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两位犯错姑娘的安全。
这件事不光彩。
虽然有看点,但损害方大于受益方。
所以,节目组有意没录制。
下午开始,只专注对四位男训练生摄像。
这座后山不算陡,但确实挺冷的。
程瑶冷静了许多。
犯了错,甘愿受罚。
而苏美清则心里憋着怨气,感觉委屈。
走得格外快。
赌气的行为。
将程瑶和更后面的士兵同志落得更远。
山林的冬天,实在没有什么景色。
光秃秃的树杈,时不时还有硌脚的枯枝。
应该有在这里捕猎野兔的农户。
偶尔就能看到小陷阱和尖锐的木棒。
呼吸间。
白雾散开空气中。
走了半座山,也就渐渐热起来。
但并没徒步走完这座山。
程瑶微喘着气,好不容易翻过一个微陡山头,最先看到苏美清时。
苏美清正哭着,边往回程的方向单脚蹦跳。
血沥沥啦啦往下滴着。
看上去有几分骇人。
此时见到程瑶,就像见到救星:“程瑶!快,你帮我喊士兵同志!我脚受伤了!”
程瑶忙朝身后的士兵同志招手喊了喊,紧急求救。
在同志小跑前来的同时。
她也没闲着,果断丢掉负重包。
冷静得超出同龄人。
去尝试搀扶苏美清,更稳的同时,也减少对受伤脚踝的压力。
在这一路上。
苏美清哭得很厉害。
不光是因为疼,因为恐惧。
还有因为感动和愧疚。
脚踝传来疼痛,被木头插进去的时候,她真的吓坏了。
走一步,血就流的更多更凶。
缺少这方面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程瑶就说要扶着她往回慢慢走。
首先钦佩程瑶不计前嫌。
其次很愧疚。
如果程瑶真的是苏禾曼说的那种绿茶婊,那面对这件事,不应该冷嘲热讽才最真实么,可她选择帮助受伤的自己回去。
所谓患难见真情。
这样的女孩。
难道不比娱乐圈里那些谁红跟谁玩的人要更值得深交么。
士兵同志速度很快。
在两个姑娘搀扶着刚上面前的山头时,已经像小旋风一样赶到了。
士兵背着苏美清往回走。
程瑶去捡两个负重二十公斤的背包。
最后实在拿不动了,才暂时将一个背包放在树边,记了记地理位置,等回头再来取。
·
苏美清在士兵同志的后背,这回去的一路。
脑袋里充满畏惧害怕。
害怕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她可是女团的队长,多少歌曲是主舞主唱的位置。
再想完这些以后。
她也恍惚想起来,上回受伤这么背着她去医院的,是她爸爸。
小时候贪玩。
磕了额头,弄了满脸血。
她爸爸正在开会,透过玻璃门看到她这样,连公司最关键的几百万合同都没管。
背着她直接下楼,就赶往最近的医院。
苏美清想着想着。
忽然就闪过程瑶气喘吁吁在面前,然后丢掉负重包,跑过来关心她脚上伤的样子。
没有半秒的停顿和迟疑。
那不是演的。
是真实的善良和大度。
*
在训练基地得到军医的及时消毒缝合后,没有大碍,只是伤口有些深。
休息静养是肯定的。
苏美清千谢万谢过背回来的士兵同志。
随后,对张教官说:“教官,我能见见程瑶吗?”
没多久。
程瑶从训练场过来,身上还是搀扶时的那身衣服,裤脚的位置,沾了些许的血,已经凝固在绿色的衣料上。
苏美清没了所有可笑的嫉妒和骄傲。
咬了咬唇,对她说:
“程瑶,你是第二个在我受伤时那么在乎我的人。”
“你的每一分紧张和每一滴汗我都看到了。”
“之前真的很对不起。”
“我认错。”
苏美清眼睛里有些水光,吸了吸鼻子。
没有高傲的姿态,卸下所有的针锋相对,看她的眼神平和向往:“可不可以原谅我,然后我们来做朋友,真心实意的那种。”
程瑶愣怔了下,原谅是可以的。
做朋友的话……
她看着骄傲的苏美清,其实就像个被优渥生活关怀的女孩子。
如今主动求和。
很是诚恳。
程瑶并没回绝。
浅弯唇角,安慰着对方的眼泪:
“你好好养伤。”
“我从没把你当敌对方。”
“教官说的对,我们是战友。出了这个基地,也可以是朋友。”
消毒水味道四溢的病房里,两个小姑娘相视笑笑。
矛盾隔阂消弭,彻底化敌为友了。
因为脚受伤,无法照常进行训练。
经纪公司那边很快跟节目组,以及训练地的领导沟通。
派来车接苏美清回去。
临走前。
苏美清忽然就抱着她哭起来:“我舍不得教官,也舍不得你。”
程瑶拍拍后背:“没关系呀,等以后找张教官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可以去他,我们可以微信联系,没准在音乐类节目还能遇到。”
闻言。
苏美清颇受安慰。
“嗯,我这边有个恋爱综艺的资源,过段时间要录,你要不要一起来?”
顿了顿,凑近她耳边,小声:“给你和某男神打掩护正好。”
程瑶笑笑,摇了摇头:“不了,暂时没这个想法。你等脚好了,好好录。”
苏美清也笑着看她:“好,微信联络哦。”
“好。”
……
《星兵训练地》录制到一半。
因伤缺席个女训练生。
节目组着急忙慌打电话,联系可以替补的女艺人。
还和几位训练生商量,因为少了些镜头和时长。
可不可以从约定好的一个月,稍稍延长几天。
程瑶计算了下日子,那天回去刚好就是席知州的生日,能赶上。
于是她也答应了。
当天晚上,苏美清所属的长腿女团的另一成员拎着包就赶到了宿舍。
年纪比苏美清还在小。
看样子,像是团中的忙内。
也不知道苏美清是不是特意交代了什么,对待程瑶态度极好,很是听话懂事。
……
训练结束的那天。
基地安排了车把训练生统一送回城市,然后这些经受了锻炼的艺人们,再各自从站点回家。
程瑶到达站点时,席知州已经戴了帽子口罩等在那里。
静谧清峻的身影,仿佛可以等到天荒地老。
程瑶心里泛起一丝甜。
再寒凉的天气,也觉得心是暖的。
搭车从站点回往住处,程瑶才发现车子不是开往她公寓的方向。
而是另一条陌生的主环大道。
席知州解释:“今天我生日,去我家,顺便给你接风洗尘。”
程瑶觉得都可以。
她现在只想洗个澡,然后躺在柔软的大床舒舒服服睡一觉。
当然。
在这之前,要香喷喷献身。
席知州的家,在寸土寸金的河畔别墅。
程瑶早有耳闻。
据说这里一套房产上亿,居住的都是富贵大鳄。
席知州并不在意这里的价格。
选择这里,纯粹是安保措施好,也够清净。
程瑶洗过澡后,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不少的训练痕迹。
如果录制的时候,她适当偷懒。
身上也不会有淤青和擦伤。
纵然她的体力不好。
也确实每一项都坚持下来了,从没抱怨过一句。
她在为下一部军旅剧本拼命得积攒知识。
这里没有女式睡衣。
程瑶就穿了件席知州的白衬衫,脖间搭着擦拭长发的白毛巾。
衬衫对她来说宽大偏长,差不多刚好遮住大腿。
沙发前。
他拿来药箱,把治疗淤青和擦伤的药水全部拧开。
程瑶自己动手上药。
席知州敛眸看了片刻。
随后,主动伸手,为她揉着腰间的酸痛。
那修长好看的手落在她的腰间,程瑶余光瞥见,莫名浮想联翩。
但正在上药,还是克制一下吧。
静默着。
他忽然说:“毛巾不摘掉吗。”
低低淡淡的声音。
询问的语气。
程瑶愣了半秒,低头去看,笑了:“嗯……我忘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棉签还在淤青的腿上。
这边的席知州已经低头凑过来。
薄荷清冽味道。
他脖颈修长冷白,下颌骨感,薄唇微张轻咬住白色的毛巾。
左右动了动,帮她轻轻拽了下来。
那轮廓模样太过清冷纯欲。
明明禁得要命。
又漫不经心的隐隐勾人。
程瑶心脏像是复苏了一样。
直勾勾看着他。
他抬眸,淡淡对视上。
然后,回视着她,缓缓松开唇。
程瑶被他的表情弄得心神荡漾。
白色毛巾已经落在沙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