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桦见到韩宵的时候,眉头蹙起,实在是,吊儿郎当的男人在他眼里和乞丐没什么区别。
邋遢!
脏乱!
池桦如今已经是池家副总,一身上位者凌厉,穿着姿态更是挑不出错,只一张偏阴柔的脸有时候实在让人无法忽视,那双桃花眼太美了些。
韩宵见过他几次,这会见面一点都不生疏:“池美人儿,好久不见啊!”
池桦眼底的冷意瞬间扩张,跟在韩宵身后的几个汉子嘴角直抽。
这上一次见面他也是这么喊,后来直接让人给扔到了五米外。
果然……
嘭!
人又被扔了出去。
韩宵身手了得,反应很快,不过也只是没让自己在狼狈。
他淡定起身,弹了下本就有些褶皱的外套,道:“池美人打招呼的方式有点粗鲁。”
周围的人都擦了把冷汗。
这池家大少美则美矣,可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啊!
池桦眼底的光更冷,直逼重点:“今天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我能怎么处理,按规章办事咯。”韩宵耸耸肩,“上次我就说藏毒要重判,这下好了,还吸上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韩宵!”
“池美人儿,我是说实话。而且……”韩宵凉凉一笑,“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给人小丫头下药意图不轨,这可也是罪过。”
“他们是未婚夫妻,又都是成年人,做点什么,也不过是情趣。”池桦淡淡道。
“哦?”韩宵勾唇,狂野冷笑,“人小丫头自己交了男朋友,怎么还有一个未婚夫?”
“胡说什么?”
“关于这点,我想我完全可以询问当事人,我来这里呢,只是要将他带回警局。”韩宵对身后的手下摆摆手,调侃,“轻点啊,池言少爷可是个易碎品。”
池桦却是阔步一抬,挡住了他们的路。
“韩宵,我既然出现,你就应该知道我们要如何处理。”他道,“没有计较你之前的过错,已经是极限。”
“你这样说可就有意思了,之前怪我路?我那是按规章办事,按理说少也得半个月,就一天,你们就把人走非法程序带走了,我说什么了?”韩宵比他高了一截,他低低看他,刚好能看到他卷翘浓郁的睫毛,他在心里低咒了句。草,比娘们的还长还好看!
韩宵身上侵略的气息让他后退了一步,他冷硬道:“这次,依旧。”
嘿,有钱了不起,这美人儿真不把法律放眼里了!
“这次可和上次的性质不同,严重!”
“哪里严重?”池桦不以为然,“伊九爱只会是小言的未婚妻,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至于吸毒,你说了就是吗?”他扫了眼他手中的文件袋道,“就算是检验结果,也会出错,对吗?”
“你这是打算妨碍公务?”韩宵是看出来他的坚决了,每次碰见他,他就头疼,这美人儿皱眉头都比别人好看。
“不妨碍,只是认真说,毕竟,我再找关系找律师太麻烦,直接和你私下了解比较好。”
还敢再直接点吗?
这池家老爷子怕不是知道他拿他没办法,故意要他过来的吧?
别说,韩宵真这么想了。
不过,这事,这次,真不是他说的算了。
韩宵道:“这一次,池美人怕是要失望了,就算不去警局,也必须监护。这事,没这么好结。”
“是伊九爱坚持要计较?”
“人家就算计较你们要怎么办?人家小丫头被吓坏了,都晕过去了,你们又是下药又是拿刀子威胁的,还不准别人计较了?你们这到底是不是真亲家?怎么就要霸王强上弓呢?”韩宵见他又要什么,他赶紧说,“我真的是按规章办事,美人儿别难为我啊。”
“这件事,我会和顾家私下解决,可小言,你们不能带走。”池桦道,“监护吧。他的手腕受伤了,若是不能好好治疗,会落下后遗症。”
韩宵也不好继续坚持,这在社会混,总要互相相让,和气还是很重要的。
这边差不多了,韩宵给手下交代了下,叼根烟蹲在墙角给夜斓打电话。
“我说,把你们家先生是人家小丫头男朋友的事捅出去真没事?”
“没事。”
“他是不是又想算计什么?”韩宵的直觉可是很敏感的,“我告诉你啊,警告他,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这黑锅都是我背!我背脆弱着呢,可经不起什么大风浪,万一折了……”
话说半截,有短信的声音,他瞄一眼,是到账信息,他点开,一看两百五十万,这个数,怎么看着这么不舒坦?
夜斓说了:“我们先生说,多出的五十万给你补补,把背补上去,厚些结实些。”
“操!”
这神隐,够讨厌的!
不过,拿人钱财总要做点实际的,他就把池桦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了。
夜斓这边挂断电话,就给神隐说了。
神隐淡淡道:“我知道了,只用按规章就好。”
“您不会就为了用他的嘴告诉顾家和池家您是小姐男朋友的身份吧?”
嘟嘟嘟……
回应他的是忙音。
夜斓摇头叹气:“就说,耐心有限吧。”
此刻,伊九爱这会已经安心睡了过去,只是拽着他的手无论如何都不放开。
神隐指尖描绘着她的唇,眼底异色绽耀:“哪里是男朋友,是老公……”
嗯,只是她还不知道。
------------
第122章 被卖了
伊九爱睡的很不好,后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发烧,小人儿缩成一团,梦呓不断。
神隐一直照顾她,躺在她身侧,半搂着她,也听着她断断续续不成章的话,低头看她时,眸低深深。
黑暗里,他静静看她。
她说的很杂乱,听不太清,可他却听见了几个名字,除了他,还有顾若玥和池言,对他们,她有恨还有怨。
这种感情很强烈。
今天的事,她对池言有这种强烈的情绪很对,可顾若玥呢?
神隐承认,他已经无法再保持原本的位置,对她的生活做不到一无所知,更做不到不去影响。
可……
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他的宝贝,那么俏皮又狡黠的算计了他一场,他怎么能不如她心呢?
只是……
神隐微微靠近她,轻咬她的唇,低低呢喃:“九爱,你说让我主观上不影响你,可若我保持理智呢?用最客观最冷静的方式去处理,你也无话可说,对吗?”
这话本身就有漏洞,对他来说更是不成立,他的自制力惊人,就算失控,也不会被她发现。
主观,也要是他认可的主观。
“神隐……”
伊九爱离他更近了一分,软声梦呓。
他的手被她用力握紧,放在自己脸颊旁,这让她很依赖,似乎也有了安全感,更不愿放开。
神隐低低轻笑,那一瞬想要打破牢笼的冲动熄灭在心头,怕是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他的宝贝就会为他做了。
他将她搂的更紧,看她,一直到天亮。
早上八点一刻,阳光穿透窗帘,暖暖的,伊九爱这才幽幽醒来,很头疼,很虚弱。
她的大脑只迟钝了那么一刻,昨晚的事就疯狂涌进大脑,她的脸色瞬间发白,因为池言的发疯,还有那一刻她漫起的杀意,被神隐看了个真切。
她抬手看着自己包扎完好的手,断断续续想到那张冷冷看她的脸,他给她阻了伤害,再后面,她几乎就已经无法思考了,只是本能的依赖着他。
是他救了自己……
可,还是害怕,那样的自己,连她自己想起来都感觉可怕。
她恨,想杀了顾若玥,想折磨池言,可当真正杀意笼罩自己,支配自己理智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多狰狞可怖。
她有一颗杀人并不觉有错不想悔改的心!
那个时候,她一定很丑。
伊九爱这一刻很无措惶恐,就像是两年前她苏醒,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方向,不知自我一样,害怕,恐慌,还有漫无边际的空洞无望,快被压死了,快要溺死了,快……
突然,空气间传来香气。
伊九爱猛然坐了起来,这才看到床头懒人塌上半搭着的一件浅色男士外套和衬衣,她猛然伸手去枕头旁,没有了那件神隐的黑色衬衣。
神隐在!
“神隐——”
伊九爱欢快叫着,忍着嗓子痛和身体的不适,来不急换衣服,就圈着薄被跳下了床。
厨房,神隐听到这惊叫,立刻转身,还没走两步,就被一团撞了个满怀。
“你没走……”
“哭什么?”
听出她哽咽的声音,神隐捏住她的小脸看,这才发现她眼圈红红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这个委屈和可怜。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说什么傻话。”
“我……神隐,你……”
伊九爱刚想说什么,就被神隐一个公主抱饱了起来,接着,就被带到了卧室里。
把她放在床上,从一旁的柜子里给她找出了衣服来。
伊九爱傻乎乎的看着他轻门熟路,有些呆,特别是当他拿出自己的小内时,脸慢了半拍的烧了起来,她偷偷摸摸的瞄了眼被子里的自己,更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