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迁问:“我那时候戴着口罩,你都没见过我的脸,你怎么知道抓你的是我?”
“你猜。”
沙迁见这人都被他按地上了还这么嘴硬,将莫近的手又后折了一下,再次听到莫近的呼痛声。
“看来得再送你去警局一次。”
“你确定?”莫近无辜道,“我们俩现在这情形,分明是你单方面揍我,去了警局也应该抓你才对吧?”
“那我们就报警试试,看警察抓谁。”沙迁低头,一手按着莫近,另一手低头去口袋里掏手机。
跟警察描述所在位置的时候,沙迁眼前忽的闪过一道白光,接着大腿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转头看去,是莫近趁他不备,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小型折叠刀,直接插到他腿上。
眼见着沙迁痛到站不稳,莫近趁机摆脱了压制。他站起来,仍旧歪着嘴唇:“你以为我两年前被你夺了刀,现在还会傻兮兮地不多准备点备用的防你吗?”
沙迁因为受伤半跪下去,莫近则蹲下,配合他的高度,他凑到沙迁耳边轻声道:“我爸爸从小就教育我不能被人欺负。如果有人欺负我,一定要还回去,让他下次再也不敢惹我。我会让你后悔你两年前多管闲事的。”
周遭传来脚步声,远处响起了警鸣。
莫近一笑,露出整齐森白的牙齿:“下次见。”
————————【现在】————————
病房中,见白念进门,沙迁略为吃惊地停下操作键盘的手:“你怎么来了?”
“李知新说你住院了。”白念把盛好水的热水壶插好电,“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
“以为夺了他的刀他就没凶器了,掉以轻心,没能抓住他。”沙迁答得不太在意,“不过现在全市警察都在找他,落网迟早的事,你别担心。”
“那就好。”白念一边说话一边顺手把沙迁床下垃圾桶的垃圾袋提出来,扎好,“你说你,养伤的时候就吃这些?”
“没区别。”
又是没区别?冷饭也没区别,地沟油也没区别,他到底什么是有区别的?
白念道:“不行,这些不能吃了,要不我帮你送饭?”
沙迁不明显地皱了皱眉头。他知道白念心软,他死过一回,一条人命,白念担心简直再正常不过。只是他如今已经接受白念选徐长夏的现实,决定退一步地守着她,尽量不打扰她的生活。他可不希望白念一时心软施以的好意,导致他又忘掉这些立场。
“不用麻烦你的,有人给我送饭。”
白念可不信:“刚刚那个护士小妹妹还说你没人照顾,谁给你送?”
一记女声插入两人的对话:“你说呢?”
站门口的凌寒,长长的双腿自然交叠,扎成马尾的头发随意地往后一拢,手里还提着一个饭盒,揶揄地看着白念:“我前几天工作忙,今天开始有空了。所以……我得把你刚刚跟护士小妹妹说的话还给你。”
凌寒讥诮道:“他今天起有人照顾了,不用你来。”
白念时常被凌寒堵得说不出话来,这次也不例外。
她下意识看向沙迁,沙迁不仅没反驳凌寒,还表示了认同:“白念,回去吧。我真没事,不必担心。”
一种狼狈感油然而生。
白念盯着沙迁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凌寒。
凌寒就跟故意膈应她似的,一边说话一边剥了个橘子,掰开几瓣伸到沙迁嘴边:“张嘴。”
一点都不想看这场面,白念快步出去,力道不轻地甩上了门。
气走白念,留在病房内的凌寒见沙迁根本没有张嘴理她的意思,一点不受挫。她收回橘子,塞自己嘴里,道:“诶,你这人,嘴都不张下,这么不给我面子,我还是不来看你了。”
————————————————
白念回去以后便搁屋里来火。沙迁和凌寒几时关系这么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交往。
交往?
白念忽的坐起身,猛然想起凌寒此前说过的话。
【我跟他有个约定,如果他对你死心了,他就跟我在一起。】
白念心头一颤。
所以……这两人,开始了?
再想想凌寒提着的病号餐,又坐下给沙迁喂橘子的模样,这怎么看都是开始了吧?
白念倒进沙发里面。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说得通。她都当着沙迁的面拖行李箱去徐长夏家了,这能不死心?而且她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质疑他,说他明明有药还要谎称挨了副作用。
突然都有种想穿越到那天去,把这些不该说的话都收回来的冲动。
这个念头才出来,白念就立刻否决了自己。
怎么自己总是这种思维方式呢?做错了事就想用系统,而现在系统根本不能随便用。
温故回来以后,看见白念像一块抹布一样摊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她打趣道:“哎呦?怎么了?出门的时候不都还神采奕奕的吗?”
白念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温故,自己犯自闭。
温故也不是第一次见白念犯自闭,习以为常地进屋,摇了摇手里的塑料袋:“我刚刚在楼下买了一袋橘子,又甜又漂亮,吃吗?”
橘子?
白念蹭地一声坐起来,吼道:“别让我看见橘子!”
见白念一个人气呼呼地进了卧室,被留在客厅的温故一脸茫然:“不是你前天说让我见到了买一袋的吗?”
————————————————
接下来的几天,白念几次想去沙迁的医院都自己按住了自己。
沙迁又不欢迎她,她瞎操心个什么劲?
对,不关她事,有凌寒在呢。
凌寒跟沙迁这样郎才女貌,性格相投,一个股市奇才,一个科研翘楚,天造地设,郎情妾意,多顺理成章?何必担心沙迁养不好伤?他一定能养得十分,特别,非常好。
就这么想得咬牙切齿之时,白念忽的接到了凌寒的电话。
凌寒一开口就直入主题:“你过来医院一趟。”
白念莫名:“干嘛?”
凌寒看了眼病房里的沙迁,头疼道:“那个人受着伤还抽烟,管不住,得你来。”
白念想冷笑:“凌科学家这就开玩笑了,您自己的男朋友,让我来管是怎么回事?”
凌寒一怔:“男朋友?”
听出凌寒语气的惊讶,白念疑惑道:“你不是说沙迁对我死心以后你俩就在一起?”
凌寒更加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我某次穿越来之前你说的,时空重启了你不记得了,但你说过!”
电话那头的凌寒沉默两秒后发出一声没忍住的笑,接着兀自笑了好几声才说话:“虽然不清楚是哪个时空的我跟你说的,但一听就知道当时我看你不顺眼故意骗你。啧啧,不愧是另一个时空的我。”
见凌寒笑得那么开心,白念火气更大了:“我挂电话了!反正我不去,你自己搞定。”
“诶!”凌寒叫住白念,仍在憋笑,“你为什么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沙迁看上去是会跟我做这种约定的人吗?他要是这辈子有想过考虑你之外的人,他至于搞那么惨吗?”
见白念发怔,凌寒继续说:“你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我。沙迁这种,真不是我的菜,送我我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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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赶到医院,一边往前走,一边嫌弃地看温故:“你跟来干嘛?”
温故揶揄道:“看你这话说得。我俩都是他邻居,你能来探病,我不能吗?”
“呸。”
白念打开沙迁的病房,一进屋内,沙迁还真在抽烟。
这人果然就一丁点都没爱惜过自己。
白念快步走过去,一声没吭地把沙迁手里的烟给抽掉,按灭,扔垃圾桶。
坐在沙迁床边的李知新几乎惊讶到失声,只能张着嘴巴。
就在一个小时前,李知新还见证了凌寒抽掉沙迁嘴里的烟。当时沙迁整个脸色都黑了下来,语气接近警告地跟凌寒一字一句说,不要干涉他。
再看现在的沙迁,被白念抽出烟后竟一点脾气都没有地看着白念,只问她:“你怎么来了。”
李知新“啧啧”两声,对沙迁直摇头。
白念没答沙迁的话,她伸手将沙迁床头边的烟盒、打火机拽起来,本想扔房间的垃圾桶,但担心会被沙迁捡起来,索性决定出门,扔外面走廊的垃圾堆去。
白念扔完东西,准备回病房,等在门外的凌寒嘱咐道:“我回去了。”
白念点头:“好。”
“他不好好喝粥,非得点地沟油外卖这点,你也管管吧。”
“嗯。”
“哦,对了。如果你现在对他有感觉的话,我劝你直说,不要妄想这样照顾他两下他就能收到暗示。毕竟他这么些年根深蒂固地相信你不会在乎他,那种思想已经刻死在他脑子里了,你不说清楚,他大概永远不会猜你对他好是因为喜欢他。”
白念低下头:“我不知道怎么说。”
她真不知道。
过去对沙迁那么过分,现在轻飘飘一句她开始在意他了就抵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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