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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是冤还是缘 (橙子黄了)



我们这是第二次去人民医院了。上次齐正礼受伤住院,让我们对人民医院尤其是外科非常熟稔了。这次还是在外科。

手术室在六楼。手术室的门关着,楼道上或站或坐着好几个人,有三个和前面那个报信的小伙子一样湿漉漉的,身上血迹斑斑。还有一个大人。大人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染红了。

“你是齐正礼的母亲吧?你来了就好了。”那个大人迎上来,转头对那衣服湿漉漉的三个人说,“你们三个可以回去了。赶快回去换衣服,否则要生病的。”

那三个人如遇大赦般匆忙下楼。他们的年龄和齐正礼相仿。

“我是齐正礼的母亲。您……”

“是我和那三个孩子一起将你的孩子送到医院来的。”这个大人看他模样是个农民。皮肤黝黑。一个很善良的农民。

“谢谢,谢谢!”

“哎呀,太可怕了。我正好去那边看水。这几天总是不下雨,田里的水都干了,”农民说,“就听见轰的一声响。我知道这是有人在炸鱼,所以往河边跑。想捡几条鱼吃。我还没有跑到河边,就遇见几个小伙子扶着一个人往我这边走来。那个被扶着的人的整只手掌都没了,手臂上全都是血。我才知道出事了。”

“整只手都没了?啊,我的儿呀,怎么会这样!”阿姨忍不住哭起来。

“阿姨。”我说。我扶着阿姨的身子。我的心说不出有多难过,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安慰阿姨。

“哎,哎,你千万别哭。这是医院,不能闹的。”农民说。

果真,从过道的另一头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叫我们保持安静。

“现在怎样了?我的礼礼现在怎样了?”阿姨放低了声音。她一脸的泪水。

“我也不知道。医生正在抢救。不过你放心,肯定没有生命危险。”农民说,“那些小孩子不懂得止血。我见了这种情况,赶忙就把一个孩子手上抓着的衣服拿过来将你孩子的手臂一层一层的卷起来,卷得紧紧的。只有这样才可以止血。”

“谢谢,谢谢您,”阿姨非常感动。“您贵姓?我们要感谢您,好好感谢您。”

“我叫张元杰。我还好懂一点,因为我读了农中的。手臂炸断了不会死人,可是血止不住还是会死人的。”看来这个张元杰是个很喜欢说话的人。也许像他所讲的,读了农业中学,有一点文化知识。

“是是,谢谢,谢谢。”

“我刚才之所以把那三个孩子留在这里,是要他们做个证明。我怕遇到不明事理的家长明明是我救了他的孩子还诬陷我,那就不好了。”

“怎么会呢?”

“那就好。那我走了。这是我给你儿子办的手续。”农人递给阿姨一张条子。

我替阿姨接过条子。是医院开出的缴费的条子。农民垫付了三百元。

阿姨给了农民五百元。农人推迟再三但还是收下了。阿姨是个很不愿欠人情的人。

过道里就剩下阿姨和我两个人了。手术室的门上半部装的是玻璃,阿姨和我几次透过玻璃往里看,但什么都看不见。真正动手术的地方还在里面。

阿姨不停地在手术室门前踱步。过道里摆着一排长条形的木椅,已经很陈旧了,可以清晰地看出被磨损的痕迹。我叫了几次,阿姨都不肯坐下去。

整条过道空荡荡的。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全幅武装的医生,他们的面容看上去比较憔悴。他们一边褪去戴在手上的手套一边往外走。

阿姨急急地走上去,“医生,没事吧,医生?”

“已经处理好了。马上就出来了。”其中一个医生说。

我挽着阿姨的手,说:“别急,阿姨,应该没事的。”

过了一会儿从手术室出来一辆手推床。一个护士高举着输液瓶跟着手推床走。

齐正礼躺在手推床上。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

阿姨抢过一步,到了手推床边上,“礼礼,你怎么样了?礼礼,你怎么样了?”

这带着哭腔透着绝望的叫唤听起来格外凄凉。我的眼泪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齐正礼依旧紧闭着双眼。

第六卷 重逢即别离 第332章 珺琪往事三九——残酷的现实

旁边的一个医生喝止了阿姨。手推床很快进了电梯。我们跟着进了电梯。出电梯,拿瓶子的护士和值班护士交流了几句便带着手推床往过道的西边走,接着进了232病房。

是一间小病房。病房里并排摆着三张病床。护士将齐正礼安排在进门的那张病床上。

两个一前一后推手推床的医生将齐正礼从手推床上抬下来抬到病床上。齐正礼发出了*声。

手推床退出病房。护士将输液瓶挂在一个专门用来挂输液瓶的木架上。

阿姨拦住了正要走出去的护士,“护士,你告诉我,我儿子他没事了吧?”

“手术很成功。”护士说。

“他的手没问题了?”

“手?”护士很惊讶,“你没见过他的手吗?”

阿姨摇摇头。

“我们是后来赶过来的。”我说。

“您儿子的手整只手掌被炸飞了,不可能还能……我是告诉你血止住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哦。”阿姨的脸煞白。额头都是汗。

“病人受了麻药的缘故还没有睡醒。你最好不要惊醒病人。让病人好好休息一下。”

“我会的。”

护士出去了。阿姨注视着齐正礼,眼泪无声地流。她蹲下身子试着用手掀开盖着齐正礼的炸伤了的手的被子,可很快又放下了。

护士又回来了。阿姨赶忙站起身让开位置。

护士拿来了好几瓶输液瓶,全都放在床头柜上,接着他把体温计夹在齐正礼的腋窝里,又看了看盐水滴落的速度,交代了我们几句,方才离开病房。

另两张病床上都躺着病人。一个三十几岁模样,看样子是摔断了脚。另一个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薄薄的被子盖住了他全身,我看不出他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们和看护他们的人全都往我们这边看。

吊扇在我们头顶低速旋转。空气闷热。闷热到你坐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背上都会冒汗。

阿姨还是忍不住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露出了用纱布包扎了一层又一层的齐正礼的被炸伤的右手。一个拳头的模样。从那包扎的外形也很容易断定手掌已经没有了。

阿姨的手试着靠近那个“拳头”,可尚未靠近,阿姨又把手收回了。她不敢触碰那个“拳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任由泪水在脸上无声地流。

没过多久,叔叔和齐彩虹进了医院。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或许和阿姨的想法一样,炸断了的手可以重新接回来。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叔叔说。

齐彩虹走到我身边,挽着我的手。“手掌都没了吗?”

我点了点头。

阿姨站起来,“再怎么办?和春,你说再怎么办?我们礼礼一只手的手掌都炸没了。”

“医生没能接起来吗?”叔叔问道。

“我也以为做手术是把手掌接起来。可并不是这样。手掌早就炸飞了。”

“怎么会这样!”叔叔皱着眉头。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

护士进病房取体温计。她仔细辨认体温计上的示数。她很耐心地回答了叔叔的几个问题。叔叔哽咽,眼眶里含着泪水。

那个前来报信的小伙子出现在病房门口。果真,这是齐正礼玩得最铁的伙伴。

那三个抬齐正礼来医院的可是逃一般离开医院的,生怕我们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我走到病房门口,“你来了。”

“齐正礼怎样了?”小伙子看上去很焦虑。他走进病房,走到齐正礼病床前。

“血已经止住了。不过整个手掌都没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阿姨问道。

“都怪我提什么炸鱼,都怪我,都怪我!”小伙子捶自己的头。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想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我说。

“对啊,”齐彩虹说,“前前后后,都是怎么发生的?”

“你们不知道,本来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礼礼说点*太危险,让他来。我坚持说我来,礼礼一把将*抢了过去。你说,如果是我点*,炸断手的不是我吗?”小伙子情绪太激动了,他并没有像我们要求的那样去叙述事情的前后经过。

“*从哪里来的?”叔叔问道。

“是我从我爸工地上偷来的。我爸搞爆破,有很多这样的*。”

“那些炸鱼的人用的都是这种*吗?”叔叔很失望。我估计叔叔希望从*入手去追究一些人的责任,算是对齐正礼的补偿。

“是。他们用的就是这种*。我们看过了的。”

“哦。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叔叔说。

其实,再问下去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事情的经过基本已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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