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奶奶的墓?”
旁边的苏北茵知道瞒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
“是奶奶的墓被人挖开,骨灰,没了。”
轰
南慕瓷的世界一下子炸了。
好友前途被毁,老师的医馆被砸,父亲忽然病重,奶奶的坟墓被掘,这些,皆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而这些可怕的遭遇,成了压垮南慕瓷心里最后一根稻草。
“啊”
她一下挣开苏北茵,双手抱着头惨叫出声。
她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头,感觉脑海里像是有千万种呼啸的野兽,一边疯狂地拖她进无边的黑暗里,一边嘶吼着想要挣脱束缚,冲破她的意识和身体倾体而出。
苏北茵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南慕瓷,哭着喊道。
“小瓷,你冷静点!都会过去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话音落,她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南慕瓷慢慢停止了挣扎,整个人无声无息地安静了下来。
苏北茵暗自松了口气。
一侧头,却陡然对上了南慕瓷那双毫无温度阴冷至极的眼睛。那里头,清晰地倒映着清晰可怕的恨意。
这样的南慕瓷,陌生的像是另一个人。
她忽然推开苏北茵,慢慢地站了起来,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一般,四下环顾了一周,才转过身看向苏北茵。
“我送你的那把瑞士刀,带着吗?”
第24章 无法承担的后果
苏北茵怔怔的,手忙脚乱从包里拿出那把瑞士军刀递给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瓷,你要这个做什么?”
南慕瓷没说话,接过军刀在手里掂了掂,反手揣在怀里,转身就往外走。
这样陌生的南慕瓷,看得苏北茵又惊又怕,远远地追上两步,担心地喊了她一声。
“小瓷,你到底要去哪儿?”
前方的南慕瓷忽然转过身,冷冷地喊了声。
“别跟着我!”
说完转过身,身形一闪,转眼就不见了人。
这样一系列反常的举动,看得苏北茵心惊肉跳,刚想继续追上去,一直握在手里的南慕瓷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接通,温城火急火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瓷,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听我的话,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偏激。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解决,你等我回来”
语气如此急切的温城,让苏北茵一下子紧张起来,当即出声打断了他。
“温城,你这么说话,是小瓷出了什么问题吗?她刚才哭了一顿,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跟我拿了匕首就出去了,还不让我跟着,她”
那边瞬间响起桌椅被掀翻在地的声音,和温城落在地上飞快的脚步声。
“听着苏北茵,现在不用你用什么方式,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小瓷,一定要留住她!现在的她,极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一旦让她见到霍钦衍,后果我们谁也承担不了!”
啪。
手机从苏北茵手里狠狠砸在地上,瞬间碎了一地。
霍氏集团大楼。
南慕瓷刚进集团大门,就被前台高挑漂亮的女员工直接拦在了外面。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这里除了集团内部的工作人员,外人人员是不允许入内的。”
南慕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我找霍钦衍。”
“抱歉,没有提前预约和特殊情况,我们霍总是不见客的。”
前台的话没说完,一把闪着寒光的瑞士军刀狠狠地拍在了她跟前,南慕瓷静静地看着对方,只问了一句。
“这样,够特殊吗?”
鲜少见到此种情况的前台一下子吓得软在了座椅上,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摸到电话,惊慌失措地打了内线出去。
“喂,保卫科吗?快”
再抬头,那抹纤细笔直的背影已经迈步进了电梯。
总裁专属的电梯一路上升,电梯里光洁明亮的墙壁,映出南慕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集团顶楼,刚开完一场漫长的高层会议。
总裁办的秘书长刚从霍钦衍的办公室出来,迎面和外头的南慕瓷碰了个正着。
对方一阵惊讶,下意识地出口问道。
“你是哪位?”
办公室内,霍钦衍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扔在一边,一手解下腕表,一边扯开领带,只穿了件线条挺阔的白衬衫。正垂手挽起袖口,就听到身后有人轻飘飘喊了他的名字。
“霍钦衍。”
他闻声回头,看到门外站着的南慕瓷,面色微怔。但也只是片刻,便恢复了一脸清冷,沉声对外头的秘书吩咐。
“让她进来,没有我的吩咐,别让人进来。”
秘书点点头离开。
人一走,站在门外的南慕瓷就抬步走了进来,一手插在白色羽绒服的口袋里,一手直接关了门,“咔嚓”一声落了锁。
一反常态的行为,让霍钦衍微微拧了拧眉,沉声问了句。
“来做什么?买你一次的钱,嫌少?”
“不。”南慕瓷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我来还债,也讨债。”
第25章 你欠我的,也该还了
她说完,抬步静静地走到霍钦衍身边,165的身高在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形面前,毫无压迫感。
那张曾经或温婉或悲凉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眼底除了刺骨的冷意,找不到一丝温度。
这样陌生的南慕瓷,遥远得像是一个陌生人。霍钦衍莫名地心头烦躁,一下子沉了脸。
“还债?讨债?南慕瓷,你有什么资格?”
“有。”
南慕瓷定定地看着男人的脸,神色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五年前,你认定我和我爸爸联手,害死了你的妈妈,也害的你的妹妹不仅伤了脸伤了手,还患了严重的精神障碍,最后在心理治疗师的催眠下,封存了一部分的记忆,才活了下来。”
“所以,你送我爸爸进了监狱,逼我出南家,还差点把南家连根拔起。”
南慕瓷说着,抬手撩起自己一侧额头上的长发,在那儿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处很浅却很长的粉色伤疤。
“你觉得因为我,你的妹妹毁容了。所以,你亲手用刀子划破了我的脸。这个伤疤,这辈子都好不了了。但是霍钦衍,你少做了一件事。”
南慕瓷说的很慢,眼睛里平静的神色慢慢变成流动的暗涌,仿佛有风从四面八方无声地灌了进去。
陡然间,那股暗涌疯狂地闪动了起来,变成了一抹狠厉的决然。
“你妹妹的手因为我伤了,再也弹不了钢琴了,你也该断掉我的一根手指才对!”
她忽然说,说完猝不及防地伸手按在桌面上,那把被她一直藏在口袋里的瑞士军刀一下子亮了出来,朝着她的中指狠狠刺了下去。
“南慕瓷!”
霍钦衍的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眼睁睁地看着尖锐的刀锋刺入女孩白皙修长的手指里,皮肉被划开,鲜血一下流了出来。
她却还不满意似的,咬着牙铆足了劲儿狠狠往下刺去。
一只修长的大手瞬间握住了往下的刀锋,鲜血顿时从男人宽厚的大掌上流到了女孩白皙的手背上。
霍钦衍死死扣着刀锋,额上青筋暴跳,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那双猩红的眼睛跳着着一股疯狂的怒火,甚至还有一闪而过的失控。
这样偏执的南慕瓷,完全不受控制,言语行动没有温度,处处都透着一股发泄的决然,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南慕瓷,你特么是不是疯了?!”
他想把刀夺走,南慕瓷却死死地扣住刀锋,完全不肯退让。
两个人的白色衬衫和羽绒服,办公桌上,甚至是地板上,到处沾满了血。那一刀下去,即使断不了一根手指,却也足够刺穿皮肉,撕心裂肺了。
可南慕瓷却压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除了冷意,就是对霍钦衍毫无掩饰的满满恨意。
她仰脸看他,嘴角勾着诡异嘲弄的弧度,轻声问着。
“你不要我的手指了吗?既然如此,我的债还完了。你欠我的,是不是也该还了?”
“南慕瓷!”
霍钦衍咬牙切齿地喊着她的名字,铁青着脸,一下子踢翻了她身后的座椅,一手握住她的手,弯腰就要过来抱她。
门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霍总,霍总你在里面吗?”
“我是保卫科主任,前台说有人带着凶器进了您的办公室。霍总,您没事吧?”
霍钦衍冷沉的脸几乎能拧出水来,猛地回头看向紧闭的办公室大门。
那柄还沾着鲜血的刀锋,忽然猝不及防间,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膛——
第26章 南慕瓷,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霍钦衍的身体猛然一僵,一股鲜血已经顺着他白色的衬衫缓缓流了出来。
一切发生的毫无预兆又突然。
等霍钦衍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他死死地盯着南慕瓷,猩红的双眸里跳跃着一抹暗沉的冷光。该是他想到了所有,却唯独没料到,南慕瓷会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