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她带着脾气的,收手也快。
骆烬觉得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越来越不加收敛,脾气都快要大过他。
好在她还有这份自觉,于是也没怒。
他嘬了口烟,把烟拿离嘴边,伸直搁在桌沿,不关己般看着她被气的够呛。
正常。
这几年她处理事都没带过脑子。
等南弥望过来的时候,他抬手,食指点在头侧:“用这里,会么?”
会么?两个字莫名透着股讽味。
南弥顿了一秒,抽口烟,皱眉。
动脑子的事情她向来不喜欢去做。
但不代表不会。
就冲着骆烬语气里轻慢的质疑,她偏就要证明给他看一样,迅速转身,重新走近杨秋,直接拿出咄咄逼人的气势:“是,你是不怕死。”
“但你就不怕与事情无关的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秋的背景很简单,家里只有一个残弱的父亲,如果真要逼,这是最切实有效的办法。
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南弥懂。
骆烬说脑子,无非就是威逼利诱,秋连活都不想活了,那就只能从旁人的命身上下手。
这样的手段,骆烬或许已经用习惯了,但南弥没用过。
也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恶人的一天。
她通透,却不惭愧。
没想过是因为懒。
果然,一提起亲人,杨秋的脸上就有了变化。
南弥没落下,尖锐的双眸紧紧凝视着她。
秋扯出一个讥讽的嘴角:“好啊,找得到的话就去啊。”
杨秋原来早就有所准备,难怪她连命都不想要了,难怪她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下一秒,南弥笑出更脆的一声,话却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说完,南弥也没有要再看秋的反应,对门口站着的阿辉看过去,扬了下下巴:“人带来。”
似又觉得不太恰当,顿了一秒,扭头颇有玩味的扫了眼秋就要崩的神情:“不然先看一只手?嗯?”
也不是真要等秋回答,直接对阿辉吩咐道:“那就眼睛吧。”
话落,南弥的脸上覆上一层冰霜的冷漠。
秋的风轻云淡再也装不下去了,视线跟要吃人似的瞪着南弥,声音拉断了锯似的:“南弥!”
让人失控,往往只需一个点。
秋上前要扑向南弥,喊:“你别动我家人!”
秋刚抓到南弥的肩,就被阿辉从后拖到一边。
刚才的淡然,现在的抓狂,像喜剧演员,有几分滑稽。
南弥轻拍了下刚才被秋碰过的地方,眼角眸色又冷又厉,话却故意放得很柔:“肯说了?”
秋什么都招了。
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她不能不管给她这条命的人。
许凯是被秋主动找上的,理由很简单,当时所有人都知道骆烬不要了南弥,而许凯曾经在南弥这里丢过那么大的面子,很容易就串通一气。
问秋做这些的理由,她无奈的笑,带着几分凄凉的味道:“为什么?”
“你觉得你合适问这个问题吗?同样都是迷夜的小姐,你晚来好几年,来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未开过苞的小姑娘,就这么傍上了骆烬。”
“你是意气了没错,可是你考虑过我们其他姐妹的心情吗?”
“没有,你手上握着迷夜,迷夜就只是你的资本,你的掌中之物,而我们对你来说,比在那些男人眼里更像商品。”
“南弥,你问我为什么?我倒想问问你凭什么?”
杨秋言语激烈,情绪更是:“凭什么,你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丫头轻轻松松夺走了我们的机会?”
南弥蹙眉,这样的话她已经没少听过。
但都没一次这么拉扯她心绪的。
或许跟秋平时给人不冷不热的形象有关,现在这样歇斯底里的叫嚣起来,更让人为之所动。
可这样的触动,也只是一瞬间的。
南弥从来都不是好人,好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生活的很好她不知道,最起码在迷夜不行。
她抬起眼帘,与秋的质问相比,她又成了平静的那一方,反问:“凭什么又不是我?”
南弥没有要接下去和秋纠缠这个问题的意思,可出于直觉,她觉得秋的初衷总不该这么简单。
“就因为这个?”她又问。
秋望着她,重重的看了几秒,才答:“是。”
是与不是的回答最好回答,关键在于背后承载的意义。
秋重新冷静了下来,这次的静不同,是那种归于一潭死水的寂。
南弥也不想再问了,阿辉望向骆烬一眼,而后把人带了下去。
南弥再转身的时候,骆烬正勾唇看着他,眸中的不悦散了些。
南弥抽出根烟,手指还没离开烟盒,被骆烬一把盖住。
没情绪的问:“谁教你的?”都会这么自觉了。
还不止一次。
南弥想把手抽回来也抽不回来了,她要拿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大概是有了肌肉记忆。
不过,她拿了这么多回才来禁止她,是不是也有些晚了。
刚才秋虽然都招了,但结果却并没让南弥满意,那股子不痛快隐约还在,却也没在骆烬面前表现出来。
“我不拿就是了。”不开心不能表现,那就只能忍着委屈了。
骆烬松开她的手,没追究,视线仍落在她脸上。
明知故问:“什么时候找到的?”
南弥知道骆烬问的是什么,动了动嘴角,很轻很轻,是被揭穿后下意识想要掩盖的小动作。
其实她只是不自在。
她的这点手段,在骆烬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
“没有找到。”她坦言。
她根本没想到要提前找杨秋家人的麻烦,如果不是骆烬激她一把的话,她不会想出这么一招。
她甚至都不知道杨秋家里人都有谁。
骆烬听完,突然扯了下嘴角。
勾着唇把烟灭进烟灰缸里:“声音大点。”
骆烬听到了,南弥知道。
就像是很多人都会有自己的恶趣味一样,骆烬就喜欢享受所有被自己掌控在手中的滋味。
不情不愿的又回答一遍:“我没找到秋的的家人,刚才是故意套她话。”
骆烬嘴角的弧度还在,手摁着烟蒂,脸上没了刚才在她进门时的寒霜。
“还不错。”骆烬状似点评的开口。
南弥正要去猜,什么还不错。
又听见句,勉为其难的:“做的。”
连起来就是,做的还不错。
☆、命。
骆烬没夸过她,从来都没有。
她自知也没有什么能让骆烬赞赏的本事, 所以当这句话从骆烬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
南弥偏头看着骆烬,因为是站着, 是居高临下的角度。
骆烬起身,手抄到她的后颈, 转接着将她放倒在了办公桌面上。
换他俯视她:“我没让你管的别乱插手。”
说完, 也没要给南弥回答的机会,堵住了她的唇,一套做到底。
等结束了之后, 骆烬这才问她:“记住了?”
南弥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别的, 嗯一声。
南弥缓过劲来去找被骆烬丢开的裙子,发现骆烬把她脱得一干二净,自己拉上裤链就又重新穿戴完整了。
这样想着, 南弥穿衣服的动作多了不愉快的情绪。
直到跟骆烬回澜庭金座, 她都不想再看骆烬。
点了烟,抽了半路。
最后骆烬实在看不下去了, 将她那边的车窗完全打开,转头望着她,不悦又强横:“戒了。”
南弥手中的动作一顿, 烟燃在半空。
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固然是最简单的。
但凭什么。
南弥干脆的把烟扔窗外, 脸上的表情被夜色衬的更加冷:“我不抽了。”
骆烬的意思可不是这个。
但他一向不多说,眼神就能让人读懂意思。
南弥怎么不懂,但还是习惯性的在口头上退一步:“哦。”
骆烬抬手掐起她的下巴, 警告意味很浓:“听不懂?”
南弥蹙眉,刚才还抱着自己成负距离的人,穿上衣服就不认了。
骆烬从来都是这样。
她不是不知道,但就是太知道了,也会偶尔为自己抱个不平。
“我戒不掉。”她有点恼:“这个你自己不知道么?”
论烟瘾,骆烬比她重不知道多少。
下巴传来吃痛,骆烬掐着她的下巴没让她再继续发出声音:“你适可而止。”
说完骆烬松开她,一半懒得管一半退一步的态度:“别让我再看到。”
南弥觉得莫名其妙,骆烬从来没有管过她什么,现在这算什么?
车内不断灌进冷风,骆烬把车窗摇上去,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从出了门开始,南弥身上的气压就变得很低,浑身绕着一股子躁,藏都藏不住。
她在他面前摆着一张冷脸,哪有藏的意思?
她是在他跟前闹脾气,他视而不见了半路,已经是极致。
还惯下去,他就不是骆烬了。
可让她戒烟这话,是情绪主导的,说完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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