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KHR]我是BOSS!~fine~ (草菇老抽)
(可是——)
可是,那个时候的狱寺还不懂得何谓“情爱”,还没有遇到北条铃奈,还没有喜欢上有点呆呆的还毫无自觉的北条铃奈。
现在的狱寺却是明白了,面对自己喜欢的家伙,他根本没法用“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这种话来说服自己放弃。
『造成这种局面的七万九千六百五十一种原因之中,排名第一的可能性是——』
『父母的婚姻不幸福造成的。』
nana的出现不仅是告诉了狱寺铃奈未来有可能会成为纲吉的妻子,同时也是告诉了狱寺:和纲吉在一起的铃奈或许并不幸福。
如果狱寺得知的未来是“十代目和身为十代目妻子的铃奈都非常幸福”的未来,哪怕他会比现在痛苦十倍、百倍,沮丧千倍、万倍,他大概也能压抑下心中这份翻搅着难以抑制的感情,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一生的时间去接受铃奈和纲吉在一起的这个未来,并在人生中的某一天能够真正地放下所有不甘,真心诚意不带一丝阴霾的对铃奈和纲吉说一句:“恭喜你们。”
偏偏,nana带来的不是这样的未来。
一想到纲吉身边的铃奈或许是不幸福的,狱寺心底的那丝希望就像剧毒的蛇一般游出了他心底的泥潭,缠绕在他的心上,吐着鲜红的信子,随时准备着亮出掠夺的獠牙。
(我怎么能这么做?)
一想到自己居然有试图拆散纲吉和铃奈的想法,狱寺就恨不得能给自己一顿痛揍。然而他心里清楚,哪怕不是别人、是纲吉给了自己一顿痛揍,自己也还是不能完全打消自己心中那可怕的念头。
(我——)
再也无法忍受脑子里心里满满的都是恶意的自己还用“左右手”的身份待在纲吉身旁,狱寺抓起一旁的书包就要走。突兀站起的他吓了纲吉一跳。
“狱、狱寺君?”
“抱歉,十代目。我先回去了。”
不等纲吉挽留自己,狱寺已快步离去。随着他那急促的脚步声离去,睡梦中的nana也微微醒动。
“……唔……”
用手背揉了一下自己酸涩的眼睛,nana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啊……”
见状纲吉忙不迭地到了床前。
睡眼朦胧,只看到了纲吉那大概轮廓的nana伸出小手抓住了纲吉衣袖。
“爸爸……不要熬夜工作啦……和nana还有妈妈、一起睡吧……”
撒娇地说着,nana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看样子和爸爸、妈妈一起睡惯了的她是把身旁的青年巴吉尔当成妈妈了。
青年巴吉尔闻言莞尔一笑,倒也安安静静地伏在一边,不打扰nana的安睡。被nana抓住衣袖的纲吉则是想笑又不敢笑地看着青年巴吉尔。害怕自己再次吵醒nana的他就这么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手任由nana拉着,直至完全熟睡的nana松了手。
另一边,被山本用冰凉的指腹摩挲过嘴唇与后颈的铃奈浑身巨颤。她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你,”
一个隐含了灼热愤怒的声音响起了。
“在对她做什么?”
那声音铃奈十分耳熟,她循着那声音微微侧头,却一时被头顶之上路灯的光线给灼痛了双眼。眯细眼睛,铃奈隐约只能看到来人那大概的轮廓。这让她噎在喉咙里的声音慢了两秒才发了出来。
“山本——”
“放开母亲大人!!”
一道长鞭如同电光一般“啪”地一声抽向了抱着铃奈不放手的山本。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又是一阵红的伊丽莎白显然气得不轻。
见山本带着铃奈轻松地避过自己的鞭子,挥舞着鞭子的伊丽莎白顿时更不留情地甩出一击就能抽烂人皮肉长鞭,用因为愤怒而不太地道的日语怒声道:“你疯了吗?!”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她可是我们所有人的母亲啊!!!”
“你怎么能对她作出这么寡廉鲜耻的事?!”
☆、第62章
“啪”的一声,长鞭已撞上人类的血肉之躯。伊丽莎白充斥着愤怒的脸亦瞬间发白——山本、准确的说是山本毅已徒手抓住了她挥来的长鞭。
“!”
有血花在眼前飞溅,这让铃奈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痛啊。”
毅苦笑着如此道,带着一种说笑般的口吻。当然,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用来抓住伊丽莎白长鞭的左手已是皮开肉绽。伊丽莎白的鞭术承袭于她的父亲。纵然她再怎么不喜欢身为父亲的迪诺,她也必须承认迪诺的鞭术不仅是高超,更是在当今的黑手党世界里无人能出其右。
这种认识进一步的加剧了伊丽莎白不服输的心。高傲的自尊绝对不允许她比那匹种|马要来得弱小。伊丽莎白六岁握鞭,此后近十年的时间里每天都勤加练习、风雨无阻。在她十二岁以后,每次她去挑战迪诺,迪诺都会被她击败。但是伊丽莎白知道,那匹种|马会被她击败不过是因为那匹种|马手下留情。要是那匹种|马认真起来,十个、二十个她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迪诺·加百罗涅太过强大,强大到了他能作为主宰君临于上万人的黑手党之上。
不过伊丽莎白也明白,被这样的迪诺教导的自己绝非泛泛。自己的一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消的,而能抓住自己挥出的鞭子的人……不是铜皮铁骨、悍不畏死,便是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没有置人于死地的心思,所以以这种最粗暴简单也是最确实的方法封住了自己的攻击。
山本毅,这个面上嘻嘻哈哈的像缺根脑神经的男人显然是后者。
“放开!!”
伊丽莎白怒吼声中毅不为所动地笑道:“啊哈哈~……放掉的话你还会再朝着我挥鞭吧?那样我身上受伤的地方可就不止这一只手了。”
笑容微敛,毅正|色|道:“那样我会很困扰的。”
建筑物的阴影之下,一双亮得几乎能烫伤人的眸子正锐利地盯着在千钧一发之刻依然挺身护住铃奈的毅。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山本武深深地凝视着白天称自己为“老爸”的毅,以及被毅护住的铃奈。
“山、山本……!”
铃奈的叫声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里显得尤为凄惨。看着猩红的血液从毅的掌中不断往下渗落的她根本顾不得伊丽莎白会有怎样的反应或是怎样的想法。一把从毅的掌中夺了伊丽莎白的长鞭扔下,双手捧着毅那血肉模糊的左手,铃奈看上去马上就会哭出来。
愕然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的铃奈,毅见铃奈小心翼翼地摊开自己的五指,确定自己手上的伤口没有伤及骨头之后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可惜这个时候的铃奈实在是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而她那颤抖的声音依旧颤抖的厉害。
“手帕、……创可贴、不,d匣……”
呢喃着用带血的双手去掏制服上的衣袋,碰到衣袋里的手帕后铃奈才想起自己还有比手帕和创可贴更适合用来为毅止血的东西。
想到d匣铃奈就想到了晴的死气之炎。想到晴的死气之炎的治愈作用,铃奈就想到了自己的死气之炎。
(威尔第先生说过的。)
(我的死气之炎可以模拟成任何一种死气之炎——)
“对了、指环……”
想都不想的把手伸入了书包里,也不管手上的血是不是沾到了书包上和课本上,掏出先前在指环精炼所里精炼出的几枚c级与d级的指环戴到手上,铃奈很快点燃了火焰。
然而,晴之炎并没有被点燃。倒是三枚c级指环和两枚d级指环应声而碎。亮晶晶的细小碎片掉了一地,很快就被夜风带走、消失在也铃奈的脚边。
“为什么……?”
铃奈的瞳孔微微收缩,人也神经质地屏住了呼吸:“为什么——!”
像是身体里积蓄了过量的痛楚,铃奈浑身颤抖。回头的她瞪向了伊丽莎白,而本来还想辩驳说自己没有做错的伊丽莎白在铃奈那笔直、锐利,犹如能切割人*的视线中不自觉地噤了声。像是个做错了事得孩子那样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地闭上嘴、低下了头。
“don'tmind!”
有人像一阵风一样掠过了伊丽莎白的身边。眼里已有泪花打转的伊丽莎白猛然抬头,看向了那个在经过自己身边时按了按自己脑袋的背影。
山本武快步朝着铃奈而去。而山本毅——
“好高兴。”
把不断出血的左手藏到身后,用完好的右手揽着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的铃奈,毅笑着把头埋到了铃奈的肩膀上。铃奈的肩头旋即微微一动。
“能被铃奈这么在乎,好高兴。”
像是弟弟对着姐姐撒娇,又像是年纪小的男朋友对着年纪大的恋人撒娇。把头埋在铃奈肩膀上的毅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幸福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些。但是无论谁看到他的脸都会明白:是的,山本毅确实很高兴。这或许是他十五年的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刻了。
“铃奈……!”
山本来迟一步。当他在伸手就能触碰铃奈的地方停下飞奔的脚步,毅也缓缓地开了口。
“山本——”
铃奈因为山本的声音而微微回神,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毅那不可思议的表白。
“我啊,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