开了西装外套和领口的领口让他多了两分随意。
可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很严肃认真，跟对方讨价还价时没有一分退让。
姜迟也时不时地添几句话。
整个饭桌上就只有姜晚晚是个多余的。
包间内气氛一度陷入僵局，姜晚晚到最后也不加菜了，只默默地端着碗戳着碗里的米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