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他耗下去了,心里的感觉骗不了人,她确切地发现到自己对谢汀的疏远,再拖下去,对两个人都是不负责任。
姜零榆抬眼就能看见不远处的手机屏幕又亮了,锁屏上显示着最新收到的消息,来信人是谢汀。
她冷着眉眼,看都不想看,直接站起来回了卧室,只剩一个手机躺在沙发上,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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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汀看着眼前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三条至今未回的微信消息。
他算了算日子,从在一起那天开始算,到现在还不到一周,姜零榆看样子已经打算分手,兴许他再打过去几个电话,给她彻底惹恼了,他都不知道明天和分手哪个先来。
到这会儿了,谢汀真的很想感谢一下齐昭的无私奉献,要不然他早就手足无措,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干着急。
好歹是场有准备的仗,总不至于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谢汀退出和姜零榆的微信聊天界面,转而点开和另一个人的,那是他拜托了朋友介绍的,国内外知名的一位心理医生,最重要的是,也接触过性单恋病人,曾彻底治愈过四例。
谢汀强迫自己暂时镇定下来,给按照那个医生给的电话,拨了过去。
他需要先安排好一切,姜零榆的病情决计是不能再拖了。
打完电话,谢汀换了身衣服,拿着车钥匙出去。
一路上车程十几分钟,谢汀心脏狂跳,忐忑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怕姜零榆再装傻,又怕她懒得周旋直接提分手,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只待说服了她,然后他自然有信心能给她治好的。
怎么说,虽然这种事情他没经历过,但因为不愿放手,百般困难都可以克服,他只怕她不情愿,那说什么都是空话。
胡思乱想着,已经到地方了,谢汀把车锁好,不消几分钟就站到了姜零榆家门口。
他长舒一口气,整了整衣服,这才试探着伸手,按了门铃。
少倾,能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谢汀深吸一口气,又往后迈了一步。
姜零榆没有立刻开门,只是先开口问道:
“我没有点外卖,请问您是不是找错了?”
谢汀赶紧回话:
“零榆,是我。”
那边儿沉默了一会儿,门开了。
因为角度原因,谢汀一下子就看到姜零榆不大自然的脸色以及微皱的眉头。
再看一百遍,他心里还是会难受。
“零榆,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他低声地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正常一些;两人现在的相处气氛很是诡异,怎么说呢,有些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了,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面上装的时间长了也会累。
姜零榆错了错身子,示意他进去。
“家里没收拾,你别介意。”
谢汀走进去,还不忘回姜零榆的话。
“自然不介意,不过你怎么不接电话,是有事儿在忙吗?”
他换完鞋了,问出口的时候正好得空抬头看她,果然见她动作一顿,
“嗯,在忙,稿子还没画完,就没怎么看手机。”
姜零榆心里盘算着,算了,他才刚来,吃完了晚饭,再提分手的事情吧,左不过多待几十分钟,权当是最后尽一点儿自己作为女朋友的情分。
她还是没有接触他,正常情侣那种如胶似漆的情况丝毫没有,她甚至没挽过他的手臂。
真的是遗憾,她给他的回忆,美好的都只在表白前。
谢汀往里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姜零榆把扔在桌子和沙发上困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他去帮忙,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我做饭还可以的。”
她语气平和地说,脸上也辨不出喜怒,谢汀心里涌上些喜意,点头应了。
都是些简单的家常小菜,在餐桌上摆成一圈儿,衬着头顶明亮中带些温黄的灯光,谢汀一度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和她是恩爱夫妻,没有怪病,也没有隔阂。
屋里很安静,谢汀本就是受过极严格的教养,食不言寝不语的,姜零榆平日里虽然活泼多言,这时候也明显兴致缺缺的样子,一时之间,室内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微响声。
吃完饭以后,姜零榆收拾了碗筷去洗,谢汀紧跟其后,要给她帮忙。
“你一个大少爷哪儿干得了这种活儿,别是再给我的碗盘摔了,你坐下歇着吧。”
这倒是真心话,姜零榆看他那矜贵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儿敢让他干这个?
但谢汀执意,姜零榆无法,只得带着他过去,自己在旁边盯着,看他略显笨拙地在泡沫和碗筷里奋战,时不时还转头看她几眼。
“零榆,我都会学的,我说过会对你好,就一定会做到,你和我在一起,我不会叫你委屈。”
谢汀低着头,忽然开了口,说了几句话,莫名其妙的,姜零榆却一瞬就听出他话里有话。
他愿意放下身段,人说君子远庖厨,他也愿意做饭刷碗地去伺候她,去履行自己的诺言。
姜零榆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真是太坏了,谢汀明明就是云间高洁的月,是她觊觎了,去接近去沾染,等他终于放下一切来追寻她,她却又厌弃他。
明明他可以一直高高在上的,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可惜她还是更狠心一些,宁愿放弃谢汀自己快活,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去成全谢汀。
“谢汀。”
她低声的唤,尔后便低下头去。
谢汀动作一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刚才还如沐春风的眉眼瞬间低落下来:
“嗯,怎么了?”
他没看她,事实上是不敢,手上还在刷洗,甚至加重了动作。
姜零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已经一片冰霜:
“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所以——,分手吧。”
她转身之前,好像看见他呆滞着双眼,大约心里还是对他愧疚:
“对不起。”
对方没什么反应,姜零榆不知道他是不在乎,还是强装镇定,但她在这压抑的气氛里待不下去了,只想离开。
谢汀耳边尽是那两句话,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分手,终于理解了以前那些女人怨恨的眼神是为何,他如今遭了报应,这报应狠绝,教他疼得快要呼吸不得。
他垂下眼帘,安安静静地,听姜零榆离开厨房后关上了门的声音,他甚至没有转身,只是继续把手里的物件儿收拾干净。
出去之前,他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去寻他的零榆。
看见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画画,他发觉自己之前还在忐忑的心忽然奇异地安定下来,
其实她说出来了也好,这样他就有勇气,逼着自己去跟她提治病的事,左右能得个解脱。
谢汀坐到姜零榆身边,她停了手里的笔,也不看他,气氛诡异的凝滞。
“零榆,能给我个理由吗?为什么忽然提分手?”
他先开了口,字里行间都带着些痛意,提起来就像是在伤口上撒一道盐,他都想不通她如何这么狠心又镇定地说出分手这两个字的。
“没什么理由,非要说的话,感情变淡了,仅此而已。”
姜零榆此刻看起来有些低沉,她说不喜欢了,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可我们才在一起五天半啊,你点头同意交往的那一幕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忽然就说没感情了?”
时间还没来得及消磨这一切,感情都已经凉透了。
良久,两个人之间都只有无边的沉默。
“你记不记得,我是第几个?”
谢汀突然又开口问,姜零榆愣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不明所以。
“你说什么,什么第几个?”
谢汀定定地看着她,像是要透过她的双眼望进她心里去。
“第几个被你爱上,然后又迅速被你厌弃的男人,你应该也不记得,我是第几个了吧?”
姜零榆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像在看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谢汀,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反问她,从认识到交往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强势地跟她说话,姜零榆冷着脸站起来,却更像是被戳中痛处的猫,想要急急地逃离,
可惜谢汀不许,伸手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儿,制止她离去的欲图,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清冷:
“既然你自己不知道,那我就说的更清楚一些。”
他抬头仰视她,迎着她越发惊恐的目光:
“你得了精神病,性单恋。”
第34章
姜零榆无法形容这一刻她是什么感觉,大概也有被戳到痛处之后恼羞成怒,但更多的还是惊恐,像一道雷劈在天灵盖,震得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你胡说……”
她下意识的反驳,却毫无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双眼逐渐失神。
因为想起以前的事情,自己想通,远比别人一味解释来的更有威力的多,她那颗心一下子提起来,表情里带着些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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