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的倒是没错,这江山姓墨,不姓陈。
他们墨家可是了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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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今儿皇后屋里的花宴是重头戏,谁知重头戏却在最后唱的这场戏曲上。
皇上一走,戏场子就彻底散了,安平公主还欲让白池初去她殿里坐坐,这头白夫人来叫白池初走人,那头皇后也支人来叫她,只能作罢。
白池初走之前撇了一眼周姑娘,一张花痴脸眼睛还在太子身上转悠。
白池初没忍住,凉凉地说了一句,“智障!”
周姑娘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后来知道那话是在骂她之后,气的当场跳脚,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妹妹还是去看看周夫人吧。”墨姑娘及时拉住了她。
台上的戏唱都是什么,三位姑娘看似都没听,可真正没听的只有她周姑娘,太子一过来,周姑娘的魂儿就被勾走了,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哪里有心思去听戏。
好巧不巧的,这出戏她周家是主角。
周姑娘被墨姑娘如此一说,才回头去看她母亲。
周夫人还坐在位置上,根本站不起来,腿抖的跟筛子似的,一双手紧紧地攥住墨夫人的袖口,不断地哀求道,“墨夫人,您可一定得救救我们啊。”
她周家不能就这么完了。
“替我去求求皇后娘娘,我周家对墨相一向衷心......”
“周夫人先冷静,这还在宫里呢。”墨夫人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的,听周夫人一哭,更是烦躁。
翼州灭门案藏了这么久突然被皇上挖了出来,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她墨家能不能脱身还不知道,哪里顾得上周家。
“周夫人还是先回家同周大人说说,就算是定罪也得有罪证才行,近段日子你们谨慎些。”墨夫人趁周夫人发愣的空隙回了自己的手。
谁都能听出来墨夫人是在安慰周夫人,皇上要是没有罪证,也不会拿到他们眼皮子底下明着演。
周夫人跟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进宫之前还好好的,这一进宫,周家的整片天都塌了下来。
仅凭她周家自个儿怎能躲得过,唯一的指望就是求皇后娘娘,替他周家求求情。
“墨家嫂子,咱这回可就只能靠你了。”周夫人又想去抓墨夫人的手,墨夫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刚回来的周姑娘推了过去,“先扶你娘回去,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墨夫人转身就走了,周夫人叫了几声没见其回头,攥住周姑娘的手赶紧追了出去。
等到众人散尽,戏园里又只剩下了安王。
守在门外的凌风,手提着进宫时装果子的空篮子过来问话,”王爷是回府吗?”
“回。”
早上进宫下午出宫,等安王回到安王府,天色已经开始暗沉。
安王府门前清冷简朴,并无侍卫守门,府门上悬吊的两盏油灯每到酉时准时亮灯。
凌风先上前叫了门,等了一会门才从里被打开。
“王爷回来了。”王嬷嬷拉开半边门扇,见是安王,立马将门打开,等安王进去之后刚准备重新掩上,就听身后安王说道,“今夜不用关门,有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安王很狗~哈哈哈哈,欢迎宝宝们留言,跃跃会不定时发红包哟。么么哒,爱你们!(以后固定更新时间在早上九点,有事会请假)
第8章
酉时一过,二皇子先到。
凌风进屋禀报,府上的蒋先生才从塌上起身离开,“王爷先忙。”
寒霜天一到夜里,冷的越是刺骨,二皇子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哈着一团白气进来。
“皇叔你这屋里怎么也不搁盆火。”二皇子进屋后不停的搓手,原以为外边冷,进屋了能暖和,谁知道进来了还是一片冰凉。
安王习惯了。
“凌风,去端盆火来。”安王叫了门口的凌风。
火盆子还没搬过来,二皇子心里的兴奋已经按压不住,边搓着手边问安王,“今儿戏园子的那场戏,皇叔都看到了吧?”
安王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反问,“你看了?”
二皇子被他一呛,面色尴尬,知道皇叔是在嘲讽他今日同太子在池初姑娘面前争风吃醋之事。
“翼州温家满门啊,四五十条人命,一个不留。”二皇子绕开了话题,摇了摇头道,“够狠!”
安王没再说话,静静地听着。
“前儿父皇突然找我,让我寻个戏班子来,我还纳闷呢,宫里的戏班子人手充足,怎的要去外面寻,如今我才明白父皇的用意,是不想让人通风报信,临时杀他周家一个措手不及。”
二皇子越说越起劲。“如此说来,我该感谢皇叔介绍的这群戏班子,若是一般人,哪敢接这活儿。”
安王没领情,“早知道是这活,我也不会介绍。”
二皇子没再坚持,知道他一向不喜插手这些,更不爱邀功。
门外凌风端着火盆进来,往地下一搁,二皇子立马煨了过去,暖和了一会掌心,依旧忍不住心头的激动,事情说太明白了,又怕皇叔反感,便扯到了温家,“温家当初在翼州可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一夜之间说没就没,经商多年堆积起来的钱财,说是家财万贯也不为过,可温家人一死那些钱财也随着消失地无影无踪。”
安王还是没搭话,低头看书。
二皇子转头瞧见了那书面,眉头一皱,走过去一把就将安王手里地书夺了过来,“皇叔看这些书有何用,经商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皇叔要是缺钱,说一声,我给您送到府上。”
安王也没急,看着他笑了笑,“好啊。”
“既然都被灭了门,谁来伸冤?”二皇子正是春风得意,突然被安王一问,神色就凝住了。
“真正的措手不及,何需唱戏。”
二皇子又遭了第二记重锤,脸上的兴奋渐渐消去,眉头越皱越深。
“那周家?”二皇子欲言又止,这回也不怕冷了,离开了火盆子在屋里来回走了几个圈。
几圈下来,那脸上就带了不甘,甚至还有些恼怒,“就这么算了?只打雷不下雨?”
看得出来今儿皇上是故意要打压皇后,可就像皇叔所说,要真打算给皇后好看,又何需画蛇添足去演那出戏,直接铲了周家就成。
二皇子坐不住了。
“那该怎么办?就由得周家脱身?”
安王漠不关心,“不知道。”
二皇子有些不耐烦了,知道再问从安王身上再也搜刮不出什么来,他不愿意参与党争,他再逼也没用。
“今日就不打扰皇叔了,皇叔早些歇息。”二皇子再也呆不下去,辞别了安王,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在朝中的权势薄弱,除了拼命博取父皇的喜欢,身后并没有像墨家那样的势力来帮他,这次机会对他来说,太不容易了,既然已经开了头,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就算父皇无心将事情闹大,也由不得他了。
温家被灭的再干净,也还会有外戚,他就不信找不到个罪证。
二皇子一走,凌风就进来说道,“太子已经到了,在西厢房,属下给了他几壶酒,怕是已经醉了。”
安王没什么表情,跟着凌风到了西厢房。
门一推开,就见太子歪在塌上,醉醺醺地看着安王,“皇叔,来陪孤喝一杯。”
安王走过去踢开了太子脚下的酒坛子,坐在他身旁。
“皇叔,你说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子眼眶猩红,怕是今晚没少喝。
今日之前他顺风顺水,封亲王封太子一路过来都很顺畅,他甚至以为他能一直这么顺风顺水下去,直到他登上那个位置。
但就在刚才不久,他的父皇直接告诉他,“别以为这江山就一定是你的。”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二皇子景王?
那他为何要封自己做太子?
周家他要端就随他端了,他不过就是想要一个白池初,就值得让他如此动怒?他能培养出一个白绣侍,难道就不能培养出第二个白绣侍了。
但白池初只有一个。
“孤是太子,孤想要个女人就那么难吗?”太子突然凑近安王,满身的酒气,安王不动声色地往后仰了仰。
“都说江山美人只能择其一,可孤偏偏贪心,都想要。”太子一把抓住安王,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心里的苦和怨都发泄了出来。
也没管安王有没有回应,只顾着自个儿说。
“一个白绣侍就能让他扯到母后身上,扯到墨家,前阵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一句话,说当今天下不姓该陈,该姓墨,这等挑拨离间的话,他居然也信,当年若不是墨家,他......”
太子说了一半,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言,立马掐断。
今日戏曲结束后,他随着皇后回去,两人还未从周家的事情里理出个头绪来,又打听到了另外一件事,说前几日有人在长街的醉红楼里耍酒疯说了一番话。
“当今天下真姓陈?你们掰着手指头数数,在朝为官的人有几个姓陈,再掰着手指头数数,姓墨的有多少?谁为谁卖命还不一定呢。”
这话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看昨儿他对母后的那副模样八成就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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