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博古架上还摆着藏地的天铁雪狮吊坠,以及不知道哪里淘来的雪狮经书扣。
隋嘉年跪坐在案几前,眼睛盯着《清心咒》,面容慈悲圣洁,手指扣进掌心,微微泛白,不敢看像只猫一样嗅来嗅去的叶难。
“哇,你的床还挺大的,就是好像没睡过。”
叶难家里是开酒店的,她从小到大也算是在酒店玩耍着长大,一张床有没有人睡过,还是能辨别出来。
隋嘉年忙不迭站起来,第一次这么慌乱:“你出来。”
一直都没睡床,怕一旦睡得舒适,就会不自觉做一些不该有的梦。
床是禁忌,是滋生暧昧,孵育痴妄的地方。
如果染上叶难的体香……
叶难已经跳到床上蹦了两下,滚了两下,趴在床上,抬头眯着眼睛看慌张跑进来的隋嘉年,舔了舔水润的唇:“嘉年哥哥,你平时不睡床,都睡哪啊?”
说话就像在撒娇,浓甜的语调,不自觉的信任和依赖。
隋嘉年盯着她水润的红唇,那一瞬间,她的声音撕扯着自己的神经,脑子里骤然涌起无数种冲动。
即使内心冲动,投射到脸上都是一片冷然,极少情况能让他失态。
因此,他只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习惯了榻榻米,不喜欢席梦思。”
叶难趴在床上,撑着下巴,觉得很有趣:“你还苦修啊?有没有滝修炼(瀑布修行)?”
扶着门,他脸上结霜,眼见着她趴在床上,纤细的小腿踢来踢去,雪白的脚腕若隐若现。
他俯视着叶难的那双浅色瞳孔的美丽眼睛,只觉得媚气纵横,着魔一般,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囡囡没有经验,还是少女心性,肯定不知道自己的长相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想撕开她的侍酒师制服,让她见识一下男人的温柔和残酷,再也笑不出来,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下来。”
叶难撅着红唇从床上翻个身起来,有点不高兴,觉得他洁癖太讨厌了:“哼,你再这样我走了。”
“你走,出去。”心魔来了,谁都挡不住,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一定会伤害她。
只是嘴上逞强而已,没想到隋嘉年这么快就赶她走。
叶难故意走到他面前,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
被踩了一脚,隋嘉年清俊的脸抬了起来,叶难见他眼睛都红了,有点不知所措:“哥哥,你怎么了?”
“走,快走。”
第19章 侍酒师图鉴×9
叶难被推出门之后,不可置信地愣在总统套房的门。
这扇门镶金门框,浮雕包边,紧紧关闭着,看起来特别高冷。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而且是被一直宠着自己的哥哥。
她狠狠踢了一脚套房的门,气得脸蛋粉嘟嘟的,眼睛都要出水了:“隋嘉年,你好样的,我再理你,我就是傻子。”
这一踢,把脚尖都踢痛了,她踩着典雅的地毯,一瘸一拐地走到专属电梯前面。
愣了三秒钟,才想起自己光顾着看稀奇,根本没记住电梯的密码。
没有电梯密码,她要怎么下楼?
但让她返回去低声下气问电梯密码,做不到!
她绝对不会跟他隋嘉年那个死面瘫低头!
气死人了,难怪人家都说随着年龄增长,曾经感情好的朋友都会疏离,他们又是没有血缘关系,已经解除收养关系的养兄妹。
隋嘉年变了,以前还会帮她解决饭碗里的剩饭剩菜,免得顾女士罚她洗碗。
现在竟敢把她扫地出门,她要跟顾女士告状,还要跟闺蜜林笑笑告状,把他冷酷无情的那一面宣之于众,让他丢脸。
考虑到时差,不想打扰顾女士睡觉,她先拨通林笑笑的电话。
林笑笑在静冈,是她第一时间发现了隋嘉年在《美和尚图鉴》上的照片,否则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隋嘉年可能已经剃度出家了。
“笑笑,我跟你说,隋嘉年简直冷酷绝情到极点了。”
林笑笑不为所动:“你现在才知道吗?你还记得你十二岁那年,我邀请你去我家睡,开闺蜜卧谈会,隋嘉年直接让Vincent把我拎了出去。”
她不说,叶难都快忘了,隋嘉年一直这么绝情,六亲不认,自己爸爸的面子都不给。
能长这么大,不被人打,纯粹是因为那张脸还有他运动员的武力值。
“我,我也被他赶出来了。”叶难欲哭无泪,以前别人跟她说隋嘉年有多冷酷,她在心里翻白眼想,我哥哥最温柔了。
林笑笑吓得手机都握不稳了:“囡囡啊,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你是不是终于忍不了他,把他揍了一顿?”
林笑笑年少不懂事的时候也爱慕过隋嘉年,毕竟他有着瞎子也看得见的绝色样貌。
尤其是他对着叶难的温柔,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快羡慕死了。
心想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性冷淡都能被他治好。
但坏就坏在,她也喜欢叶难啊,每次她们俩一亲近,隋嘉年看自己就跟看阶级敌人一样。
两姐妹凑近点说悄悄话,她都能感受到背后凉飕飕的。
渐渐的,她长大了,意识到隋嘉年对囡囡恐怕也不简单。
这样想,她就释然了,隋嘉年这样的男人,和他睡一觉,第二天恐怕都起不了床。
消受不起,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让叶难来吃这个苦吧。
她的话才让叶难郁闷呢,气呼呼地抱怨:“谁惹他了?他就是个死洁癖,我就是在他床上滚了一下,他气得眼睛都红了。”
林笑笑正在喝水,听了她的话,呛得水从鼻孔里喷出来:“滚床单?你们滚床单了?”
叶难有点恼怒:“你耳朵没用就去看医生,我就是好奇,躺了一下。”
“喔喔喔,躺了一下呀。”他没兽性大发,太阳得你下不了床,你就谢天谢地吧。
知道自己闺蜜比较纯洁,林笑笑没戳穿隋嘉年,只是劝她:“算了,跟他生气不值当。”
反正你俩不出一天又要和好,你什么时候真正生气了。
叶难还是气不平,正想跟闺蜜吐槽,就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她撅着红唇,抬头瞄了一眼,隋嘉年鞋子都没穿,穿着白袜子追了出来。
看在他这么紧张的份上,她勉强决定等他道歉后被他哄哄就消气。
谁知道隋嘉年抬起手臂,拳头张开,白皙的掌心躺着一个铭牌:“你铭牌掉了。”
叶难才不接那个铭牌,她都要气死了,蹬蹬蹬跑过去,纤白手指戳着隋嘉年手臂:“你就没有别的话吗?”
隋嘉年比她高一个头,低头垂眸,长卷的眼睫毛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波动:“你记不住密码,我来送你下去。”
“谁说我记不住?不要你送。”
“喔,”隋嘉年双眼是望不到尽头的冰海,又凉又寒:“那你下去啊。”
“我脚崴了,休息一会儿不成吗?”
“脚崴了?”隋嘉年毫无温度的脸终于失色,“怎么弄的?”
叶难委屈地脱掉小皮鞋和袜子,把自己雪白的脚尖展示给他看:“你看,都红了。”
她皮肤粉白,连五个脚趾都粉嘟嘟的,指甲盖晶莹剔透。
隋嘉年却像是被火烫到一般,飞速地摁了密码,电梯门打开了,他偏过头:“快走。”
心震颤着,手开始发抖,脑子里嗡嗡嗡闹着,每一个念头都在叫嚣着:反正专用电梯没人打扰,你可以随心所欲。
他克制了这么多年,甚至为了不伤害叶难,出国忍了四年,不见面,不说话。
可一听到她受了委屈,心里的那道防线自然而然就崩溃了。
叶难气得想用鞋捶他胸口,又觉得没意思,隋嘉年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人了。
在电梯门合上之前,叶难拎着鞋一瘸一拐气呼呼进去,摁了关门键。
电梯一点点合上,隋嘉年发红的眼睛一直盯着叶难,晦暗如深海,一眼望不见光。
冰雕一样动也不动,站在那里,就像站在冰山的尖峭上,往前进一步或者往后退一步都是无止尽的堕落再堕落。
冰封在心之最深处炽热的感情浓烈而甜蜜地灼烧着。
眼睛被叶难气呼呼的可爱表情束缚,难以自拔又凶残可怕的躁动连腕间的佛珠都束缚不了。
他连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清心咒》,可惜越是在意懊恼,越想贯彻戒律压制下来,越想入非非。
叶难呼吸的一起一伏在他耳边都仿佛是优美诱惑的乐音,仿佛无数个叶难在他眼前笑,在他眼前撅嘴,在他眼前搔首弄姿,甚至衣衫半解。
挣扎根本就是徒然,胸膛灼烧着,甚至有一股怪异的腥甜幻觉涌上喉头。
血液在沸腾,神经在震颤。
阴沉浑浊的欲望让人不齿,却无法自拔。
就在电梯门叮地一下合上之前,隋嘉年那双修长的手突然扒住电梯门。
硬生生撑开了,冷白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狰狞暴起。
“你疯了,干什么呀?”
哪怕做着疯狂的事儿,他那张脸都那么惫懒冷淡,和他的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双红得能洇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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