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民就是接了他老子的班,自己也机灵,左右逢源的,就当上了生产处的副科长。
陈丹则是陈水民唯一的女儿,打小就衣食无忧,又是城镇户口,自然脾气娇纵刁蛮。
按说有这么一门亲戚,陈家多少能受到点照拂,然而那陈水民也是个眼睛长在头顶的,从来不到乡下来,眼里压根没这一门穷亲戚。
这本来吧,陈楚楚也不稀罕这门亲戚,可谁让陈丹上一世没少欺负她,渣男贱女,就该他们凑一块,只不过这次徐峰没了老师的工作,陈丹肯定不情愿,就让两人闹去吧!
自然这些话陈楚楚不会对王怜花说,打着哈欠,陈楚楚含糊道:“妈,你可没听明白我的话,徐峰早就和陈丹看对了眼,不然你以为他们母子为啥挖空心思来骗我们家的名额,是陈丹家里嫌弃他没正经工作,徐峰骗咱们的名额,就是为了在陈丹面前显摆的!”
王怜花果然气了,“不要脸!”
第19章 天天吃肉吃腻了
可不就是不要脸。
徐峰不要脸的事做的多了去了,为了能娶到老婆,他能把自己老娘的脸也扔在地上踩。
陈楚楚不踩上几脚也对不起徐峰的良苦用心。
不过说到底陈楚楚是没把徐峰母子的事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楚楚不懂什么大道理,他们欺负到她头上,她就狠狠打回去就是了。
当然,赚钱才是一等一的大事,谁都别想妨碍她赚钱。
要想赚钱,可不就得有身体。
以后天天要早起,身体肯定扛不住,所以陈楚楚打算利用中午的时间睡个午觉,不只是如此,等卖豆浆的生意稳定了。
她肯定还要腾出手做其他,反正卖豆浆就早上那么一会功夫的事,其余时间空着也是空着。
下午睡了一觉,陈楚楚精神无比的好,傍晚还和陈欢一块去地里干活,王怜花本来不让她去,可也拗不过她。
陈楚楚不怕干活,就是怕晒黑,她本来就够黑了,再晒一晒,真的和黑人差不多,所以特意戴了帽子,又穿着长袖的衬衫,从头到尾把自己裹起来。
陈欢觉得妹妹变了很多,但她从来不会干涉陈楚楚的想法,在地里也是抢着干活,陈楚楚有心想瘦一点,干活也卖力。
等两人收工回家,王怜花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中午剩下的半碗红烧肉蒸热了,又炒了鸡蛋,还有两个素菜。
这样的饭菜已经十分丰盛。
母女三人吃完,陈欢躲回房里备课,想当老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得好好努力,赚了钱才能让妈妈和妹妹过好日子。
陈楚楚就没睡得着,大概是下午睡多了,这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把桌上的故事书拿了起来,上一世在化工厂,她也没别的娱乐,就喜欢看书,那些杂七杂八大杂烩的故事书。
有恐怖的,也有爱情悬疑的,她都看的津津有味。
桌上这几本故事书还是陈水生给她买回来的,其实她也都看过了,这会翻了翻纯粹是因为睡不着。
翻了书还真的感觉到困意了。
陈楚楚如愿睡去,连梦都没做,一觉睡到五点起来,把豆浆磨好,装上就准备出摊。
“楚楚,妈跟你一块去。”王怜花摘了围裙就往外走。
陈楚楚还觉得奇怪,昨天睡觉之前王怜花也没说要跟她一起出摊,还是陈欢说出了实情。
镇子上有姑娘被谋杀的事终于传到了村里,虽说现在消息的传播速度不比后世,可镇子上一向太平,这么多年也没出过杀人的案子,正因为稀罕,所以民众的关注度格外高。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就传开了。
也不知道事谁起的头,说是让家里有年轻姑娘的人家多注意,别让年轻姑娘独自出门,尤其是夜里。
王怜花就听了进去,虽说现在青天白日的,可天下父母爱护子女的心情是一样的,尽管陈楚楚长的比男人还男人。
可王怜花还是不放心。
万一小女儿出了啥事,她怎么跟死去的陈水生交代?
“妈!”知道缘由的陈楚楚就有些哭笑不得,“你看我长的这模样,人家也下不去手啊!”
那姑娘不是直接被谋杀,是被侮辱了。
陈楚楚就觉得哪个男人不长眼睛能对她下手,那也是真的瞎。
王怜花打量自己这小女儿,黑是黑,胖也是真胖。
可是健康啊!
自己生出来的女儿当然是怎么看都顺眼的。
“可不许乱说。”
不过王怜花到底没跟着去,陈楚楚一张嘴舌灿莲花,还是能说服王怜花的,主要现在卖豆浆的生意刚刚开始,她想过带王怜花一起,但不是现在。
豆浆的生意红火,一锅三十碗一个早上根本不够卖,陈楚楚又添了个锅,早上就能卖六十碗。
黄豆家家户户都种,收购起来也不值钱,一斤黄豆能出七到八斤豆浆,她卖的豆浆份量足,一碗差不多半斤。
六十碗豆浆能卖三十块钱,成本不过是四斤黄豆,四斤黄豆还不到一块钱,相当于余下的二十九块都是利润。
学校一周上六天课,她一个月满打满算就能卖二十五天左右,能赚七百多块,陈欢一个月的工资只不过就两百块。
陈楚楚对这个利润还是满意的。
就是人辛苦了点,可现实就是这样,赚钱哪有不辛苦的?
除非投胎投个好人家,可祖国那么多人,才有多少是投了好人家的,还不都要靠自己一双手勤苦奋斗。
所以陈楚楚一点怨言也没有。
王怜花天天磨豆浆磨的手上快起了茧子,可心里头热乎,小女儿给她算过账,一个月能挣七百的生意,她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一个月七百,一年就有八千多。
攒上几年,足够给两个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几千上万的嫁妆别说是梨花村头一份,放到镇上去也是响当当的。
这边陈家母女埋头苦干奔着好日子。
江桂花的日子就不大好过,她还没真放弃陈家那名额的事,可人家大姑娘已经去学校报道了,早上六点出门,傍晚五点多回来,每天雷打不动的行程,一看就是有正经工作的。
每天从村子口那大梨树下走过,大家就羡慕啊。
别人越羡慕吧,江桂花这心里就跟吞了酸枣一样,哪哪都酸,当初若是把陈楚楚咬死了,这风光可就是她儿子的呀。
她儿子若是当上了老师,她就天天送他上班,下班再去接,风光的呀!可现在这风光没享受到,心里就全是酸的,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闷闷的回去,闷了几天吧,把人给闷瘦了。
陈楚楚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远远瞧见江桂花,就打了声招呼:“桂花婶子,几天不见你咋瘦了这么多,家里没肉吃啊?”
江桂花暴跳如雷:“死丫头,不说话是不是能憋死你?谁说我家没肉吃,我天天吃肉都吃腻了!”
徐家啥情况陈楚楚会不知道?
徐银山和胡玉凤沾了儿子徐凌的光,倒是经常能吃肉,至于徐家老房子那边,一个月能吃上两顿肉算不错了。
江桂花这人虚荣爱面子,换了别人心里知道就算,也不会去点破她,可陈楚楚不干啊。
她笑眯眯的盯着江桂花看了半天,“桂花婶子,我看你这脸色菜青菜青的,不像天天有肉吃啊!”
江桂花气的呀,恨不得撕烂陈楚楚这张嘴。
这丑丫头咋就这么招人嫌?
丑丫头扛着锄头,哼着小曲回家了。
第20章 给钱
陈楚楚挺喜欢现在村里的生活的。
也没想着一定要出去,反正她是要带着王怜花一块生活的,要不要离开村子去外面生活她尊重王怜花的想法。
哼着小曲到家,也该吃晚饭的时候。
陈欢正把饭菜往外面端,倒是王怜花坐在长凳上,板着脸,气呼呼的。
陈楚楚知道不对,脚步放轻了,先朝陈欢看。
陈欢把一盆青菜放下,将陈楚楚拉到旁边:“你也看出来妈在生气?是徐家惹的事,胡玉凤把你和徐凌离婚的事往外说了,她也不说是你主动提的离婚,就说是他儿子不要你,顺便还踩了你一顿,妈听了就不高兴了。”
面对自己的亲妹妹,陈欢也没说实话,到底怕陈楚楚伤心。
其实胡玉凤在外面说的话更难听,说陈楚楚又懒又馋,谁家娶了这么个儿媳妇回去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老祖宗都能从坟墓里跳出来。
还明里暗里的把王怜花也嘲讽了进去,说她不要脸,仗着男人救了他们的闺女,就把丑女儿硬塞给他们家,救人咋的,救人是陈水生自愿的,又不是他们求着陈水生去救。
胡玉凤这话说的过分,其实村里不少人背后也说她刻薄。
可谁让人家的儿子出息,给徐家买了电视,那可是村里头一台电视机,一到晚上多少人都跑去胡玉凤家里看电视。
这不大家舍不得这个娱乐,明面上谁不巴结着胡玉凤。
陈楚楚听的牙痒痒,她要是王怜花,她就敢和胡玉凤对骂,可她是王怜花的女儿,辈份上面就矮了一截,真要和胡玉凤对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