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薄予安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你去哪我都跟你去哪,你别说这种话。”
“你从小就跟我相依为命。”甄宝儿说道:“所以你性格这么孤僻,予安,有时候别人把一颗真心捧给你,你也看下。”
薄予安没说话,甄宝儿说:“妈希望你能多交点朋友,能敞开心扉一点,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很美好。”
薄予安忽说道:“妈,我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他嘲弄地弯起嘴角:“一点都不觉得。”
甄宝儿怔了一下:“予安。”
“妈,既然你让我去辅导程菲功课,我答应你,你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甄宝儿见儿子答应,她不由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她心中就蒙上一层阴影,予安的性格,实在太过沉默阴郁,这和他的经历也有关系,可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快快乐乐的。
甄宝儿不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程菲身上,那个孩子,热情又明媚,希望她能打开予安的心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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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菲这边气氛完全不同,程菲高兴地跳了起来:“爸,我太爱你了!爸,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乖女儿,我就说都交给你爸,看,给你找了个辅导老师了。”
“薄予安要当我的辅导老师!”程菲捧着脸少女怀春:“天哪天哪天哪,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咳咳,你们要一起促进学习啊。”
“爸你太好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好的爸爸,你不但不反对我早恋,还积极给我制造机会,不像温雯她爸妈,知道她早恋把她打得半死。”
“啧啧。”程大勇摇头:“哪个少女在这么年纪不会有恋爱的心思哦,他们又不是没年轻过,干吗把早恋看得跟洪水猛兽一样。”
“就是啊爸,你太开明了。”
保家卫国看着父慈女孝的场面,酸溜溜道:“爸,我们也有喜欢的女生,你也去给我们制造制造机会呗。”
“滚!”程大勇横眉怒目:“你们别祸害人家女孩子了!”
“不公平啊爸!”保家嚎着:“我们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你们有菲儿那么乖那么可爱吗?”
“爸,你配副眼镜吧!妹妹明明是一头又丑又凶的猪啊!”卫国继续嚎着。
“找死吧你们俩!”程大勇扬了扬拳头:“想找打?”
保家和卫国闭了嘴。
“我这星期给那空房子打扫下,周末我们一起去给薄予安搬家。”
“好呀好呀!”程菲鼓掌。
“我们不去!”保家卫国一致反对。
“你们长这么多肌肉干什么?人家就一个高中生,再加一个柔弱又漂亮的妈妈,两个人怎么搬那么多东西,你们必须去!”
“柔弱又漂亮的妈妈?”保家和卫国狐疑地对视。
“是啊。”程大勇嘿嘿傻笑着:“温柔、美丽、贤惠、坚强……”他搜肠刮肚仅有的成语容量,憋出了几个成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仙下凡……”
保家弱弱问:“爸……你不会……”
“咋啦?”程大勇理直气壮:“你妈都跑了那么久,还不准你爸找第二春啊?”
程菲:⊙o⊙)…
保家和卫国则绝倒。
原来不止小妹少女怀春,他们爸也糙汉怀春啦。
太可怕啦!
第10章 Chapter10
给薄予安搬家的那天,保家和卫国不得不承认,薄予安的妈妈甄宝儿的确是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他们都看呆了,难怪能生出薄予安这么好看的儿子。
而且甄宝儿虽然生活困难,但是从她身上,一点都看不出穷苦困顿的气质,反而让人有一种她是人间富贵花的感觉,明艳动人。
程菲因为能来帮心目中男神搬家,都快高兴飞了,她照旧穿得跟个假小子一样,一点都不修边幅,因为甄宝儿人在这,薄予安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没有像以前那样无视了。
最后程大勇提议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个饭,甄宝儿也答应了,她还提议她来做饭,程大勇就把保家卫国拉去买菜,他们父子三人走后,甄宝儿则带着程菲神神秘秘出去了,薄予安在家等她们。
甄宝儿先带程菲去了理发店,程菲问:“阿姨,来这干什么啊?”
甄宝儿抿嘴笑:“你刘海谁给你剪的?”
“我哥。”
“怎么都不找理发店?”
“刘海长太快,没那么多时间找理发店,就让我哥剪了。”
甄宝儿笑着将她按在理发店的椅子上,跟理发师说:“帮她剪下刘海,还有头发也打理下吧,哦,眉毛帮忙修下。”
程菲疑惑道:“诶?为什么要剪头发啊?”
“你听我的。”
甄宝儿这么说,程菲也就乖乖听话了。
理发师给程菲刘海打薄,再剪了个齐刘海,程菲本身眉形不错,但眉毛挺杂乱的,理发师给她细细修了眉毛,甄宝儿又让理发师给程菲弄了个马尾辫,这下连程菲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镜中的女孩齐刘海,马尾辫扎起,露出好看的鹅蛋脸,眉毛弯如新月,鼻梁挺直,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梨涡,清纯可爱,又青春逼人。
程菲捂脸:“阿姨,这是我吗?”
甄宝儿笑道:“发型和眉毛本来就对一个人很重要的,菲儿,你这么漂亮,天天打扮成假小子太可惜了。”
程菲不好意思道:“我不会打扮。”
“你家三个大男人,你当然不会打扮了。”甄宝儿已经知道程菲妈妈早点直接抛夫弃子的事情了,程菲被三个糙男拉扯着长大,自然是一副假小子的样子。
甄宝儿又说:“走,阿姨陪你买条裙子。”
“啊?”程菲自记事起,就没穿过裙子:“阿姨我没穿过裙子。”
“女孩子怎么可以不穿裙子呢。”甄宝儿挽起程菲的手,就把她带到旁边女装店,甄宝儿看中一条白色连衣裙,程菲连忙摇头:“阿姨这太淑女了,这不符合我的气质!”
甄宝儿被逗笑了:“谁说你就不能穿淑女的裙子呢?来,试试。”
程菲推辞不过,只好去试衣间试了这条白色连衣裙,连衣裙长度及膝,剪裁合适,衬托得程菲骨架娇小,腰肢纤细,程菲照着镜子,又不认识自己了。
甄宝儿对程菲说:“怎么样,好看吧?”
程菲都被自己美到了,原来她扎起辫子穿起裙子,这么好看啊!
她都舍不得脱了,甄宝儿说:“穿走吧。”
店员也说:“小美女直接穿走吧。”
甄宝儿直接买下了,程菲说:“阿姨这多不好意思。”
“你们家帮了我这么多,买条裙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甄宝儿说:“收下吧。”
程菲甜甜一笑,然后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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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宝儿先带程菲回了家,薄予安本来在看书,新房子也在一楼,但采光比之前贫民窟的好很多,而且还有个院子,薄予安坐在窗子边翻着书,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程菲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她偷偷低下头,脸上又飞起两片红晕。
薄予安也听到了甄宝儿和程菲进院子的声音,他抬起头,然后愣住了。
阳光下,穿着白色连衣裙、梳着马尾辫、齐刘海的女孩将手藏在背后,然后羞涩地抬起头,对薄予安微微一笑。
后来,十年,三千六百个日日夜夜,薄予安在枪林弹雨中,见惯了血雨腥风,看遍了人间地狱,他没有一天不想起,十七岁那年,院落中的白裙少女,以及她笑起来,脸上的两个梨涡。
很美,很纯净。
就和天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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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勇父子三人买菜回来的时候,看到程菲,也全愣住了。
保家:“这谁?”
卫国:“这还是咱妹那头猪吗?”
保家与卫国:“夭寿啊猪变天仙啦~”
程大勇又一人赏了一个爆栗,但他自己都震惊了:“哟,原来我女儿还挺漂亮的!”
“爸!”困窘不已的程菲跺着脚:“你以前一直说我是全世界最可爱最漂亮的女孩,原来你是骗我的!”
程大勇改口:“没有哦,爸没有骗你哦,只不过乖女儿你的美丽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保家卫国、程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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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接过程大勇父子三人手上的菜,然后帮甄宝儿去院子里择菜,她和薄予安一起在院子里剥毛豆,薄予安低着头,睫毛就跟扇子一样,又浓又密,程菲看得都忘了剥毛豆了,薄予安忽抬头瞥了程菲一眼:“你专心一点。”
“哦行行行。”程菲赶紧专心剥毛豆,一边剥,一边还不忘言语撩撩薄予安:“薄同学,你的睫毛怎么那么长啊?跟扇子一样。”
薄予安:……
“我看那些电视明星,都没你长得帅,你有没有想过做明星啊?”
“真的,他们睫毛都没你长。”
“你去当明星吧,一定能一炮而红的!”
在程菲的聒噪中,薄予安终于抬头,然后他忽然笑了:“程同学,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睫毛也很长,还很翘,跟画了睫毛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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