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比励升快一步。”许顷延笑着回。
颜晞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她欣喜地笑:“顷延表哥,你的意思是你也恋爱了?”
许顷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我还没有向她表白。”
这一刻,颜晞真心祝福:“恭喜你们。”
许顷延寒眸睨了一眼专心开车的靳昱扬:“靳昱扬,你得加油了。”
靳昱扬眸光闪过一丝狡黠:“放心,我很快就能赶在你跟许励升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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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陌城机场。
颜东耀递给颜晞一张银行卡:“小晞,这张卡里有五百万,你拿去。”
颜晞犹豫了一下接过银行卡。
颜东耀上下打量了着颜晞,眼眶渐渐泛红:“小晞,我等你回来过年。你在外面一定得小心,我听说非洲那边传染病很多的……”
“爸,你不用担心,我是医生。”颜晞看向颜东耀身旁的靳惠:“靳惠阿姨,我爸就拜托你照顾了。”
靳惠忙点头,伸手拭去眼角眼泪:“小晞,我和你爸等你回来。”
“好。”颜晞一边说一边环视四周,没有找到靳昱扬的身影,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
自从昨天回洛城祭拜完母亲,靳昱扬把她送回到酒店后,就再没出现了。
等颜晞抵达院里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一回来她把行李放下后,去了护士站,看了一下这两天新收进来的病人和出院的病人。
刚看了两份病历,急诊那边打来电话说新收进来一个即将临盆的产妇,听说产妇有心脏病,正准备送手术室直接剖宫产,让颜晞主刀。
颜晞忙放下手中的病历,赶去手术室。
她没想到会在手术室见到靳昱扬。
虽然他只露出了一双黑眸,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靳昱扬眼底有笑意:“比你早一天。”
难怪她登机前没有看见他来送她,原来他比她早到一天。
靳昱扬解释:“听说这个产妇有先天性心脏病,院长让我跟台协助你。”
颜晞没有理会他,随后她给麻醉医生点头,示意可以开始手术了。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在最后缝合阶段,护士剪线时,不小心划破了颜晞的手。
护士忙向颜晞道歉,颜晞摇头跟护士说:“Never mind.”
“叮咚——”
颜晞和靳昱扬走出手术室,产妇黑人丈夫忙走上前:“Doctor,Is the child OK?”
“Mother and baby are doing well.” 颜晞回。
“Can child have AIDS?”
产妇黑人丈夫话音还未落,颜晞脑袋一下子陷入了空白,一两秒后,她脑海里划过刚才手被划破的画面。
靳昱扬忙摘下口罩问:“Your wife has AIDS?”
黑人丈夫点头:“Yes.”
闻言,颜晞脸色霎变,倒退了两步,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幸好靳昱扬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她忙挣脱开靳昱扬的手,大声呵斥:“靳昱扬,你别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 许顷延番外故事详见预收文《轻点吻》
许励升故事详见预收文《甜蜜过招》
明天见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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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昱扬手悬在半空中,并没收回。
颜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靳昱扬, 刚才除了我刺伤划破手指, 皮肤暴露外, 还有其他人暴露吗?”
“应该没有。”靳昱扬回。
“不管有没有,还是跟刚才参与手术的人说一下,我先去感染科验血, 开药。”
刚走两步, 身后传来靳昱扬的低沉的声线:“小晞, 你不会有事的。”
颜晞鼻尖猛地一酸, 她没有回头:“我是医生, 我知道该怎么做。”
抽血时,针扎进静脉, 轻微的刺痛才让颜晞彻底清醒,心十分忐忑不安。
拿到阻断药后, 她快速吞了两颗。
吃完药, 她坐在药房对面的椅子上,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她不会有事的, 两个小时之内吃阻断药是有效果的。
可身体还是忍不住发颤……
抽血结果明天才能知道, 即便抽血结果显示HIV阴性这个结果也不准确, 暴露后要在暴露的的28天,3个月以及6个月看抽血结果,如果都是阴性那就没事。
若一旦是阳性……
“小晞,喝水。”一瓶矿泉水出现在眼前, 同时还有一个熟悉令她心安的声音。
颜晞抬眸看向靳昱扬问:“除了我,应该没有其他人暴露吧?”
“没有。”靳昱扬俯身坐在颜晞身旁。
颜晞轻吁一口气:“那就好,其他人没暴露……”
正说着,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靳昱扬的手心一紧,阻止了她。
紧接着,她被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忙挣脱,可对方把她搂着紧紧的,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她一下子怒了:“靳昱扬,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靳昱扬手移到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回:“小晞,刚才院长说,她会向上面申请让你提前回国,我跟你一起回去。回去之后我们就领证结婚。”
心狠狠地揪了一下,颜晞努力克制着眼眶的泪水,声音却掩藏不止带着些哽咽:“靳昱扬,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如果半年后,是阳性——”
“不会的,小晞,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的声音带着沉稳和笃定,似乎给了她一些安慰,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而他也紧紧地搂住她,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暂时停止流逝,她与他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外界的喧闹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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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昱扬陪颜晞返回住处时,院长领着刚才的产妇黑人丈夫已经在住处门口等待了。
产妇丈夫不断地向颜晞道歉,说什么害怕医生不敢替他妻子做手术,就隐瞒了。
颜晞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如果产妇丈夫能早点说,她也不会不给产妇做剖宫产手术的,只是做手术时会千万小心一些。
因为先前她也给过一个HIV阳性产妇做过剖宫产,只要防护工作做好,避免暴露就行。
院长让颜晞和靳昱扬等抽血结果出来后再离开。
颜晞同意,旋即,她从包里取出临登记前颜东耀给她的银行卡,她把卡递给院长:“President,There are five million bank cards,I donated it to the hospital。”
院长犹豫了一下,接过银行卡,紧接着向颜晞深深地鞠了三个躬:“Thank you Miss yan.”
院长走后,房间里只剩下颜晞和靳昱扬两个人。
靳昱扬环顾房间四周,陈设极其简单,除了书桌和一张床,没有其他东西。
颜晞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解释:“这间原来是病房,你也知道这里不比国内。”
“小晞,你为什么要……”靳昱扬欲言又止,半响后才问:“为什么要加入无国界医生?”
颜晞自嘲地笑了笑:“一开始是跟你赌气,原本是想着去战乱的地方,可你也知道我是产科的,只能被分配到这里来。刚来的时候挺不习惯的,就拿洗澡来说,因为水资源紧缺不可能每天都洗澡。还有饮食,吃不惯,可没办法,既然来了,就得适应。”
“适应一段时间后,我就慢慢习惯了,越来越觉得被需要。一年前,我曾问过周教授,为什么一个畸胎瘤不愿意做手术?周教授跟我说,他对生死之事早看开了,与其在躯体上挨刀子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或许一开始过来是跟你赌气,可后来,我喜欢上了这里。你知不知道,自从他们知道我是中国人,特别信任我,有些人还会用中文跟我说谢谢。这里挺好的,能让我忘掉很多烦恼,心慢慢平静下来,实现自我价值。刚才那张银行卡是我昨天登机前,我爸给我的,我留着也没用,还是把那五百万捐出去,给需要帮助的人。”
靳昱扬目光灼灼地看向颜晞。
颜晞说这番话时眼中似乎闪着星光,他唇稍微扬,看来这里让她把祖父因她而自杀的伤痛,慢慢治愈了。
这一夜注定难眠。
颜晞静静地躺在床上,靳昱扬坐在椅子上,看着有关HIV相关的书。
直到凌晨五点多,传染科那边打了电话,验血结果出来了,阴性的。
挂完电话,颜晞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继续吃阻断药,等28天再去抽血,未来一个月是最难熬,阻断药会有副作用,而且副作用还不小。
果然,刚坐上飞机没一会,颜晞就出现了头晕目眩和腹泻的副作用。
二十多个小时候过后,飞机抵达陌城,一下飞机,颜晞脸色苍白如纸,一开始她不想靳昱扬搀扶她,后来因为腹泻次数多了,全身无力,只能让靳昱扬扶着。
坐上计程车后,靳昱扬轻声问:“小晞,要不我们先去医院吧?”
颜晞犹豫了一下:“好。”
一个小时后,计程车抵达人民医院大门口,刚下车,颜晞就看见了站在保安亭的两个白大褂,陈昂和导师丁菁。
丁菁跑过来直接把她抱在怀里,声音哽咽:“小晞,老师对不起你。”
“对不起什么?是我自己要去非洲的,也不是老师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去的。况且我验血结果我是阴性的。”颜晞笑着安慰丁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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