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KHR]我是BOSS!~fine~ (草菇老抽)
——伊丽莎白和阿尔法多没带什么钱。裕理当然更不会有。因为把裕理和伊丽莎白等人的支出归结于自己的“个人事项”,铃奈没有动用彭格列基地产生的资金,亦不会去挪用属于彭格列同好会的资金,把父母留给自己的零用钱的每一分都掰成两半用,没有多余闲钱的铃奈对于钱那是能省就省。
足有铃奈脸大的圣代杯里除了冰激凌外装满了苹果、橘子、葡萄、橙子、柚子与芒果,像小山一样高高堆起的圣代顶部不仅有雪白的鲜奶油还有金黄的栗子。当这个比铃奈想象当中还要大上好几倍的圣代杯放在铃奈面前的时候,铃奈的整张脸都开始微微发白。
没错,秋老虎是很厉害,接近中午的这个时候也很热。可是就算是这样铃奈也不认为自己一个人能够吃得完这一个就占了双人餐桌几乎所有空间的可怕圣代。但是不吃完就意味着要付钱,这个圣诞可不便宜。
见状毅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铃奈则是像作出了什么重大的觉悟那样拿起小勺对着圣代雪山发起了进攻。
浓稠黏腻的白被一勺一勺的送进小小的口中,樱|色|的嘴唇被圣代冻得微微发白。吹着冷气吃圣代吃得十分辛苦得铃奈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唇角沾了奶油。
点了哈密瓜苏打的毅没喝几口苏打就凝视着努力吃吃吃的铃奈。见埋首于圣代之山的铃奈抬起头来暂且休息,毅自然地伸出手,抹向了铃奈的嘴角。
“?”
莫名其妙地被摸了脸,铃奈满腹疑问地略略低头看向了毅的手。等她看到毅的手上沾了奶油。她想也不想的伸出舌头舔掉了毅拇指上沾着的奶油。
“——”
铃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让甜品店里刚好经过的店员差点打翻手上的托盘,还让坐在铃奈对面的毅猛地一怔。
(喂喂、这还真是……猝不及防的偷袭啊?)
毅简直想随便抓个人来问:眼前这个可爱的生物究竟是什么啊?
山本毅接触异性接触的很早。说得再直白一点,那就是山本毅知道女人的滋味很早。
意大利本来就是一个对性十分开放的国家。毅身处的世界里更是酒|色|遍地。身为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山本武经常性的不在家。纵使身为单亲父亲的山本已经尽可能地拉扯着儿子,他仍是像大多数的家人那样无法面面俱到。
而毅会早早的接触女|色|的原因并不出奇。
他就像其他缺乏母爱的孩子一样渴望着被爱渴望被拥有母性的女性所爱。因为渴求着没有拥有过的爱,所以一个不小心就用错误的方式得到了来自具有母性的、女人们的“爱”。
等毅意识到自己得到手的并不是自己所渴求的那种“爱”,他已经把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全部做完了。
(应该是嫌麻烦吧。)
毅想自己就是个睁开眼发现自己梦游到沼泽里的人。当他发现自己身处前后左右都是一望无际的沼泽里的时候,他连挣扎都懒得挣扎,就这么闭上眼睛,任由着自己的身体沉入|欲|望的沼泽之中。
和朋友的妈妈,和同学的姐姐,和搭讪自己的丽人……和这些人维持关系并没有毅想象的那么困难。这些美丽的女人都在这场游戏里进退自如。她们本分地不去干涉毅的生活,也不允许毅跨越雷池一步。所有人都对对方的存在心照不宣,彼此之间也都相安无事。
因为连摆脱和这些女人的关系都觉得麻烦,毅就这么日复一日地过着自己并不渴望的生活。他在山本武的眼里依旧是那个能照顾好家里一切的好儿子,亦是十五年来让山本武看见了就会露出愧疚神情的人。
(因为看见我就会想起过去的自己。)
(因为看见我就会想起为了生我而死去的那个人。)
所以他可以体谅回家回得越来越少的父亲,也能笑着答应电话那头的父亲替他为佛坛上的母亲好好上香。
从山本毅记事起,他母亲的照片就已经放在了佛坛上。从来没有好好看过那张照片的毅谈起“母亲”这个词语脑海里只会出现佛坛阴影里的那一团看不清面目的深灰。对此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山本毅并不是特别想知道自己母亲的事,也不是特别在意自己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母亲”对于他来说仅仅是一个词,两个字,几个音节。
于是当他在狱寺的公寓里看到那张少女的肖像时,他完全没有想到还能把肖像里的少女和自己的生母联系在一起。
少女有着和毅完全不同的眼眸,完全不相似的五官。照片上的她恬淡地笑着,显得有些羞涩,却并不造作。
像是看到了清晨中一片嫩叶上的露珠,毅就这样对照片里的少女一见钟情。当他这么告知狱寺的时候,狱寺却是神|色|复杂的告诉他:这便是你山本毅的生母。
北条铃奈。
☆、第78章
由于生母和想象中的相差太多,毅起初以为狱寺不过是在一本正经的和自己开一个玩笑。
(因为,那可是让那个老爸几近疯狂的女人哦?)
毅印象里的生母不说有多么的艳光四射,至少也应该更加的妩媚、更加的妖异,更加的具有诱|惑力……能像掺了吗啡的蜜糖般令人上瘾,亦能像熟鸦片那样散发出强烈的甜美气味,让人控制不住的接近。否则那个心志坚定的山本武不会对她产生瘾君子般的戒断症状,更不会因为任何人靠近她而丧失理智。
然而事实远比想象要来得更加不真实。照片里的北条铃奈怎么看都没有超越她年纪的魅力,亦不像有超越她年纪的深沉。她只是普通的稚气着,普通的柔弱着,普通的可爱着。
要说哪里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大概就是她的眼眸干净到了只能用澄澈来形容。那份具有色彩,却又让人感觉几近透明的澄澈是山本毅从来没有在周遭的任何人身上见过的东西。
回了家,再去看生母的遗照,毅的心情已不同往昔。
一直笼罩在佛坛之上的那层浓郁深灰像是从不曾存在于那里,毅轻易的在生母的遗照上找到了少女的影子。
不知该说是“可惜”,还是该说是“果然”。遗照里的女子虽有当初的影子,给人的感觉却和少女大相径庭。
“究竟是为什么呢?”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在了脑海里,毅就没有办法把这种念头抹去。十多年过去了,这是毅头一次对自己生母的产生好奇的念头。
“好冰、好冰啊——”
在三十分钟倒数最后几秒吃完了整个圣代的铃奈不住地打着颤。即使出了甜品店的店门,站在太阳下晒了好一会儿太阳,她的脸色仍然没有完全恢复。
(啊啊,果然是可爱得不得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巴上却是心口不一:“所以我才说我来帮你吃掉啊。”
“不、不行……因、因为那、那是要一个、一个人完、完成的挑战……”
像是舌|头都被冻僵了那样,铃奈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
心口不一的脑子里装的是真想亲|吻一下那冰冷但应该十分柔|软的嘴唇,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分她一分温暖,顺便尝尝看她的津液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甜美。心口不一的嘴|巴里吐出的是:“所以我也有说过,如果你吃不下,我来付钱就好啊。”
“不行!让毅君付钱什么的……”
想都不想的拒绝,脸上写着“怎么能让孩子付钱”的铃奈强硬不到半秒。
(嗯,所以说这个人真的不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她是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自己并没有用看待母亲的眼光看待她。
不管怎么说,北条铃奈都是山本毅的生母。诚然毅完全没有关于生母的记忆,不理解“母亲”是种什么样的存在的他也不曾用儿子看待母亲的眼光去看待生母。毅也仍然对自己心中这份对铃奈的感情产生了排斥。
山本武把儿子对少女时代的生母一见钟情的事情当作是玩笑话,狱寺也不太在意毅口中的“一见钟情”。哪怕是认真的纲吉也不太把毅对铃奈一见钟情的事当作是一回事。没有人真的挖根刨底的问毅他所说的“一见钟情”是不是男人对女人的“一见钟情”。
所有人都认为毅的“一见钟情”不过是青春期少年产生的无数错觉中的一个。这种幻觉就像肥皂泡泡一样不用人戳也会自己破掉。一切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谁都没能看到毅心中的困扰。
(生母?)
人类会禁止近亲通婚是因为近亲通婚会使人类基因中的隐性基因有很大的概率变成显性基因。也就是说近亲通婚容易造成下一代多病、弱智、人格缺失、道德缺损、精神障碍。可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家族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现代都依然存在。
毅认为这些家族追求的“纯血”不过是无稽之谈,血“纯”或是“不纯”什么都无法代表。毅无法理解的是:当事人明白彼此的结合对下一代有致病致患的可能性,并接受这种可能性带来的后果,为自己的选择全权负责的情况下;在这个世界的医疗科学已经能够人为调整人类胚胎基因的情况下;为什么近亲通婚还被视为一种禁|忌?
说到底,自己对那位少女甚至没有“生母”的意识。在自己的概念里,少女不等于遗照上的女子,亦不等于老爸的妻子。这样,对少女的感情还算是禁|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