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池颜,裴芷和江瑞枝都处于我单身我任性阶段,火上浇油点头:“是啊,我们理解不了你的痛。”
有一位已婚人士,话题就时不时会围绕婚恋打转儿。
于是电话是在池颜举手对天作证回家一定踹了她老公的誓词中响起的。
裴芷看了一眼号码,特别陌生。
她犹豫的刹那,江瑞枝已经歪过头来,瞥了一眼:“诈骗的。不用接。”
裴芷漫不经心啊了一声,“这么确定?”
“废话。三杯威士忌做赌注,你一接保准不是理财放贷就是‘你是不是某某某家人,他出了事没法联系急需XXX万元’。套路,谁还不会呢。”
裴芷深觉有理,放下手机,与她对碰一杯:“看来被社会毒打过。”
话没说两句,电话又响,还是刚才的号码。
江瑞枝一副你接吧要不是诈骗算我输的表情看着她。裴芷如她所愿接通电话,还刻意放了免提。
“喂,裴小姐吗?你弟弟出点事在静远派出所,麻烦来一趟。”
江瑞枝笑笑,深藏功与名,还隔空对她比口型:业务能力不行啊。
这一届诈骗确实不行,连她家几口人都没调查清楚。
裴芷慢条斯理抿了口酒,回道:“哦,让他自生自灭吧。”
对方一头雾水:“什么?”
“我说,让他自生自灭。”
酒吧的音浪一股一股往听筒里钻,裴芷忍不住提高音量:“我家争家产呢,麻烦别让我弟弟出来了。谢你啊,警察同志。”
“——嘟”一声电话挂断。
池颜醉眼迷蒙看过来:“可以啊,小裴同志。很上道。”
“一般一般。”
天下第三四个字还没出口,又一个电话进来。
不再是陌生号码,屏幕上跳跃着熟悉的两个字——谢行。
裴芷眨了眨眼,顶着两道意味深长的视线默默拿起手机贴回耳边:“干吗?”
电话那头飞快说着什么,她觉得自己或许喝得头脑发懵,字字都是中文拼凑起来却不大听得懂。
在派出所,去接?
什么意思?
重复几遍后,她终于拼凑出有效信息,一下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干吗啊?”江瑞枝问她。
“……不是,我好像。”她原地懵了好一会儿,才道:“真得去趟派出所。”
***
从酒吧打车去静远派出所的路上,裴芷一直在想,谢行怎么回事?徐北又怎么回事?他俩怎么会碰到一起,涉及地下赌博又涉及打架斗殴。
听起来,无论怎么玄幻都没办法把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并且要同时涉及这两件听起来也不太能凑到一起的事上。
她怀疑,是自己酒后产生的一系列幻觉。
但当真实站在静远派出所门口,夜风钻进领口往衣服里边灌,好像又清醒得不得了。
掐一把胳膊,也是疼的。
她被值班民警带进小房间,一眼就看见了手背搭在眼皮上,没个正形儿仰靠在椅背上的谢少爷。
嘴角青紫着裂开一块,血迹将干未干,半边俊脸也微微肿起。
黑发凌乱,卫衣扯破了好几道口子,混着泥和血脏得一塌糊涂。隐隐还能闻到空气中浓烈的烟气儿。
真像是与谁殊死搏斗过,同往日不可一世的少爷气相差甚远。
裴芷想开口,但觉得荒唐至极。
她又不是他的谁,管他的脾气管他的伤,还得管他打架进局子。哪儿来的阴魂不散小混蛋。
鞋跟清脆一声落在地砖上,有那么一瞬她还真生出了让他自生自灭的想法。
听见嘈杂外属于他熟悉的脚步声,谢行把手从眼皮上挪开,刺眼的白炽灯落在眼底。
他缓缓坐直身体,在看见门口的身影时忍着嘴角的撕裂感忽然笑了,笑得毫无来由,笑得如释重负。
平静下来的热血在见到她的刹那喧嚣而起,想把她死死扣进怀里。
想跟她说,这一次我赢得很彻底。
裴芷与他抿唇对视。
或许旁人只看得到他满身不羁的桀骜气,但她,切切实实捕捉到了藏在底下那一丝与之格格不入的、仿佛在求着他人心疼与怜悯的气息。
她朝他招了招手,心想:算了,先把人弄出去再自生自灭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是困倦的我。_(:з」∠)_50个红包在这下面↓爱我爱我爱我,快爱我!!!
第30章 中二
其实裴芷完全没必要多操一份心。
来的不止是她, 律师早就到场。
只不过当一个人想做什么又觉得自己特别荒谬时, 都需要一个合理的幌子来遮掩。
新欢亦或是旧爱, 只要没闹到此生不复相见的地步, 这是无法割舍情愫时相互之间秘而不宣的默契。
裴芷刚对自己妥协,迎面就被一股力道牵着落入怀中。
迎接她的是少年瘦削却热烈的拥抱。
他这会儿的模样用惨烈来形容丝毫不为过,被扣进怀里, 裴芷切实闻到了刚才起就若有若无的烟气, 掺杂着血腥气和汗水。
这样浓烈又强硬的荷尔蒙。说实话, 味道很复杂。
她收肘再推,未推动。鼻翼小幅度翕合,似是不喜。
他就这么狠狠抱了她一下,随即放开, 满身的躁气收得飞快。
连值班民警都惊讶, 从进来就一言不发的小刺儿头是怎么变脸变得如此飞快的。
他放手很快,裴芷都没来得及开口责备, 只瞪了他一眼, 语气严厉:“又怎么回事儿。”
“我打架了。”谢行用半点不知悔改的语气答道, 眼睛亮亮的:“而且赢了。”
不远处律师正和民警商讨私人矛盾调解解决, 裴芷张望一圈, 问他:“和你打架的那个呢。”
提到徐北,谢行眼里又滋生出厌烦的情绪。语气也不大开心:“手断了,在医院正骨。”
“……”
裴芷彻底无语。本以为小打小闹,这下才意识到两人是动了真格。
她约莫能猜到原因,睨他:“狗脾气。”
看他一身脏污也没讨到好的样子, 裴芷故意捏着鼻子嫌弃:“你俩怎么会碰上的?”
谢行小声嗫嚅:“看打拳……”
他声儿放得很小,不远处的律师正和民警掰扯:“地下拳馆?我当事人绝对不知情。那不过就是个废弃的小破地下室。两人冤家路窄,确实是处理私事不当,才就地打了一架。”
敢开地下拳馆的必定是个人物,消息尤其灵通。人说狡兔三窟,他一个月能换三处地方。
铃声一响代表有危险。
等民警赶到现场时,大灯在头顶晃荡得厉害,除了逮住俩私自打架斗殴、和一个猛拉着劝架的,早就人去楼空。
确实是有人举报旧体育馆后巷有非法拳馆,但没得到证据。
裴忠南早期还做过法制频道,裴芷在他那没少听各种掩埋在地下的非法交易,只几句就明白过来。
她今天穿着长裙细高跟,转身时裙摆摇曳,借着这点儿遮挡狠狠踩了谢行一脚,眼神警告他:胆子还挺大。
谢行吃痛,没敢反抗。
有律师在,很快走完程序从派出所出来。
不过那也到了后半夜。
夜里冷风刺骨,裴芷拢紧衣襟才发现胸口藕白色的布料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血污。与她今儿感性又精致的打扮一较量,那道干涸的血迹尤其碍眼。
她嫌弃地拎着衣衫一角偏头闻了闻。
好像还有味儿。
这番嫌弃又绝望的模样烙在谢行眼里,他低头看一眼自己褴褛不堪的卫衣,仿佛才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肩碰了她一下:“我赔给你。”
“用什么赔?”裴芷掀开眼皮,冷飕飕刺他:“你这身破衣服比我还脏。我今天还回不回家了?”
这副样子不被老裴烦死才怪。
今晚从进派出所捞人开始,她其实一直有点儿生气。
起初是憋着的,尤其刚见着时,对方的惨烈模样让她心疼更多一些。而后听到他把人手给弄断了,还参与什么地下拳馆。气恼上头,恨不能当着民警的面拿棍子敲开他脑袋,问问他哪里不清醒。
这会儿不用藏着捏着,语气自然不好。
谢行自知有错,伸手去拽她袖口。
“我家有你穿的衣服。”
裴芷诧异挑眉。
分手的时候虽然仓促,但也算干净利落。她的随身物品带走的带走,扔的扔,不该还有残留。
怕她不信,谢行强调:“真的。你换完回去裴老师就不会多问了。”
一针见血戳在她烦恼的点上。
此时就在静远派出所门口,到他家很近。
时隔两年,上回去他家,他躺在床上半醒不醒的,也不能算是个正常男人。可这回不一样,两人都清醒着,还是后半夜。
孤男寡女——
裴芷胡思乱想着,被不远处跳着双闪的车灯晃了眼。她听见谢行在耳边说:“姐姐,上车。”
陌生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刚在里边和民警据理力争的律师按下车窗,“直接到你家?”
显然,话是对着谢行问的。
谢行点头:“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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