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菡殊闻声重新看向他。
胥然已经看向前方,似在专注取景。
但盛菡殊留意到,他的耳朵红了一大片……
两人边拍边走边聊,从山腰步行下来到村口时,看到孙琼琼和庄乾两人一人一张小竹椅坐在人家小卖部门前吃冰棍儿,悠闲的样子不亚于躺在一旁晒太阳的柴犬。
孙琼琼瞧见他们还表达了不满:“你们俩怎么这么快?不多留点给我们休息的时间。”
半个多小时了,还快呢。盛菡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是希望她和胥然多点单独相处的时间,但对于她而言秋游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谈情说爱啊。盛菡殊举起相机按下快门,记录下他们此刻的姿态:“你连相机都收起来了?不采风了?”
“我的相机主要是用来拍宸宝宝的,这两天风景照超标了。”说着孙琼琼重新摆出个婀娜的pose,要求盛菡殊重拍,“我和表哥刚刚都没准备好呢!是吧表哥?”
庄乾似乎已经和孙琼琼混得很熟,不仅附和了,而且也调整坐姿:“麻烦菡菡小师妹把我拍得再帅气点。”
“……”拍几张照片而已,盛菡殊没那么小气,但就是,他能不能不要再这样称呼她了,她听一次就打一次激灵。天呐!
很快盛菡殊也馋了,在孙琼琼打算再吃一根的时候一起跟进小卖部也买了个。
就是不知怎的她运气不太好,挑到的这根冰棍包装袋的口怎么都撕不开。盛菡殊向孙琼琼求助,孙琼琼表示她娇无力,转头把胥然喊过来帮她。
庄乾单手搭着小竹椅的靠背,松松垮垮歪歪斜斜地收入胥然和盛菡殊挨在一块拆冰棍儿的画面,非常满意地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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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表演老师指出,贺燕西也知道自己今天的状态特别差。
表演老师提前下了课,不过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教授贺燕西如何排解压力。
与老师道别后,贺燕西坐上保姆车,点开手机。
刘诗瑜最新发来庄乾的朋友圈截图,拍的是他们一起吃农家乐,男人正在帮盛菡殊夹菜的画面,庄乾配的文字是“今日第五份狗粮”。
往前翻,是刘诗瑜帮忙截的前四张图,也就是庄乾今天勤快的前四条朋友圈——
第一张是从车后座拍前座的两只手,男人的手正在递东西给女人的手,庄乾写“一早就被表弟的爱心早餐塞满嘴的狗粮,我饱了”。
第二张是从车外通过党风玻璃拍的车内,坐在驾驶座里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副驾里熟睡中的盛菡殊歪得过于厉害的脑袋扶正。庄乾写“好男人哪里找?送上我表弟的第二份狗粮”。
第三张是男人在给盛菡殊拆冰棍儿纸,盛菡殊眼巴巴看着那个男人。庄乾写“和我表弟在一起,瓶盖不需要自己拧”。贺燕西注意到的是,盛菡殊的包由那个男人背着。
第四张是地面上的两道亲密贴在一起的影子。庄乾写“我也想谈恋爱了”。
而庄乾的每一条朋友圈,都显示明确的定位。
贺燕西盯着那个定位,半晌,嘴角轻哂,收起手机。
没一会儿,他重新掏出手机,点开和盛菡殊的对话框。
早上她发过来的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照片清晰无比。
贺燕西攥着手机的手指不由收紧、收紧、再收紧,指节逐渐泛白。
须臾,他快速打了几个字,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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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午后的温暖阳光叫人昏昏欲睡。
四人也不着急着继续晃荡,停留在农家乐里多坐会儿,恰巧孙琼琼正因为吃多了冰棍儿需要蹲厕所。
胥然去帮孙琼琼问农家乐的老板要点热水。
盛菡殊感觉到手机震动,取出来,发现消息来自贺燕西,以为贺燕西是通知她办手续的时间,结果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内容:“请记住在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之前,你还是个有夫之妇!”
句末的叹号似乎能窥见些许他发送这条内容的情绪状态,盛菡殊脑海里甚至自行为文字搭配上贺燕西应该有的表情。呵,这熟悉的专|制的唯他独尊的语气。
盛菡殊拧眉思考片刻,心里隐隐有些许猜测,不由撇了眼不远处的庄乾,不期然和又正在看她的庄乾的目光碰个正着。
盛菡殊面色无澜地错开眼。她并没有打算问庄乾确认自己的猜测,只给贺燕西回过去:“户口本和结婚证寄到没?什么时候能正式办理手续?”
贺燕西没反应。
庄乾倒是在这个时候主动走上前来,靠近她,语音含笑,和上回在满园春里同一句意味深长的问话:“你和老贺不是夫妻?”
作者:爪爪爪爪!1500评加更完毕。下一更今晚零点再约,在线欣赏加贝皇帝如何一步步朝发疯的路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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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chapter 46
盛菡殊不理他。
庄乾自然没有就此轻易放过她, 又欺身来问:“听我表弟透露的意思, 你在走离婚手续?”
盛菡殊还是不答话,站起来, 想去厕所寻孙琼琼。
庄乾拦住她的去路, 懒洋洋地斜斜挑眉:“你应该很清楚,我感兴趣的不是你, 是老贺。不管你和老贺的这桩婚姻真相是什么,现在我只想要个准讯儿:你和老贺是不是分开了?”
盛菡殊气上心头, 没忍住炸毛:“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 纠缠我算什么男人?”
庄乾倒是坦诚:“这不是问你比较方便?”
“是问我比较方便,还是我比较好欺负所以你柿子捡软的捏?”盛菡殊嗓子发紧,眼眶一热,“也请你不要拿我去为你自己试探贺燕西的态度!我在他面前根本什么人都不是!你这样做不仅要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还是拿着我的人格放到他面前任由他践踏!你凭什么这么做?我没有尊严的吗?你们一个个全是混蛋!混蛋!”
庄乾被她吼懵了, 看到她突然掉下来的眼泪,又有些慌手脚, 同时面子上也挂不住, 梗着脖子吼回去:“你干什么!不就问你两句话你哭什么哭?碰瓷吗你?我被你骂混蛋都没哭!我看你是别处受了气往我头上撒吧?我冤大头吗?现在是我欺负你还是你欺负我?!”
盛菡殊也没想到水珠子没控制住, 她迅速擦了擦。
偏巧孙琼琼赶这档口回来, 发现盛菡殊不对劲, 一下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庄乾:“表哥你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怎么欺负我们菡菡?”
胥然这个时候也折返,恰好听见孙琼琼的话,愣住:“谁欺负谁?”
“他他他他他他!”孙琼琼凭一己之力对庄乾做出千夫所指的效果。
庄乾气急败坏:“谁欺负她了?我才不屑欺负女人!是她自己突然说哭就哭!”
盛菡殊自觉丢人, 二话不说扭头就跑,只想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先平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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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燕西回到家,弯身将脱掉的鞋放进鞋柜,穿上家居棉拖鞋时,看到那另外一双,心里无端好一阵烦躁,决定眼不见为净,一举将那双棉拖鞋也塞进垃圾桶。
换了家居服后,他不做其他事,听从表演老师的建议,躺到床上好好补个觉。
时间慢慢流逝,贺燕西和这两个晚上的失眠一样,依旧难以入睡,只觉萦绕于鼻息间的不应该属于这个房间的一缕香气又比夜里淡了。
贺燕西不自觉往原本盛菡殊睡的那一半靠过去,贴在枕头上,香气终于变浓了一些。
顷刻,贺燕西蓦然从睁眼从床上坐起来,煞着张脸,将床褥、被单、枕套等等全部换新,然后重新躺回床上。
半晌,看似已平静睡着的贺燕西再次睁眼起床,快步走去将刚丢掉的旧床褥、被单、枕套等等全部捡起来,换回去。
可换回去后,贺燕西发现,经过这么一通折腾,那缕香气完全消失不见了。
贺燕西嗅了许久,灵感一闪想到什么,急匆匆走进卫生间,从垃圾桶里将盛菡殊的那瓶身体乳捡回来,洗干净瓶身,旋即贺燕西打开盖挤出一点在手心,鼻尖凑近闻。
不对……虽然十分接近,但并不是那个味道……
贺燕西放身体乳在洗手台上,出来卧室,想打电话给高达利帮忙买点褪黑素,看到不久前有通来自刘诗瑜的未接电话,还有一条消息:“燕西,是这样的,别怪我多管闲事,你不是不告诉我你和你的小娇妻闹什么别扭了吗?我就自己打电话给庄乾问他是不是破坏你们夫妻俩的感情了,结果庄乾那边正在着急找人,据说是你的小娇妻失踪了。你知道不知道这回事儿?她有没有自己回家了?现在在你身边吗”
贺燕西立刻回拨给刘诗瑜,接通后开口便问:“把庄乾的联系方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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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菡殊无头苍蝇似的乱蹿,逢路就走,等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带,全落在农家乐里,而她不仅忘记自己跑出来的路线,连农家乐的名字也不清楚。
这村子里的房子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偏偏最大的特色就是长得太过相似,盛菡殊在尝试折返农家乐的途中彻底迷了路。
她向来心态好,并不着急,既然迷了路也不强求非得找回农家乐,路上碰到村民,便问村口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