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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一世的爱 (酥芙蕾)


  她没想到他会直入主题,她还没有准备好,滞涩的微痛令她皱起了眉头。宁缈扬手捶他,“出去!我不要!”
  萧行言的回答,是抬手“啪”地一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暖橘色的光线倾泻下来,宁缈偏头闭上了眼睛。
  “差点忘了,太太似乎说过男人关了灯都一样?”萧行言没有动,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单看他上身完好整齐的衣着,任谁恐怕也想象不到他此刻的状态。
  “我什么时候说过?”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宁缈缓缓睁开眼,瞪向这个莫名其妙说翻脸就翻脸的衣冠禽兽。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了。”灯光下,她的身体光洁如玉,萧行言掐着她的下颚,浓墨般的眸盯着她可恶的脸。
  他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竭力控制住尽情征伐的冲动,嗓音透着粗哑,“真的不要?”
  宁缈已经从他突如其来的的闯入中缓了过来,她也不想有反应,可身体有自己的想法,她无意识地动了动,上方衣冠楚楚看似气定神闲的男人立刻倒吸了一口气——
  切,板着脸装什么游刃有余啊!
  “嗯?”宁缈白嫩的手指勾着皮带的锁扣把玩,又动了下腰,像是没察觉男人的呼吸倏然又变粗了几分一样,一脸的无辜又天真,“我说真的不要,你会放开我吗?”
  回应她的话仿佛是从男人的喉骨中蹦出来的,“你休想。”
  ……
  宁缈喘着气,像是死过一次一样,大脑仿佛仍然漂浮在洁白的云层之上,恍惚着久久缓不过来。
  细碎的亲吻落在她的颈间肩头,男人低醇的嗓音透着沙哑,与湿热的吐息一起扑进她的耳朵里,“刚才说的,听明白了吗?”
  ……说的什么?
  宁缈只记得,开始有点承受不住的时候,自己似乎答应了他什么,在他耳边哼哼唧唧,说了不少的软话,一句句被撞得支离破碎,跟胡言乱语一样,她自己都记不清具体是什么了。
  只依稀记得,好像有她是他的,不看别人……什么的。
  怪不得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好像也不怎么可信啊……宁缈突然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领悟。
  问题是她也没看别人啊?
  她不就想看下网上对姚昙惜的评论么,就算她想看姚昙惜本人,他也不至于表现得像她分分钟要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了一样吧?
  她就算想搞拉拉,也不会眼瞎到选姚昙惜啊……


第52章
  -Chapter 52-
  话说她如果不怕恶心跟姚昙惜搞拉拉的话, 萧行言要是吃醋,应该吃谁的醋啊?她的还是姚昙惜的?
  宁缈思维的小火车一不留神,在岔道上一路狂奔, 跑得有点远。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萧行言咬住她的耳垂, 濡湿的语调,声线低哑得危险, “说话。”
  ……要命。
  光是这道嗓音, 这道气息, 就要生生的将宁缈还恍惚着的神思搅得更加粉碎。她像个上课走神开小差,却被老师提问点到名的差生,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说什么?”
  萧行言没想到,从前她听讲时样样都应答说“听懂了”,转头再考她时,已经脑袋空空全忘了,这个老毛病, 居然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又犯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
  宁缈喘匀了气,总算把飞散的理智抓回了几分。对上萧行言乌沉沉敛着恼怒的黑眸,她眨了眨眼, 倏然抬手抱住他,翻了个身,将他压在下面。
  她趴在他的胸口上, 嗓音慵懒娇软,“小老师,我要提问。”
  萧行言绷着脸,“先回答我。”
  宁缈红唇嘟起,“我不,我胸大我先说。”
  “……”
  压在他胸前的触感圆润丰满,云朵般柔软得不可思议。萧行言无可反驳。
  宁缈低垂着眼眸,玉葱般指尖在他坚实的胸肌上划着小圈圈,从小扇子般浓密的长睫下觑着他,“你说,我的权重最高,是全网……不对,是全世界最高吗?”
  萧行言眸光淡淡扫了她一眼,须臾“嗯”了一声。
  宁缈接着问,“那,最高的,只有一个?”
  “要给你找本字典,查一下‘最’的意思吗?”萧行言修长的手指卷起她的一缕长发,闲闲道,“我依稀记得,‘最’应该表示在程度上达到极点,超过一切同类的人或事物。”
  “万一是并列第一呢?老母鸡还会下双黄三黄蛋呢。”宁缈坚持,“你得正面回答。”
  萧行言正面回答:“没有并列,只有一个。”
  宁缈唇角悄悄扬起,拖长调“哦”了一声,旋即赶紧正了正脸色,“那,第一和第二之间,隔了有多远?”
  假设姚昙惜排第二吧,万一第一和第二之间只差了一毫厘呢?
  男人最会钻空子了,总得确认清楚。
  萧行言没有多想:“以0到10为区间,是10和0吧。”
  宁缈一怔。
  “或者用你的脑袋能理解的说法,”萧行言瞥了她一眼,“差距大概是珠穆朗玛和马里亚纳海沟的海拔差。”
  ……什么叫她的脑袋能理解?她的脑袋完全能理解“区间”的概念好吗?
  不过……珠穆朗玛和马里亚纳海沟,这个确实更直观。
  所以她站在世界的顶端,即便姚昙惜能排到第二,也是蹲在马里亚纳海沟里,跟那些反正周围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索性就随便长长的深海丑鱼做邻居咯?
  宁缈扬起的唇畔漾着笑和浅浅的得意,“那,这个权重值什么的,还会变动吗?”
  学习的时候怎么就没见过她这么刨根问底,问题一个接一个?
  萧行言薄唇微动,正要回答时,心头倏然一动。
  他后知后觉地,似乎意识到宁缈这样追根究底的问,是什么意思了——
  他以为他已经表现得够足够明确,也清楚地告诉过她,他将她视为唯一的家人。她竟然还需要再三追问?
  “你还想变动到哪里去?”萧行言捏住宁缈的耳垂,揉了揉,“珠峰顶上再给你盖座巴比伦塔?”
  巴比伦塔……那是要通天啊?
  ……倒也不必?
  “那,”宁缈眸光闪动,还得再问一句,“马里亚纳海沟以及再往下的呢,会向上浮动吗?”
  萧行言垂眸看着她,眼神带着睥睨:“深海压强大,上浮会膨胀爆炸——学过的物理都忘光了?”
  宁缈:“……”
  “还有问题吗?”被她这样不着调地追问了一通,萧行言心头的那股怒气竟莫名地散去了大半,他勾着她柔软的发丝把玩,语气透着餍足后的慵懒,“你胸大你先问。”
  宁缈:“……”
  既然已经明确地确认过了,她在他心中是唯一的第一位,姚昙惜什么的被深深地埋在马里亚纳海沟里,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不会活着露出海平面,那么她就没什么可耿耿于怀的了。
  说起来……之前她报复性地恶炒姚昙惜时,如果萧行言真的关心姚昙惜,以他的本事,只要稍微调查一下,不难发现幕后的推手是她。可他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出手帮姚昙惜——否则不至于像谭女士粗暴封话题处理得那么粗糙。
  所以他应该没撒谎。
  想通了这一节,宁缈的心结解开了不少。哼,算他识相~只要他一心一意,她也不会亏待他,会好好保护他这棵孤苦伶仃没娘疼的野草的!
  宁缈撑着要起身,刚刚剧烈运动出了一身汗,跟他这样腻在一块儿,肌肤黏腻的有点不舒服,“不问了,我要去洗澡!”
  起身失败,男人的大掌扣着她的后腰,让她动弹不得。她稍一挣扎,就……有危险跃跃欲试着要抬头了。
  “问完了,该我了。”萧行言神情淡淡,“刚才答应我的,不会已经忘了吧?”
  来了来了,那种被点名的差生的感觉又来了——但这不能怪她啊!那种……那种受不住的时候,理智全被丢进了深渊,大脑早已停止运转,他说什么她都敢答应好么?
  宁缈理直气壮:“我当然记得,不看别人对吧?”虽然就只记得这个,但不妨碍她理直气壮,“我看谁了,嗯?我们今晚一直在一块儿,我看了谁那你肯定也看了谁——有谁是你能看我不能看的吗?凭什么?这不公平!”
  宁大小姐干啥啥都行,胡搅蛮缠特别行。
  萧行言一时间还真的差点被绕进去了。
  宁缈越发理直气壮了,如果不是姿势的关系,她简直要叉起腰来了,“亏我还去接你下班,给你带蛋糕,你呢?还敢把我当沙袋扛,看你刚才那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样子,真是恩将仇报!”
  ……再说下去,他就罪大恶极了。
  正因为她对他的好,他才更加不能忍受她的一丝躲闪,更不能忍受曾经或是将来有任何的一丝可能,她的这份好会是属于别人的——萧行言的心头单单只是掠过这个念头,便足以激发他心中最阴暗的不安与戾气。
  萧行言残余不多的幼时记忆里,母亲也曾经悉心照料过他,也曾试着庇护他,至少在她下定决心离开之前,是她在养育他。
  可那又如何呢?她终究选择了离开,选择了做别的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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