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我找谁来和我对唱?关键的问题是我唱得话,谁的骨头会酥?”
“你想让谁的骨头为你酥?”李秀丽问道。
“没有谁会为我酥。我真的备受打击呀。”余冬荣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发情了。”李秀丽说。
“去你的。”余冬荣推了李秀丽一把。
“街上的男人还不多,你去捞一个来不就得了?”齐彩虹说。
“把你的容貌借给我还差不多。帅哥,来一个?来,来,来。”余冬荣嗲着声音说。
“哎呦,我的骨头酥了,我的骨头真酥了。”齐彩虹说。
大家哄堂大笑。
余地寿进房间来,“什么事这么热闹?开春节联欢晚会吗?又是笑又是唱的?”
“还有小品呢。”齐彩虹说。
“我们在叫余银山和齐彩虹对唱《敖包相会》,怎么都叫不到。”李秀丽说。
“那肯定是他们没听我们对唱觉得不好意思。”余地寿说。
我看着余地寿。这也太好表现了吧。
大家叫好。
“你煮饺子煮糊涂了是吧?”李秀丽说。
“没呢。世上只听说喝酒喝糊涂的哪有煮饺子煮糊涂的?”
“那还不赶快唱。你不就想炫耀你那首《萍聚》吗?”齐彩虹说。然后她转过头在齐正哲耳边说了什么,齐正哲会心地笑了笑。
“乱说。这情景哪适合唱《萍聚》,那可是男女分手时唱的歌,你想让我和李秀丽分手啊,”余地寿说。他话是对齐彩虹说的,脸却对着李秀丽。
“哎呀,你哪有那么迷信的?这是歌。那换首歌好了,《相思风雨中》怎么样?”
“算了算了,鬼才去风雨中相思。不过说好了,我和秀丽对唱了,你和余银山可就逃不了了。”
李秀丽说:“她要不唱,我扒了她的皮!”
李秀丽先唱: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接着余地寿唱。还是那一段歌词,可是余地寿高八度唱, 听起来自是不一样的感觉。余地寿看似马大哈,却相当用情,仿佛自己扮演的就是那个和心仪的女子分手的角色,所以特别感人。
掌声不断。
齐彩虹再也找不到理由推脱了。她径直叫余银山先唱。余银山清了清嗓子,唱道:“十五的月儿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哟,为什么你还不来到来哟?”
“来了来了,谁说我没有来?我不就在你身边吗?”余地寿尖着嗓子说话。
大家都被逗乐了。
李秀丽呵斥他,“你不要搅浑。”
齐彩虹唱:“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哟,海棠儿花儿不会自己开。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哟喂,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哟喂。”
这首歌和《萍聚》不一样,反而是女生的嗓音更嘹亮,所以余银山的男中音的魅力才更突显出来。
绝配。
“跑呀,怎么不见你跑呢。”余地寿前后摆动手臂做出跑的动作。
“去你的!”李秀丽在余地寿的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大家笑得更欢了。
第六卷 重逢即别离 第326章 珺琪往事三三——失眠
吃完饺子之后,大家意犹未尽,可是我知道我得回去了。
我不想让父亲太担心。
当然,父亲或许已经睡着了,但也有可能他只是躺在床上,并没有入睡。他得听见他女儿推开门进屋的声音方能安然入睡。
齐彩虹送我们到院门口。
“谢谢你们的礼物。”齐彩虹说。
“谢谢你们的歌声,我真的很开心,彩虹姐。”我说。
“他们啊都是这么疯的,高兴的话 ,就常来。”
“好。”我挥手。
齐彩虹冲我们挥手。
月亮已经升的老高了。是上弦月。闷在房间里太久了,走在晚风习习的路上感觉格外凉爽。
“怎么样?开心吗?”齐正哲开口说话了。
“嗯。好像是开了个生日歌唱会。没想到彩虹姐玩的这几个都这么有才。”
“所以你要走出来多和大家接触。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我就觉得带你出来特别值。”
“怎么?彩虹姐没有邀请我的吗?”
“没有,是我想到带你去的。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问问。”
想来也是,如果齐彩虹想到邀请我的话,我们在店里那么长时间的交流,她怎么会对她生日的事只字不提呢?
“她应该是觉得你还是学生吧。”齐正哲补充了一句。
“哦。”
我们走到批发部的时候发现店门已经关了。阿姨应该去睡了。阿姨是需要早起的,她当然不会守太久的店。
齐正哲开店门进店里看看,他要理理账目。这是他多年开店的习惯,再晚都要对当天经营的情况做个小结。
我便一个人沿着小弄堂往里走。
小弄堂两边的房子将月光挡住了,弄堂里有点黑。好在每一个角落都很熟悉,我闭着眼睛也能走到老房子,心里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谁也不会想到有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站在路中间,以至于我差点撞上这个人。
“我的妈呀。”我感觉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齐正礼!
“你站在这里干嘛?”我惊魂未定。我往前看,再往后看,没有别人。
“你别看了,我在等你。”
“等我?等我干嘛?”
“等你是为了告诉你,你真的很野。”说完,齐正礼转身往里走。
“什么意思?”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齐正礼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我看着他走进他家的楼房。楼房一楼黑漆漆的,只有他那间卧室有灯光照射出来。
我往平房走。这真是个怪人。
平房的大门虚掩着。我轻轻地推开门,木大门发出“咯吱”声。
从父亲的房间里传来咳嗽声,“回来了?”。
“回来了,爸爸。”我心生愧疚。父亲果然没有睡着。
“早点睡吧。”又是两声咳嗽声。
“好。”
我匆忙洗了个淋浴便上床睡觉。
结果我失眠了。怎么睡都睡不去。
我想了很多事情。
说来也好笑,我把我对哥的感情与齐彩虹说的“爱的感觉”进行对比,竟然得出一个结论:十二岁那年我就爱上哥了。或许还会更早。
这是不是一个很荒唐的结论,哥?会有人早熟到十二岁就对异性产生朦胧的感情吗?哥也会觉得好笑吧。
直到十几年后有幸读到史铁生的长篇小说《务虚笔记》,了解到在这部小说里好几个主角在九岁的时候就萌发了对异性的爱,我才释然。
画家Z动身去找那个女孩儿的情景,很像是我曾有过的一次经历。他曾经去找的那个女孩儿,和我曾经去找过的一个女孩儿,在写作之夜混淆不清。
Z亦或我,那样的时节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九岁,似乎是太早了。
九岁的男孩儿以一个小小的计谋做为出发点,以一个幼稚的借口开始他的男人生涯……
以上这三段话都节选自史铁生的《无虚笔记》。九岁的画家Z和九岁的残疾人C以极其相似的经历喜欢上同是九岁的女孩。我,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喜欢上一个十三岁的男孩,自然就不稀奇了。
记得从第一次听说哥早晚要回城这个事之后一直到哥最后离开东门,我都期期艾艾的,心绪始终很低落。心里说不出有多悲伤。尤其是你离开的日子决定了之后,我觉得天空哪怕晴空万里对我来说都是阴云密布的。
每一次你许诺说绝不会回城,即使我知道那是对我的安慰,心里还是很欣慰。
哪里还会像齐彩虹那样不见余银山三五天都不会想念?
之所以会把李商隐的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记得那么牢,就是因为和哥有太多心灵感应,李商隐把这种难以表述的感觉描摹出来了。
当老师一给我介绍这句诗的时候,我内心就有一种欣喜,就感觉自己和古人有了思想上的共鸣。又怎会不去记住这句诗呢?
这么一想便又对自己在齐彩虹和齐正哲交谈得很投入的时候内心升腾一种莫名的心绪而有所怀疑。
那种说不出的滋味不会是一种嫉妒吧?
我嫉妒什么?
嫉妒齐彩虹对齐正哲的好?还是不甘齐正哲对我的冷落?问题是,齐正哲有对我冷落吗?
想来想去,我想明白了,那不是嫉妒,而是一种失落的心绪。毕竟,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场合,齐正哲都是以我为中心的,那个晚上,齐彩虹把这个中心位置夺去了。
因为,像我推测的那样,齐正哲影响了齐彩虹对余银山的感情。或者,齐彩虹对齐正哲产生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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