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们的消息给我,是真要和你父亲作对?”
“父亲?”燕轻冷笑,“我和他,没有父女情份。”
还比不了与她一同长大,无亲无故的芦花白。
“我明白了。”叶湑说,“那么,婚礼上见。”
到时,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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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叶湑看着高冈:“那里是金鸥的地盘,这回就只有我们自己孤军奋战了。”
“是么,也不见得。”高冈神秘一笑,“涉及到许先生那样重要的人物,就不是单纯的案件了。你真以为这回来云南的,只有几个人?”
叶湑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那这一次,你们要怎么做?”
“既然燕轻已经给我们铺好了路,那我们就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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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枝江穿一件背心,坐阳台冥想。
重庆那座山城,常年隐在雾中,像云南这样明晃晃的阳光几乎不曾见。这回既然来了,就不得浪费好天气。等以后回去,带袍哥们干一票大的,赚点钱,再拉着全公口过来旅游。
正想着行程安排,忽然一粒石子打在她额头,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一块。
是哪个龟孙!
她睁开眼,探身出去。对面就是洱海,岸边站了个瘦猴样的男人,正抡着胳膊对她挥手。
北枝江捡起那块小石子,对准那人,狠狠掷回去。
千里眼哎唷一声,捂着裤.裆,疼弯了腰。
这尼玛他千里眼遇上的女人,全是泼妇!
泼妇!
第90章 这一刻。
“你说你是叶湑弟弟?”
千里眼蹲在北枝江跟前,抬起眼皮子瞅她:“货真价实!”
“你爸妈真够偏心的啊?好基因全让你姐占去了。”
“不是亲生的!哎不是,你怎么骂人呢?”千里眼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演,继续演。”北枝江拧起他耳朵,“你大爷我在山城横行霸道那么多年,你这点把戏,我还看不出来?”
千里眼疼得嗷嗷叫,一个劲喊:“我这人虽然不靠谱,贼眉鼠眼、谎话连篇、唯利是图......但我对我姐的一颗真心,天地可鉴!我姐去重庆的金不换,就那本袍哥黑话小百科,都还是我给她找来的......我这回找你,真是有要紧事儿!”
北枝江松开他:“讲。”
提到正事,千里眼立马正经起来:“我听说那个人的婚礼,要在洱海上面办?”
“怎么,你也想去?”
千里眼谄媚一笑,竖起大拇指:“姐你咋这么聪明咧?”
北枝江吹了吹指甲:“想去啊,想去怎么不找叶湑呢?”
“这不是,没成功嘛?”千里眼苦笑。
废话!要是叶湑和顺风耳愿意帮他,他会来找北枝江么?
那俩人,一个根本不理他;一个语重心长,说不合适。咋不合适了?他好歹也是个人物,千里眼诶,北边的情报头头诶。
咋就不合适啦?
这次上船,他是势在必得,他这不只是为着自己,他身上,还背负着马奥运、何稚秋的期望,重于泰山。
他千里眼别的不行,口才那是顶顶的。
他开始忽悠北枝江:“你要还想留条命回来,就带我上船。”
北枝江眯起双眼,她倾身上前,头往两臂一偏。
千里眼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两条花臂在阳光下格外绚烂:“漂亮!要是在船上丢了命,就可惜这样漂亮的纹身了。”
“我纹的。”
“那更得带我去了,您要有个什么意外,那就是全世界纹身爱好者的损失!”
“你真有那么厉害?”北枝江盯着他。
千里眼勾起一边嘴角,笑得意味深长:“我,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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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龛码头。
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停靠岸边。像一条银龙,安静潜伏在洱海边上。船头甲板下方,有一只金色的西伯利亚海鸥标识,阳光打在金色海鸥上,反射回岸边,搅乱了岸上人嘈杂的声音。
宾客揣着婚礼邀请函,有序登船。
游轮之上,透明的船舱内,中年男人负手而立,拳头暗暗用力。
他做了那么久的工作,眼看着做空成功,结果前两天一看,股价竟不跌反涨!
门口传来一阵笃笃的响声。
他压住怒气:“进来!”
唐铭之打开门,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老板转身看他:“许泓年那里,是时候动作了。”
“没用。”唐铭之头也不抬,提起桌上茶壶,翻开倒扣的茶杯泡茶。
“这八年来,咱们的人一直给他做思想工作,他理过我们没有?”
“你亲自去!”老板握紧拳,猛捶桌子。
桌面上,茶水从杯子里洒出来。
唐铭之摸出手巾,拭干黄澄澄的茶水:“找不出他的弱点,谁去也没用。”
“他要什么,钱?土地?我都可以给他!”
“他要做研究,那些身外之物,诱惑不了他。”
“研究?那正好!有的是政府想要他,他想要多少科研经费都可以,最好的实验室也为他开放!”
唐铭之收起手巾,两手反扭,拧干茶水。他看向老板:“许泓年这样的人,有他自己的原则。”
“那他到底要什么?”老板屈起两根手指,重重敲打着桌面,“我把学术界搅成一滩浑水,他也不为所动?他不是、不是最看重他那所谓的国家利益么!腐烂成这个样子,他还会留在这?”
唐铭之冷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离开这里太久,思维方式早与这里的人不一样了。你把学术界搞得越乱,许泓年越会觉得,这个国家离不开他。”
“可恶!”
唐铭之起身:“我早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这里的政府,与别处不同,你资本斗不过他们。”
老板忽然笑起来:“是这样吗?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叫他们舒服!”
唐铭之警惕地看过来:“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祝许泓年——长命百岁。”老板走到窗边,伸出双手,“等到燕轻嫁给你,我们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到那时,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一起,缔造一个资本的王国。”
-
岸上起了一阵骚动。
北枝江全身裹成木乃伊,一只眼睛蒙着白色眼罩,身上、脸上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色来。
她躺在担架上,千里眼和何稚秋一前一后抬着她,马奥运一身白褂,手举吊瓶,跟在北枝江身侧。
过检查时,游轮的两位员工手拿北枝江的邀请函,与另外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弯下腰,对北枝江说:“这位女士,您这张邀请函只够您一人上船,其他人是不能登船的。”
北枝江闻言抬头,破口大骂:“你是要我死吗?!”
员工微笑:“您误会了,拥有邀请函的都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您就是我们的上帝,不敢有不敬的想法。”
“那好,你们的上帝要这三个小弟一起上去。”
“那不行的呢,他们没有邀请函的呢。”
“我不是你们的上帝吗?”
“是的呢。”
“上帝要带他们进去。”
“不行的呢。”
......
“尼玛这机器人吗!不要拦着老子!老子要和他们一决高下!”北枝江气得从担架坐起。
马奥运一把拦住她:“算了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北枝江甩开他:“算你大爷的算了!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老子闯江湖的时候,你还在爸爸怀里嘬奶呢!让开!”
燕轻站在游轮顶层甲板,望着岸边骚动,问阿蕃:“这是怎么回事。”
阿蕃回:“有三个没邀请函的人想上来。”
“船上员工不让么?”
阿蕃点头说是。
“放他们进来吧。”燕轻说。
她转身回到甲板尽头的房间,关上门,望着房屋中央的婚纱发呆。
电视上放着新闻,播音员的声音时大时小,断断续续传进燕轻耳朵。
“......本台记者发来报道,为保护洱海海西生态环境和田园风光,促进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制定海西保护条例......自治州人民政府可以根据本条例制定办法,由自治州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负责解释......”
这一刻。
金鸥位于喜洲的酒店开发项目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中,喜洲农田被划成大片高尔夫球场。路边墙上,挂着当地村民写下的标语——但存方寸地,留与子孙耕!
这一刻。
梁爽从超市买来一堆方便面,因为没有热水,车上的几个人就把面饼捏碎了干吃。
这一刻。
楼顶的狙击手悄悄换了方向,视野中除了许泓年的居处,还能看到别克车里几个警察的动静。
这一刻。
夏蓬程拄着拐,收起一封以假乱真的邀请函,踏上游轮甲板。他低头抚摸金属拐杖,喃喃自语,老伙计,准备好了吗?这回可要见真章了。
这一刻。
张局坐在监控显示屏前,周围站满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金鸥巨型游轮附近,早已准备好了大小船只,伪装成游客航线,只等金鸥游轮启航,抵达洱海中央,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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