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晓得道歉啊,混蛋!”
被挂断电话的隋嘉年怔怔看着自己手机,从回来到现在,叶难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
时间会改变很多事,但囡囡还跟以前一样,在外人面前落落大方,在他面前娇气任性。
叶难已经从酒店后门绕到前门,走进Cartier品牌店,朝那个柜姐眨了眨眼睛,对方脸色一黑,欲言又止。
她一手翻着姐妹发给她的那个亚马逊链接,一只手随意指着蓝气球系列钻表:“我要这支表。”
柜姐站在一边,苦苦忍着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小姐,这支表十六万。”
柜姐早就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干净,衣服和包加起来都不超过一千,哪里来的自信指着一支十多万的腕表说自己要买。
“喔,”叶难盯着《美和尚图鉴》上面隋嘉年的照片,“你快点!”
柜姐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小姐,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简直是在给她找事儿,待会儿开了单子,恐怕这位小姐又不肯付钱。
叶难第一次抬头看她,也不生气:“我付不起?”
柜姐咬了咬唇,不敢直接这么说,只觉得烦,遇到这样一个人。
隋嘉年气喘吁吁走进来,眼睛盯着叶难,再容不下其他:“怎么了?你不是说自己在酒窖?”
在给叶难打电话之前,他已经到了迦叶花园,被挂了电话之后,去酒窖找了一圈,让人调了酒店附近监控,才看到她的行踪。
没想到四年没见,叶难竟然变坏了,谎话随口就来,把他骗得团团转。
叶难被他拆穿之后,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撇嘴:“出来买支表不行吗?”
隋嘉年真拿她没办法,一会儿说自己在酒窖当苦力,一会儿又要买支十六万的表。
他抽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柜姐:“刷我的卡。”
第7章 大酒店图鉴×2
原本叶难也只是想调戏一下柜姐,没想到隋嘉年竟然来了。
叶难接过蓝色钻表,本来觉得是大家都戴的街货,很一般。
现在越看越满意,嘴上还不饶人:“这系列的腕表人家都是送给女朋友和老婆,我和你们家都断绝关系了,你这样多不好。”
隋嘉年盯着她白皙精致的手腕,一时间出了神,脑子里竟然又冒出了很多画面。
他握着叶难的手腕,替她摘下蓝色腕表,亲吻她肌肤上被手表碰过的每个地方。
叽叽喳喳说了半天,结果隋嘉年竟然走神,叶难生气了,要拍他的手:“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隋嘉年回过神,冷着脸,侧过身一避,不肯跟她有任何肌肤接触。
“你喜欢就好。”
多动听的一句话,从那两片冷淡的薄唇说出来,能让爱慕隋嘉年的人激动得脸红心脏怦怦跳着。
偏偏叶难不为所动:“四年了,以为买支手表就能补偿我?我缺你这支表,顾女士那本《情诀》版权税上千万,直接划给我一半。”
柜姐听了一耳朵,脸红得能滴血了,暗自反思自己的态度,担心叶难投诉她,让她丢了工作,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隋嘉年一来,叶难早就把原来戏耍她的心思抛到九霄云外了,哪里管她。
炮火全部对准隋嘉年,叭叭叭说着,偏偏隋嘉年心性好,向来八风不动,一点不生气:“我没这样想。”
“那你怎么想?”
叶难抓心挠肝想知道他的看法,到底对自己有没有那个意思。
买完钻表,隋嘉年走在她身侧,绅士地帮她推开门,淡淡回了句:“不重要。”
他的想法不重要,只要叶难平安快乐,嫁给爱她的人,无忧无虑地生活,就足够了。
“你……”叶难气呼呼地走出去,看到迦叶花园酒店的大门,突然感慨:“嗳,你还记得这里以前是电力大厦,我们经常跑过来玩。”
想起那些往事,向来清简寡欲的隋嘉年脸上忍不住浮起一丝微笑:“当然,你调皮……”
他突然顿住,想起了些不好的事儿,叶难疑惑地抬头,看他面色难看,问:“怎么了?”
“在这里,有个疯女人差点把你拐走。”
他这么一说,叶难顿时想起来了,那是她人生第一次直面鲜血。
只记得当时眼眸里都是一片鲜红,隋嘉年右手握住刀刃,紧咬着唇,担忧地问她:“囡囡,你没事吧?”
那是隋嘉年的鲜血,滴在她脸上,吓得她差点厥过去。
隋嘉年伤了右手,又是个高度自律的人,从此开弓练箭都强迫自己改用左手。
后来才知道那个疯女人是隋父的爱慕者,日本一位银行家的妻子,看见隋父带她到酒店玩,想绑架他的女儿当自己的女儿养。
叶难别扭地扯了扯他的袖口:“给我看看你掌心的伤口。”
隋嘉年的手往后一缩,目光移向一边,轻描淡写:“这么多年,早好了。”
他握紧了手,掌心还残留着当时雪刃入肉的刺痛感,当时就发过誓,要一直保护着囡囡。
一走四年,难怪她那么生气。
他懊悔,叶难却释然了,因为一想起这个伤口,她心里就变得软乎乎的,没法继续生气。
“那你还走吗?”
她那双妩媚得能滴出水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隋嘉年,浅浅的琥珀色眼睛迎着阳光看会很美,像一汪池水。
隋嘉年喉结上下翻动,抿了抿有些干燥的薄唇,盯着她的眼睛,像是一个在沙漠烈日下暴晒了一天一夜的旅人,干渴焦躁。
看到这一汪海市蜃楼般的池水,被蛊惑得心尖都在颤动。
“你说啊。”
隋嘉年突然转头,强迫自己移开眼睛,不想再被蛊惑,犯下不可饶恕的错。
“不走。”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背叛自己的大脑,却遵从了自己的心。
不走,我保护你,不管你想做什么,不管你要到哪里去。
*
他腕间的那串佛珠还是没有摘掉。
叶难警告自己不能掉以轻心,习惯性撒娇一样问:“你不是要买下松风寺出家吗?”
提到松风寺,隋嘉年也头疼,他向来守信,已经跟朋友说好要买下松风寺好好经营。
如今答应叶难留在国内,岂不是要辜负朋友的期待?
怕他反悔了,叶难连忙添油加醋:“我就知道你说话不算数,骗我玩,转头又跟上次一样,招呼都不打就跑掉了。”
她越说越委屈,那双浅色眼睛里开始池水泛滥,清澈见底的池水反着光,漾人心魄。
隋嘉年拿她没法,只好当着她的面拨通朋友的电话,却是理香接起了电话:“是嘉年君啊,他有事儿,电话在我这儿。”
“抱歉,理香,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可能没法回去。”
一听到女人的名字,叶难脑子里响起了警报,恨不得扒着他的手机,穿过电波,去看看那个理香到底是何方神圣。
隋嘉年在出国前,手机电话本里面除了顾女士,基本上不存女人的电话号码。
理香心里莫名非常失落:“这样吗?我会转告他,只是嘉年君,你以前那么坚定,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因为叶难是他理智的反面,只要见到她,所有的坚定都会变成不坚定。
“抱歉,家里有点事,走不开。”
他说得含糊,理香莫名想到他那天的样子,那么久的闭口禅就因为一个电话破了。
想必让自律性那么强的他走不开的是那个让他心神动荡的“囡囡”吧。
“啊,他过来了,你们俩慢慢聊。”
电话被朋友接过之后,隋嘉年更加愧疚:“抱歉,我想你可能要重新找人经营松风寺了。”
朋友本来欢快的语气顿时沉郁下来:“嘉年君,恐怕以后没机会跟你一起吃烤肉,喝生酛酒了吧?”
隋嘉年心志坚定,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更改不了他的意志,除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他的心魔,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头扎进了心魔。
“是,我会赔付违约金。”
“嗳,那倒不用,反正我也没损失,只是嘉年君你以前还对她避之不及,现在怎么回去一趟就改主意了?”
隋嘉年余光瞟了瞟一直偷看自己的叶难,黑发掩着洁白的耳朵,没有一个地方不可爱。
“没办法放任别人伤害她。”
朋友差点笑出来,以前觉得嘉年君是天池的雪,无人能沾染,没想到他的心魔实在厉害。
一个消息就把人引回去,紧紧缠住,舍不得回来了。
“那迦叶呢?”
迦叶是隋嘉年养的一只公猫,冷淡傲慢,本来是只流浪猫,捡来养了半年。
“麻烦你帮我把猫寄回来。”
连猫都要寄回来,叶难听了之后,心里终于舒坦了。
他跟朋友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叶难玩着自己的新腕表,装作漫不经心问:“理香是谁?你跟她这么多话。”
隋嘉年的性格冷,本来话少,能让他说这么多话的人还挺不一般。
“朋友的未婚妻。”
叶难见他又一副不肯多解释的死样子,心里有点来气:“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别对不起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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