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怀疑他的良知和道德都是这个死了都不放过他的女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咒语。
陈敏之,那天仿佛隔着整个宇宙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难道她都没听到吗?
呵呵。。。他这辈子只会说这么一次,也仅有这一次。。。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过。。。她已经死了。。。可是,她怎么会死呢。。。。。。
No more crying there,
We are going to see the king
Hallelujah Hallelujah
……
瞻仰遗容的仪式才过半,围着转圈的几个大男人已经红了眼眶。
“呜。。。。。。陈敏痴!”小滴拉起富兰克林的工装连体裤,哭得止不住。
信长煽情得抹了抹眼泪,大叔他也很感性。
飞坦没流什么眼泪,但把衣领拉得很高,几乎把整个脑袋埋了进去。
侠客用小恶魔给自己设了程序:1.不准哭。2.不准一崩溃把所有周围人都灭掉。
剥落列夫为表示对陈敏之的缅怀之情,摇摇晃晃走到礼堂中央,跳起了诡异的舞蹈,然后正当想解开绷带来上一曲镇魂歌,看不下去的玛奇让富兰克林和芬克斯把这个又差点引起葬礼骚动的家伙拖到了角落。
“搞什么!团长说不许乱来的!剥落列夫想搞成大屠杀吗?”玛奇怨念。
“没。。。没办法。。。葬礼什么的好感人。。。”小滴又擤了一把鼻涕然后把擦完的纸巾扬手扔到了富兰克林的胸前的连体裤衣兜里,“我们以后多办办葬。。。。。。”话还没说完,被后面的芬克斯和玛奇按了下去。
“陈敏之这个女人。。。怎么会死的。。。”芬克斯皱着部不长眉毛的眉骨唉声叹气。其实,旅团的人都是感性派的,这是事后玛奇总结出来的。
Should there be any rivers we must cross,
Should there be any mountains we must climb…
“敏之,爸爸再也不和你抢鸡腿了。。。“一直觉得被拘束被牵绊的凌回到这个他可以随心所欲的世界,却再也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前的心。
原来,幸福和宁静早已经慢慢剥掉了他内心的利爪和獠牙。。。敏之,我们回家好吗。。。
凌还没来得及扑到棺上,老杰克已经抢先一步紧紧扒在了上面嚎啕起来。
一只小章鱼和一只大鳄拉着幕帘躲在后面,他们跟着西索在姬玛死后便来到了洛塔弗朗撒家。很想很想也过去看看她,不过老杰克说吓到大家。。。
Soon and very soon
We are going to see the king
吟唱的赞歌到了最末,留在陈敏之脸上的全部思念也达到了极点。
为什么。。。明明只有离了几步的距离,却比陈敏之每次莫名得消失更加让人感到遥不可及。
心底的寒冷叫做悲伤,指尖的无措叫做忏悔?生命原是贵重,只因为她是他在意的人?一个葬礼洗礼的不知道是准备托生的逝者,亦或是被悲伤和不舍带入思念的或阴冷或不羁的灵魂。
陈敏之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家的思念。带着依旧安详的表情,将前往永久安眠之地。只是,双唇似乎比刚才红润了些。
几乎围着棺材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个变化,但是没有人敢有过多的奢望。
“让小姐走得安静些。。。“
杰克吩咐依旧黑超墨镜的菲拉可以嘱咐几个体型彪悍的手下去把陈敏之的水晶棺木抬起来了。水晶棺郑重得平稳地被抬了起来,离开了花团锦簇的教堂的上方位置,沿着中间用地毯扑出来的路,朝着大门挪动。
丽瑞今天完全没化妆,以至于侠客根本没认出来坐在不远处的就是她。
刚才看到蜘蛛团的时候,丽瑞就发现了侠客,发现了她和菲拉共同的偶像超侠大人。。。周围的黑帮说他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幻影旅团。。。
原来,那天在火车站,莎拉早就知道侠客的身份了。。。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她现在和非常合拍还富有责任感的菲拉在一起了。
他们上个月就领证了,辞了天空竞技场的工作,她现在是幸福的家庭主妇。。。可是,莎拉却没来得及给她祝福。。。怎么能不这样呢。。。
小小的抽泣声让人知道,这位大小姐不是只有混乱的男女关系的。
教堂的琉璃七彩窗透来了晌午明亮的阳光。。。
五彩斑斓中带着如同启明星般旋转的金色光点。。。
浮光掠起在这个冷寂的教堂里,温度渐渐变暖。
墙上有暖色的光斑,随着被抬起的移动的棺木,光斑也在墙壁上忽而拉长,忽而又缩成一点。有人注意到了,疑惑得抬头看向穹顶,以为是教堂的顶被人捅破了一块,有阳光漏下来了。
咔擦,咔擦。。。
凌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那其实就是冰棺崩裂的声音。
黑衣人感到自己身上的重量在减轻。
当所有人都发现棺木浮起在半空的时候,棺木上方笼罩的金色浮光已不容许旁人再靠近半步。
黑帮的老头们以为这是老杰克设下的准备将所有人都一锅端的超大威力□□,一边咒骂他儿子西索没□□,一边蹲下身蜷起身体,抱着脑袋,缩到长椅下避难。
蜜色的长发,仿佛洒满金沙,绽放着流光,垂顺得披到了细细的腰肢上。
脸孔似乎刚从瓷窑中完工起出的上好的白玉瓷器,泛着不沾尘埃的气息。
长长的睫毛,比以前淡了许多的玛瑙般的瞳孔。一样的五官,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气质。陷入震惊中的人无论是库洛洛还是西索,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这个端庄得不像陈敏之的人是谁?浑身冒着的是冰被加温后升腾的雾气水汽?还是仙气?
伊路米甚至已经取出了念钉,他的陈敏之不可能这么傻气!
凌一把扑了上去,死死攥住陈敏之入殓前穿上的纯白刺绣曳地长尾裙:“敏之,爸爸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啊~~~~~~~~~~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被你占便宜占得渣渣都没有了!!”一声尖叫,把所有人吓得何止一跳。
凌红着眼睛,死死抓着半空中的裙摆不放:“敏之,你被捅坏了脑袋失忆了了吗?我是你爸爸呀!!”
“咳。。。对不起,我没失忆。。。。。。我不知道这个身体嗓门这么大的。。。失礼了。。。”不好意思得恭敬得欠了欠身体,似乎半空中就有阶梯,陈敏之提着裙摆优雅得从空中走了下来:“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我不是陈敏之,恩。。。可以说也是陈敏之。不过,我也叫泰拉,只是我作为泰拉的记忆刚苏醒,可能会和之前的陈敏之不太一样。不过,慢慢得,我想大家会习惯的。”
女人很从容地扫视过教堂:“作为神,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亮相,所有,难免有些紧张。。。抱歉了。。。”
鸦雀无声。。。教堂比刚才唱赞歌的时候还要清静。。。
今天,太邪门了。。。从椅子下钻出来的黑老大们是这样的感想。
凌看着打从娘胎就没这么高贵过的陈敏之顿时泪崩!她女儿根本没有活过来!这一定是假的!他女儿不会这么不可爱的!把他的女儿还给他!!
☆、找回Y人多有力量
路塔弗朗撒家所占的山头绵延数千公顷。迷雾蒙罩在层峦叠嶂的连绵的山野间。漫山的白山茶芬芳吐蕊,等待春的气息。路塔弗朗撒家族的私有土地,本应该一律不准外人入内。
不过。。。。。。
陈敏之望着一朵饱满的白茶花蕊,尖俏的下巴微仰着,线条玲珑优美。
“这是曼陀罗花的稀种。。。”飘浮到半空,陈敏之把脸孔凑到和花骨朵最近的地方,朝那朵花蕊轻轻呵了一口气。
似乎笑逐颜开的美女的俏脸,枝头的白色山茶瞬间绽放出了层叠的繁复的花片。
“呵。。。好美。。。”陈敏之浅笑着,蜜色长发沾了晨曦的星点露水,莹莹发光。露水既没沿着发丝流下,也没随着暖阳散去。如同最圆润通透的珍珠,点缀在她的发间,折射晨光。
有团濛濛的雾气还是笼罩着陈敏之的身体,唯幻似梦,有淡淡的珠光光晕。
凌如临大敌得把自己藏掖在一棵巨大的桂树树冠里。手握冰铸成的武器,手心却渗出了汗水。
他不能再失败了!他要把他女儿夺过来!这是什么东西强占了她女儿的身体,还神明,呸!
发了暗器离她十步之内的距离就会融掉,搞了突袭可发现一击劈在了明明坐了人的空椅上,在饭食中下毒放安眠药更是直接被无视呀!发现他的各种阴谋阳谋,没一次成功不说,那个顶着她女儿脸孔的妖怪居然还那么官方神圣得冲他笑笑。
凌要疯了!他女儿怎么可能这么不可爱嘛!莫非他是老得差不多身手不行了?无数次失败后,凌差点崩溃。。。
他要夺回陈敏之,干嘛要袭击她?很多人看不下去,比如小杰和奇犽都问过凌这个问题,凌张着干裂的嘴唇说:“那你们有别的办法吗?”
。。。。。。一阵沉默后,大家都郑重摇头。
屏了口气,慢慢拔出薄如蝉翼的冰刃,身形一跃,如同一道掠过的光影,半空中顿时浮起一阵冷风。雪白的被施了魔法的花骨朵悄然落地,枝头渗出的嫩枝都还没凝聚,可凌和陈敏之的身影早已消失。唰唰的花枝拂动的声音,什么东西擦着叶片和枝干,让半空的花朵枝桠顺势倾倒。有什么在急速得掠过那片花梢枝间。接着又是枝桠断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