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偏爱 (照城)

　　“哦哦哦！”小美恍然大悟，说：“原来是她呀，那天她来，我就感觉他们之间关系可不简单，但没想到，居然是要结婚了的关系。哎……俞总虽然人不咋地，但真的帅啊，嘤嘤……”
　　小美一嘤，大虎立刻也情难自制，跟小美抱头痛哭起来，魏晓伟鼻子一抽，忍不住也加入鬼哭狼嚎的队伍，“连俞总都结婚了，而我还是一条单身狗！苍天啊，你还有没有心！”
　　这时，难得热闹一会儿的办公室突然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俞明川侧靠着门框，两手抱在胸前，狭长的眼睛冷若寒霜地盯着“苦情戏剧组”……
　　“最近工作轻松吗？”俞明川开口道。
　　“不轻松不轻松。”
　　“悠闲吗？”
　　“不悠闲不悠闲。”
　　“效益很好吗？”
　　“效益不好，效益不好。”
　　“嗯？”
　　“效益好，效益好，效益非常的好。”
　　“还想不想工作了？”
　　“想想想……”
　　俞明川声音一沉，低喝道：“想还不给我工作？”
　　“对对……工作、工作……”一群人哄地一声全散了。
　　俞明川站在原地，看着大家一个个低着头假装工作的画面，突然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背过身，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
　　极其迅速地，婚礼时间、婚礼地点、婚礼人物全都定了下来，俞明川考虑详密而周到，没有任何令人指摘的地方。剩余的细节，比如婚纱、宾客名单、捧花，婚礼策划师则会一项一项在俞明川和程蒙在闲余的时间询问确认。
　　结婚这件事情，俞明川和程蒙打算第一个告诉的是赵西丞和吴秀娜，并请他俩做伴郎和伴娘。
　　他们是少年时代的朋友，扮演这个角色多了几分见证的意味。
　　热闹的火锅店里，人声鼎沸。赵西丞和吴秀娜先到，两人面对面坐在卡位上看菜单，他们两人互不对盘，一说话便对着呛，没打起来都算心情好。俞明川在电话里说，今天晚上他有事要跟他们说，听语气，似乎很严肃，于是两人谁也没搭理谁，看完菜单后便低头涮杯子和碗。
　　俞明川和程蒙随后到了。程蒙的手本来挽在俞明川的胳膊上，但面对熟人，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进入火锅店后，便将手从俞明川的臂弯里抽走了。
　　俞明川显然不满她的这个小动作，放在她后腰上的手却没有动，固执地从背后将她揽着，然后拉开了座位。
　　“你们，你们这是……”吴秀娜眼尖，她立刻从俞明川和程蒙之间黏糊糊的气氛里嗅到了奸\\情的味道。经过吴秀娜一提醒，赵西丞的眼睛猛地瞪大，像两只十万瓦的探照灯在程蒙和俞明川身上照来照去。
　　“卧槽……”
　　俞明川在椅座上坐下，将西装外套整齐地挂在椅背上，然后微微颔首，平静地说：“嗯，我们准备结婚了。”
　　吴秀娜：“？？？”
　　赵西丞：“？？？？”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赵西丞抱住大了一圈的脑袋，结婚？这到底是什么鬼？上次见俞明川的时候，他不是还挺失落的吗？怎么现在就结婚了呢？
　　“结婚？谁结婚？你结婚？谁跟你结婚？”
　　俞明川并没有被赵西丞连环炮似的四连问砸蒙，他有条有理地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回答道：“是的，我结婚，程蒙和我结婚，我们的婚礼定在了本季度末。”
　　“本季度末……”赵西丞鹦鹉学舌地重复俞明川的话，他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个白眼颇有几分吴秀娜的风采——“你当做财务报表还是做策划案呢？还本季度末……”
　　“这也，这也太快了吧……”吴秀娜第一次和赵西丞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她搅拌着面前的芝麻调味碟，花生碎和白芝麻混合进香油里，“我没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不支持你们的决定。只是，今天已经十一月了，满打满算，六月也就这么百来天，这么快就做决定，不会太仓促了吗？程蒙，你说呢？”吴秀娜抬头看程蒙。
　　“这个问题我们也有考虑过，”显然俞明川并不喜欢其他人对此提出任何异议，他语气冷淡地替程蒙回答道：“我们有最好的婚礼策划师，婚礼的时间安排绰绰有余。”
　　“我指的不是这个。”吴秀娜说。
　　赵西丞知道俞明川的脾气，他用酒杯底磕了磕桌子，然后举起酒杯，打圆场道：“□□说过，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的男人都是流氓，咱俞哥可不是流氓。”
　　接着，他在桌子底下踹了吴秀娜脚脖子一脚。吴秀娜正要发作，突然反应过来，她挽了挽刘海，改口道：“结婚，结婚当然是好事啦。恭喜咯！”
　　他们又一次碰杯。
　　红彤彤的羊肉卷、牛肉卷上了桌。
　　大家一起吃饭，赵西丞是个大活宝，一会儿便将刚刚僵硬的气氛搞活泛了起来。他拿他们高中时的事儿打趣这对新人，跟程蒙献宝道：“其实我早就看出苗头啦，记不记得以前高中的时候结对子补习？俞哥总跟程蒙放学在一起自习，那时候我就说肯定是有什么，奈何我们俞哥长着一张正直的脸，暗度陈仓了都不知道。
　　“对了对了！”赵西丞突然拍桌子大笑起来，说：“我知道你们的请帖上写什么了。”他张开手臂，手半握拳在空中虚虚以滑——“辛巴和娜娜的婚礼，哈哈哈真的，婚礼你们可以考虑非洲风格！”
　　俞明川面无表情地放下竹筷，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冷冷地说：“赵西丞。”
　　“什么？”
　　“你别想当我的伴郎了。”
　　“啊啊啊！”赵西丞几乎要跳起来了，要死要活道：“俞明川，你是不是背着我有别的狗了！”
　　作者有话说：　　真没刀了，
　　我发四！
　　——
　　想了想今天还是双更吧，
　　下一更18点，
　　么么么么么么


第48章 （二更）
　　这顿饭吃到中途，俞明川起身出去打了一个漫长的电话。
　　赵西丞太高兴了, 忍不住在喝了一扎啤酒后又开了两瓶白葡萄酒, 今晚他的那辆漂亮轿车只能扔在停车场过夜了。喝酒的时候，他不断地对着程蒙笑, 程蒙被赵西丞笑得发毛，说：“你在笑什么？”
　　赵西丞摆了摆手, 但马上又直不起腰，说：“你知道吗？可憋死我了, 我真不知道俞明川是怎么忍住的。”
　　“忍住什么？”程蒙问。
　　赵西丞高深莫测道：“你知道俞明川最喜欢什么吗？”
　　程蒙想了想, 最后还是决定在俞明川最好的哥们面前放弃竞争——谁才是最了解俞明川的人, 她问：“他最喜欢什么？”
　　赵西丞说：“我啊，从小跟俞明川一个院子长大的, 我跟你说，你别看他平时冷冰冰的, 但一碰上什么阿猫阿狗, 毛绒玩具, 他就爱不释手。”
　　程蒙猛然想到似乎是这样的, 高中那年，她为了给俞明川过生日, 用娃娃机抓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娃娃，可俞明川非常喜欢，一直抱在怀里。
　　赵西丞看着程蒙，笑眯眯地说：“他真的对毛茸茸的东西没有任何，任何的抵抗力……”
　　程蒙一秒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尴尬地摸了摸脑后的长发。
　　她又感觉头发卷曲了起来，发根蓬松。
　　“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吴秀娜没好气道：“正经点行不行？”
　　她看着程蒙，开口道：“现在俞明川不在这里，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和俞明川结婚？”
　　“我……”
　　吴秀娜说：“我知道俞明川看起来非常优秀，也很有钱，这点从你的戒指就能看出来了。”
　　程蒙听到这话，手指按在戒指上转了转。
　　吴秀娜接着说：“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是老同学，但你跟俞明川真正相处的时间也不久，怎么会知道他以后会对你怎么样？”
　　“说老实话，我知道以前读书的时候，学校好多好多女生都喜欢俞明川这种所谓男神，但是我对俞明川一直不怎么感冒。他太冷了，跟个冰窟窿似的，连笑都笑得少，看谁都像是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是，这样的人，当男朋友、当情人是蛮酷的，很很有意思，可你现在谈的可是结婚，不是玩玩而已。结婚以后，你们要一起生活，要一起抚养孩子，人生很多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你们双方一起付出，你真觉得他能做好丈夫这个角色吗？
　　程蒙听完吴秀娜的话，默不作声地一直喝酒，那酒太浓了，呛得她几乎流下眼泪。
　　她轻轻地说：“他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冷漠的人，实际上他很好，也很温柔。”
　　吴秀娜诧异地张开嘴，“温柔？你说俞明川很温柔？”
　　她真实地迷茫了，她想，要么是程蒙对温柔这个词汇的理解出现了偏差，要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程蒙：“高一在走廊里撞到他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对我很好，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帮助我，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考上那么好的大学，我甚至不会找到我自己真正喜欢的专业。而且，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程蒙，你……”吴秀娜还想劝程蒙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