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态度让她很不爽,从始至终都在无视她,不就是时婳的男朋友么?拽什么?
“喂,你,我看你这张脸长得挺好看的,要不你别跟着时婳了,以后跟我得了,我比她这个时家小姐有钱多了。”
她仰着头,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仿佛是施舍。
霍权辞的气场很强,就是再没脑子的人,也该猜到他的身份不一般。
但是时婳高估了冯娇的智商,听到她说出这句,她的气突然就没了,跟这样的一个人生气,是耻辱。
霍权辞扫了冯娇一眼,又收回目光,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也是,在他的眼里,冯娇就跟跳梁小丑一样。
南时也觉得挺无语的,这女人愚蠢到让人觉得可怜。
冯娇双手抱胸,看到三人都不说话,还以为他们是怕了。
“时婳,是你让人把我绑过来的吧?现在你低头跟我认个错,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也懒得和你计较。”
她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目光斜视着三人。
“南时,断她的腿,聒噪的很。”
霍权辞的眼里噙着丝丝缕缕的危险,声音也寒冷似冰,病房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南时听到他的话,马上钳制住冯娇,狠狠踢向她的双腿,动作干净利落。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听着就很疼。
冯娇发出猪一般的叫声,她的腿逞怪异的形状,在地上趴着。
看着男人冷冰冰的表情,她怕了。
她的牙齿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尽的惶恐从尾椎骨一路攀爬到头皮,她吓得往后退,可是双腿无力,她只能在原地没有尊严的趴着。
她是真的怕了,这个男人就是恶魔......
时婳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冯娇,棍棒不打到你身上,你不知道疼,你现在安静点儿,疼也给我忍着,你敢出声,我让南时把你的舌头也拔掉。”
冯娇哆嗦着,没敢说话,疼痛憋在喉咙,真的没吼出来。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冯父慌张的进来,见到她这样,想要跟着跪下去。
他的眼里阴沉,嘴角抿紧。
想着时婳再怎么都是晚辈,他亲自下跪为自己的女儿认错,正常人都会忙着阻止,然后原谅冯娇的所做作为。
反正冯娇已经受了惩罚,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是这么想的,可惜时婳从来都不是正常人。
她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冯父,“冯先生,我没空看你和你女儿演父女情深的戏码,想保全冯娇,就把时沫当初送给她的手镯交出来,这样对你我都好。”
她明明在笑,可是那笑让人如芒刺在背。
冯父的额头上瞬间流出了汗水,打算跪下去的身子也逐渐站了起来。
“娇娇,当初时沫送你的手镯,你放到哪里去了?时婳已经嫁进霍家,你现在照我说的做,不要有其他心思。”
冯娇疼的说不出话,脸上都扭曲了,眼里划过一丝惧意。
在京都,没人不知道霍家的地位。
她巴结宁晚晴,不过是想巴结宁家,想混进真正的上流社会,可是霍家,可以把宁家直接从京都抹去,这就是霍家的威力。
“那镯子被......被小姨拿去了。”
她强撑着,说出这句话后,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
时婳睁开眼睛,她不了解冯家人,但是听别人说,这一家子都没什么化,只有冯父早年走大运挣了钱,一家子瞬间脱贫,彻头彻尾的暴发户。
“明天,让你小姨把镯子拿来给我,我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冯娇是被冯父扶着出去的,临走时,冯父的目光扫了霍权辞一眼。
这个男人是谁?气场这么强大,霍家人么?
病房里重新变得安静,时婳和霍权辞都没有说话,仿佛刚刚的闹剧不存在一般。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霍权辞的背上该换药了,他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时婳也没留,她很想静一静。
当初回门的时候,她就听到时沫说把那个镯子送人了,她调查了一下,才知道送的对象正是冯娇。
就像冯娇说的,冯家和时家一直在长期合作,时沫和冯娇的关系不算差。
她闭上眼,如果把手镯拿到手,外婆应该很高兴吧。
当晚,冯家可谓是鸡犬不宁,冯父一直让那边把手镯送过来,可向春芳也不是吃素的,那东西都进了她的口袋,竟然还妄想拿回去,就算冯父威逼利诱,她也不会妥协!
最后被闹的不耐烦了,她对着手机吼道:“不就是一个破镯子!是时婳在要是吧?我明天就还过去!老娘亲自还过去!!”
向春芳就是冯娇的小姨,因为冯父突然发财,他们家也做起了小生意,加上平时买奢侈品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就真以为自己是上流社会里的贵夫人了。
第二天,在冯父的一催再催当中,向春芳拖拉到中午才去医院。
她特意把自己打扮的很精致,带着一顶白色帽子,头发烫了羊毛卷,脸上也戴着大大的墨镜,看着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恰好时婳正被护士推着在下面晒太阳,听说国外的专家要过来,并且专家一大早和她通过电话了,说是只要好好配合治疗,这种情况肯定能完全康复。
听了这话,她的心情没那么沉重,又看到医院环境这么好,就让护士把自己推了下来。
这会儿护士出去吃饭了,只有时婳一个人在。
向春芳一来就看到了她,她认识时婳,就是一个刚毕业的臭丫头,还想要回镯子,做梦!
真不知道冯家是抽了什么疯,竟然说不还回去后果会很严重,呵呵,她今天就要让这小贱人瞧瞧她的厉害!
第29章 诛心为上
向春芳将脸上的墨镜扶了扶,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时婳的身边。
“就是你这个丫头在为难冯家?”
时婳抬头,看到向春芳的装扮,第一感觉就是土。
浓妆艳抹,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大红色的嘴唇和五彩指甲,再加上头上的白色帽子,怎么看都像十几年前的非主流。
她的眉心皱了一下,低头看到向春芳手腕上的镯子,猜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镯子给我吧。”
她伸手,淡淡的看着她。
向春芳感觉自己被人蔑视了,自从家里开始挣钱后,她去买奢侈品时那些柜员都恨不得把她捧上天,哪里被人这么轻蔑过。
她冷哼,将手腕抬高,“想要这个?好啊,我给你。”
她的眼里划过一丝恶劣,将手镯从手腕上取下,在快要放到时婳手心的时候,突然一扔,把手镯扔进了池水里!
“哎呀,不小心扔进水里了,那你去水里捡吧!”
说着,她把时婳推着,朝着水池奔去。
“你放开!”
时婳看着自己离水池越来越近,脸色都白了。
水池至少两米深,她的腿动弹不了,要是被推进去,必死无疑!
“老娘早就说过,你个小丫头片子斗不过我,还想要手镯,我看你有没有命拿!”
向春芳完全忽略了时婳惊慌的声音,把手一放,将时婳连人带椅推进了水里。
“轰隆!”
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时婳栽了进去。
她惊慌的想要抓住什么,甚至想要用脚求得一线生机,但是脚使不上力。
越是惶恐,脚上的疼痛就越是清醒,她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糊住了眼睛。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假如她能活着,这个妇人余生都将为刚刚的手贱付出代价!
胸腔也快要爆炸了,缺氧,窒息。
她不想死,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活着。
直到一双修长的手突破水面,将她从死亡的炼狱里捞出来。
她只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婳发现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医院,而是霍家老宅,医生说她只是呛了水,没什么大事,腿上也被重新包扎过了。
老爷子震怒的在客厅坐着,地板上跪着冯父和向春芳,大家都在等着她醒来。
时婳咳嗽了两声,听到佣人跟她报告的情况,她咧嘴笑了笑,眼里染上一丝浅浅的红。
“你背上的伤没事吧?”
看到医生正在给霍权辞换药,她才知道,原来他的背伤得这么严重。
在水池里把她抱上来的时候,他的背也湿透了。
“嗯。”
霍权辞淡淡的闭着眼睛,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几下。
医生上好药,又叮嘱了几声,这才离开。
他将外套穿上,动作有些缓慢。
“水池里的手镯,是假的。”
他将手镯放到时婳的面前,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时婳的眼里划过一丝温暖,他竟然没忘了把手镯捡起来,这个男人其实很细心,虽然外表冷漠了一些。
妈妈的手镯不可能是假的,至于哪里出了问题,只能下去问问那个女人了。
“老......老老公......”
她的舌头依然在打结,不过好歹还是喊出了完整的称呼。
霍权辞扣着扣子的手一顿,心里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