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徐凌扯着嘴角苦笑,“老婆要跟我离婚。”
杨副局眉头抖了抖,挺想知道是什么天仙一样的女人,有这能耐,把他手底下最优秀的队员折磨的半死不活。
这样的能人,他必须见一见。
……
陈楚楚把能想到骂人的话都骂了一遍,还是觉得不解气。
王怜花瞧着她怒气冲天,忍了半天,小声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徐凌不想跟你离婚。”
“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徐凌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不说别人,就说近水楼台那个,徐凌手下的队员,叫小姜的。
人长的甜美,也是当警官的,两人还能组一个夫妻档。
小姜也挺喜欢徐凌的。
王怜花不乐意听这话,“我觉着你挺好。”
“那是自然,我是你生的,你当然觉着我好,但咱们摸着良心说,村里有几个人觉得我好的,还不都说我又黑又丑。”
“谁说的,人家也说你孝顺。”王怜花反驳。
可这话显然没什么底气,孝顺算优点吗?
也算!
但因为她孝顺就喜欢她?
那是放屁!
徐凌跑的没影没踪,陈楚楚也没法子。
这两天再去镇子上,就能瞧见陈丹的那个铺子已经开始在装修,陈楚楚说是不在意,心里还是泛酸。
“咋的,真打算放弃了?”余琴这几天和对面套近乎,也打听出一些消息,这家人家里条件是不错,男人在肉联厂当科长,弄了个铺子给女儿。
至于准备卖啥,对方死活不肯说。
余琴嘴里没说,心里早就翻了几个白眼。
不就是开个铺子,有啥了不起,难道还能是卖包子?
瞧着那母女两人养尊处优的样子,不像是能吃苦的。
陈楚楚低着头啃包子,嘴里发苦:“不然咋办?”
余琴手里揉着面团,望着陈楚楚笑,“你应该知道最初的时候我不喜欢你,你说你一个丑丫头,抱着一锅豆浆就放在我铺子旁边,我卖包子你卖豆浆,明摆着借东风,我就在想,世界上咋还有脸皮这样厚的姑娘……”
边说着,她拿眼稍瞧陈楚楚。
陈楚楚嘴里塞了一口包子,半天没嚼一下。
猛然想到什么,抬头望着余琴。
余琴抿着嘴角,也不看她了,低头继续揉面。
陈楚楚想起那段日子,不是不知道余琴不喜欢她在旁边借东风,她当时怎么想的?
脸皮厚一些,被她瞪几眼怎么了,还能少块肉不成?
脸皮和口袋里的钱比起来哪个重要?
口袋里没钱,怎么让妈和姐姐过好日子?
继续窝囊下去,她重活一次有什么意思?
……
乡镇府的老大爷正在看报纸。
窗口探进来一张熟悉的脸盘,咧着嘴角,笑起来挺丑。
可眼神亮亮的,看起来又不讨厌。
“哟,丑丫头又来了!”
“是啊!”
陈楚楚这次没买烟,给老大爷捎了一杯豆浆两个肉包子。
老大爷眯起眼睛,“张科长在里头呢。”
“谢谢啊!”
陈楚楚喜滋滋的往里面走,张科长的办公室那是熟门熟路。
张科长的态度还和之前一样好,“同志,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说铺子没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你逼我我也不能给你变一个铺子出来。”
陈楚楚道:“那张科长你能告诉我是谁租了铺子吗,人家租了铺子也不一定是自己开店,我再找他们租去。”
“这些信息都是保密的,我怎么能告诉你?”张科长的脑袋有些疼。
陈楚楚一张笑脸,语气堪称平和:“你不用告诉我,但你可以帮我问问,总会有人想把铺子租出去的吧。”
若是陈楚楚态度恶劣,或者直接来闹事,张科长能寻着理由把人打发走,可陈楚楚从头到尾一张笑脸,一副商量讨论的语气。
他们这些政府官员的职责是什么,服务广大人民群众。
就说为什么要建那些门面楼?
那也是镇长的意思,要发展荡西镇,让敢想敢做的人有发挥的平台,其他镇子早就迈出了发展的脚步,荡西镇凭啥要落后?
难道荡西镇就没有能干的人?
外头的市场经济繁华,荡西镇有啥?
连一条像样的街面也没有!
镇长很着急,这才拨款建了这么一排门面楼。
张科长忍着头疼,“那我帮你打听打听,你回去等消息吧。”
“谢谢张科长为人民群众办事,那我改天再来。”
送走陈楚楚,张科长是狠狠松了两口。
至于那句改天再来,则被他自动忽略了,为啥?
谁有空天天跑乡政府?
何况他的话说的这么直白,没有铺面就是没有铺面。
还来干啥!
真当乡政府一干干部都是泥捏的,就没点脾气?
可三天过后,陈楚楚又来了,还是一张笑脸,“张科长,又来麻烦你,之前托你问你的事有消息了吗?”
张科长嘴角直抽抽,“这位同志,我看你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已经说了没有,你怎么冥顽不灵?!!”
陈楚楚眨着大眼睛,丑丫头丑的很,偏偏一双眼睛透亮,眼里的清光让人无法忽视,“还没有消息啊,没关系,我能等,明天在过来听消息。”
也不用张科长赶人,陈楚楚自己个就走了。
张科长太阳穴直跳,一掌拍在办公台上,这叫什么事!
把桌上的东西收好,张科长拔腿就走。
第89章 王怜花出事
出了乡政府的张科长骑上自行车,穿过大街小巷,拐了许多个弯到了肉联厂,对传达室的老大爷说了什么,老大爷跑进去了。
没过多久,却是陈水民匆匆跑出来。
见到张科长先是端起笑脸,“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往厂里打个电话,我去拜见你。”
张科长气的鼻子歪,“你做的好事!”
陈水民和张科长有些交情,知道陈楚楚要租铺子,就向张科长讨了个恩典,让他别把铺子租给陈楚楚,对张科长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些铺子抢手,不租给这个人,自然还有另外的人顶上来。
张科长压根没把这太当回事。
哪想到陈楚楚是个一根筋,乡镇府一趟一趟的跑。
张科长不是恶人,也怕事情闹到镇长那边说不清楚。
这才急匆匆来找陈水民。
陈水民没想到陈楚楚这样难缠,在张科长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他这个身份阅历摆在这,自然没必要跟一个乡下丫头一般见识。
为啥要开这个口,还不是听了女儿陈丹的话。
陈丹想开豆浆铺子,怕陈楚楚也开了豆浆铺子跟她抢生意,那怎么办?干脆让陈楚楚连铺子都拿不到。
陈水民没把陈楚楚放在眼里,一个乡下丑丫头,不配他下场和她斗,他和张科长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么点小事没什么难度。
哪里会想到陈楚楚没人脉没关系,却是个直肠子,把乡镇府当自家大院那样天天跑。
听了陈水民的话,陈丹觉得他就是小题大做,“她爱去就让她去,张科长告诉她铺子没了,她又不知道铺子到底有没有,跑再多趟也是白跑。”
“我看你就会给我惹麻烦!”陈水民没陈丹乐观,他一个肉联厂的副科长,和张科长能有多少交情,一旦危及了张科长自己的利益,张科长那边扭身就把他卖了。
可口子已经开了,难道让他承认自己斗不过一个乡下土丫头?
陈水民两条粗眉抖了几抖,“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出去别乱说,以后谁再要问起铺子的事,一概就说不知道。”
不是陈水民不相信老婆女儿,实在这两个蠢的很。
如果陈丹不蠢,能被秦深一个杀人犯骗了清白的身子?
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本来指着她嫁个条件相当的人家,对他的职位也有帮助,现在只能白白便宜了一穷二白的徐峰。
陈丹也是不敢和陈水民横,毕竟有陈水民,才有家里的好日子,“知道了,爸,那你打算怎么办,真让陈楚楚拿到铺子?她开豆浆铺子,我也开豆浆铺子,那我还有什么生意啊?”
“别多问!”
“哦。”
……
陈楚楚隔三差五跑乡镇府的事,余琴是知道的。
他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翻遍了族谱也找不出一点能用上的关系,可不是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万事开头难,若是将来能把生意做大,境遇就能好不少。
年纪轻的时候吃点苦不要紧,就怕老了口袋里没钱,那日子才叫苦。
陈楚楚也是这么个想法,她不是聪明人,笨人做事只能用笨办法,张科长那边她也不会每天都过去,两三天跑一趟,希望领导看在她勤勤恳恳的份上,能给她一句真话。
然而,没等到陈楚楚再去乡镇府。
王怜花出摊的路上就遇到麻烦了,有人守在路上,把豆浆全倒了,对方是两个壮汉,王怜花一个女人根本拦不住,去抢锅子时还被人家推了一把,摔在田埂上,把脚给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