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不错,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的小丫头。”钟爱媛捏了捏女儿的鼻子,一脸宠爱。
“那你答应带我去啰?”
“我去跟你爸爸说,看他能不能弄到入场券。”kisyll的新品发布会通常只邀请贵宾,没有入场券门都进不了。
“哇!最爱妈咪了!万岁!”她惊呼着搂住母亲,在她脸上亲了几口,撒起娇来。
大厅中,许沫还跪着,母女俩的对话让她低低一哼。
钟爱媛母女刚好下楼梯,听到这一声冷呲,又见她一脸不屑的样子,立刻收起笑脸。
两人走到她面前,许馨撇嘴道:“妈咪你看她,犯了错还不知悔改,活该被爸爸罚跪!”
“她也嚣张不了几天,等嫁到蔺家,那阎王够她受的。”钟爱媛红唇上翘,脸上尽是得意。
终于送走了这瘟神。
“嘻嘻。”想到这事,许馨忍不住想笑,“姐姐,也不知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被蔺阎王看上?……”
她蹲下,看着许沫,“我听说,不少女人见了蔺阎王都是哭着逃跑的,能想象那男人多恐怖吗?不过姐姐,我不担心你,你这脾气,什么阎王魔鬼都不是你的对手,是吧?”
少女的语气充满调侃与讽刺,许沫缓缓抬眼,当那双带着血丝的眸子撞进许馨眼里时,她吓了一跳。
“瞪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许馨是家里的娇娇女,不容许任何人的挑衅,也瞪回去。
“再惹我试试……”许沫秀眉倒竖,眼神透出警告。
碍于她在学校的名声,许馨有几分忌惮,不过仗着有母亲撑腰,也不怕她:“你还想打我?许沫……”
“叫姐姐。”忽然,许沫伸手拽住了她的衣领。
许馨换了身白色蕾丝连衣裙,这一拽将衣服领子撕开了一片。
只听“嘶啦”一声响,衣服从领口破到左胸口,露出里面的吊带。
“干什么?女流-氓!……”女孩尖叫,捂着胸口脸色红白交加,她揪住许沫的头发,狠狠用力。
许沫可不是好惹的,一把推开她,她力气大,许馨往后跌坐在地。
本也跌得不重,正好此时许老爷从书房出来。
第16章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
看见父亲,许馨索性-直接躺倒地上,揪着撕破的衣领号啕大哭。
“哇——”
“都在干什么?”老爷子看着混乱的场面,眉头紧锁。
大女儿头发凌乱,小女儿躺在地上哭,身上的衣服也破了。
第一时间,他瞪向许沫:“你又动手了?她可是你妹妹!”
“我没有妹妹。”许沫收起凶狠的眼神,神情变得淡漠。
“爸爸,你看姐姐,我只是劝她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她二话不说就打人,还把我的衣服扯破!呜呜……”女孩抽噎着,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许沫冷眼旁观,看着她演戏,也不解释。
反正每一次父亲都相信这死丫头,而不相信她这个亲生女儿。
“简直无法无天!”许老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他厉声斥责,“继续跪,跪到认错为止!方管家……”
他下命令,“今天谁也不许给她拿饭!”
“是,老爷。”管家一脸凝重,又不敢多说。
许印德没心情用餐,又回了书房。
钟爱媛母女二人上楼换了衣服下来用餐,餐厅内,母女俩有说有笑,无比开心,仿佛方才之事没发生过……
许沫跪到半夜,才被方管家硬拖起来。
回房后,老管家执意要看她的膝盖,不出所料,许沫双膝淤青,已经失去知觉。
方管家蹲在床前给她涂药,时不时看她一眼,满目心疼:“小姐,老爷的脾气你不是不清楚,有时候服个软一切都过去了,非要硬碰硬,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你自己,何必呢?”
许沫转开身,挡开他的手,一言不发。
卧室内只开着一盏台灯,老管家看不清她的脸,但依旧感觉得到她的冷漠与疏离。
“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他叹气,起身走出房间。
“方叔……”快到门口的时候,许沫终于出声,“我决定嫁给蔺阎王了,以后你保重。”
“小姐……”老管家心酸不已,他看着她长大,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宁愿嫁给蔺阎王,也不愿待在许家,无非是对这个家失去了信心。
“小姐,蔺阎王名声不好,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
“嫁与不嫁,轮得到我选择吗?”她无声一笑,自嘲着,“何况,许家大小姐的名声又好到哪去?”
她这种人,还谈什么幸福?相反,她最希望的就是摆脱这个家。
“小姐……”
“晚安,方叔。”许沫不愿再谈,走入浴室去。
她靠在门上,听到关门声,才走到洗手台前。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泛白,嘴唇发青,头发散乱,活像个女鬼,哪有半分高中生该有的青春朝气?
她扯掉发圈,一头青丝倾斜而下,遮挡住眼睛,却遮不住冷漠的眸光。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五岁前,许沫过得很开心,父母亲恩爱,家庭富裕。
她被宠成小公主,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她转,许沫那时候以为自己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可惜,美好的生活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第17章 她的恨与报复
五岁那年,妈妈确诊为晚期癌症,短短半年时间便被病魔夺去了生命。
去世的时候,妈妈才三十岁。
丧妻之痛,许父悲痛欲绝,整整一年精神不振。
大家都说她长得像妈妈,所以父亲刻意避着她,不愿看她一眼勾起伤心事。
那段时间,许沫甚至觉得父亲恨她。
原本的幸福瞬间化为泡影,除了方管家,再无人关心她。
为了引起父亲的关注,她努力学习,从一年级开始年年三好学生、十佳少先队员,每一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父亲夸过她,可还是找不回曾经那个喜欢逗她笑、经常抱着她举高高的父亲……
直到十岁那年,另一个女人进了许家门。
继母钟爱媛带女儿出现在她面前时,许沫就意识到了危机。
果不其然,钟爱媛是个典型的恶毒继母,表面温柔婉约,在人前扮演好母亲的角色,背地里却是尖酸刻薄,看她诸多不顺眼。
甚至,将她视作眼中钉。
不过十岁的许沫懂事乖巧,为了不给父亲增添烦恼,她没有曝光继母的真正嘴脸。
但这种乖顺反而让继母变本加厉,无人的时候,打骂是常事,偶尔还会在她身上留下伤痕。
钟爱媛很聪明,懂得利用小孩子胆怯的心理,对着许沫威逼利诱。
在她的恐吓下,许沫不敢告诉任何人。
看她这般胆小,渐渐地,连那个小她一个月的妹妹也开始欺负她。
那段时间,是许沫最黑暗的时光,她开始自闭,不愿跟人接触交流,除了楚渔歌,身边再也没有一个知心朋友。
兔子逼急了会咬人,再胆怯的人也会在沉默中爆发。
那一年寒假,妹妹许馨将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正值寒冬,气温零下四五度,刺骨的寒意钻入身体里,至今印象深刻。
许沫彻底爆发了,将许馨摁在地上打,她双眼怒红,完全失去了理智。
若不是方管家拉开她们,估计她会杀了她!
面对妹妹的哭诉和被抓伤的脸蛋,许父不问原因直接扇了她一巴掌,就像今天一样,打得她脸颊麻木感觉不到痛痛。
从小到大,父亲从未骂过她,更别说打她。
那一巴掌将她打懵了,回过神后,父亲却要她认错,她觉得很委屈,宁死不低头。
她哭喊着控诉继母的罪状,父亲根本不信,气得用竹条打了她的屁-股。
许沫清楚地记得,她趴在父亲腿上,在他的鞭子下,她停止了哭泣,眼睛盯着在一旁窃笑的妹妹,恨意油然而生。
那一刻,她寒了心,唯一的念头是:等她长大,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家!
就是从那一天起,许沫变了,以前娇滴滴的爱哭鬼变得不爱哭了,也不爱笑了。
她很沉默,家里人只当她受了委屈心情不好,可谁也料不到,从那以后她的成绩一天天下滑,从一个三好学生变成班里的差生。
许印德并未意识到,或许他认为孩子间的打打闹闹不过是小问题。
殊不知正是因为这件事,许沫放弃了自我。
第18章 偶遇 ①
她让自己变坏,以此报复父亲,每次瞧见他火冒三丈的样子,她心里就觉得痛快!……
今天他问她为何变成这样子,许沫只是冷笑,其实她很想告诉他:是你一手照成的!
但她到底没说,因为已经无所谓,她的心已经麻木。
而如今的许沫,没什么不好。
至少,没人敢再欺负她!
她是许沫,圣德亚高中的女魔王,谁敢惹她!?
她甩开挡在脸前的发丝,深呼吸,觉得空气稀薄,再待在这里就快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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