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神经马上接受这个讯息,眼睛一闭上,睡意就四面八方覆盖过来。
“深雪。”
烦死了,干嘛一直叫她,如果他第一次叫出地是“苏深雪”而不是“金佳丽”她也不至于这么烦,过分地是第二次还不是她。
怎么想,这都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继续闭着眼睛。
“苏深雪!”
这声苏深雪俨然是首相先生在命令其手下的语气。
苏深雪得承认,象征至高无上荣誉的玫瑰皇冠还不足以抵消犹他颂香在她成长过程中造成的阴影。
明说吧,苏家长女就是一名投机分子,而且,还是具有很强忍耐力的投机分子。
很久以前,她就晓得了和犹他颂香做朋友是最有力的筹码。
而且,她卑鄙得很。
苏家长女的卑鄙就在于她能把很多事情做得不落痕迹。
比如,她包里随时随地放着雨伞,是大号雨伞,那把雨伞使得她在忽如其来的大雨中和犹他颂香有了独处机会,而海瑟薇儿永远是等着管家给她送伞。
那种挚友送温暖时刻更是比比皆是,做此类事件苏深雪可以说是自成一派:比方说犹他颂香在A区和朋友聚会,她就在和他隔一条街的B区逛,一百次赶巧个一两次目的就达到了;好比那次,犹他颂香和他几个朋友遇到一群初到城里的混混,两派人马打了起来,她是他的女性朋友中第一个赶到的,给他处理伤口的人是她,帮应付警方口供的人也是她。
又比方,犹他颂香和犹他颂轻总是很难有和平相处的时候,闹矛盾时第一个陪他的人是她,因为她总是很巧地就在他附近。
犹他颂香总说苏家长女是聪明姑娘,他都知道她的伎俩,他知道但他不说;而她也知道他知道,但她也没说。
所以,现在成为首相夫人地是苏家长女,而不是海瑟家的掌上明珠。
苏深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狗腿子生涯所造成的阴影想必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摆脱,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在呢,在呢。”奋力掀开眼帘。
“不是想知道我刚刚笑什么吗?”
难得首相先生在乎她的问题。
“那你在笑什么?”
低低浅浅的笑容气息在苏深雪耳畔晕开:“那场盛大婚礼后第二十一天晚上,何塞路一号,苏家长女让犹他家长子大跌了一回眼镜,那晚他很是怀疑,是酒精导致的错觉,苏深雪居然身材不错,不,是很不错。”
眉头是敛起的,但是呢,双颊却是不停使唤,微烫。
“抱着不错,摸着不错,拿眼睛瞅你,想骂你却又不知道如何骂起的模样也不错,眼前明明是苏深雪,但又和脑海中的苏深雪有点不像,深雪,试探性叫起她名字,那声应答很可爱来着,是苏深雪的声音,只是这副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多汗?一双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看,又黑又亮,在瞅人,带着满腔疑惑,一动也不动看着很像苏深雪的女人,心里知道再看下去肯定会出问题,风从窗帘灌入,有了头绪,犹他颂香,你已经和她结婚了,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况,是她主动的,是她主动向你投怀送抱的。眼睛再也不客气了,不客气的可不仅仅是眼睛,那叫深雪的女人,抱着不错,揉着不错,岂止是也不错,是最最不错,最后,还得强调一点,是苏家长女先动的手。”
脸颊变成红番茄,眼前一切前所未有的明亮,“怎么就没了”这个曾经让她在窗前坐了一个白天的问题在此刻,有了一点点涩意和甜意。
“是我先动的手吗?”低声问到。
“嗯。”
“是因为都很不错吗?”低得不能在低了。
“嗯。”
缓缓闭上眼睛,眼角又有了泪水。
他真不该和她说这些话,这些话从犹他颂香口中说出太危险了,她得花多长时间才能把它消化掉。
应该很长很长吧,都把她听得心揪了起来。
“深雪。”
“嗯。”
“不要离开我。”附在她耳畔的声音温柔极了。
“我不离开你。”回应的声音也是温柔极了。
乱了乱了,要知道,他现在是喝醉酒的人,她不是啊。
“深雪。”
“嗯。”
“假如你一直一直待在我身边的话,说不定我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拥有长长久久记住一个人的能力。”他和她说。
语气像天真的孩子和老师强调,长大后会成为一名总统。
直至目前,这一刻,犹他家孩子还没有拥有长长久久记住一个人能力。
没有也好,没有就代表谁都没住进去,金佳丽没有,海瑟薇儿没有,苏深雪也没有,现在,她就在他身边,说不定就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错的深雪某天就成为了他心上的造访者。
只要她一直呆在他身边的话,就算最终她还是没能住进他心里,他的心一直是空荡荡的,她也会在他身边,她答应过他,要看住他,不让他变成另外一个犹他颂轻。
但是,万一……
万一有别人住进了他心上的位置呢?
第22章 征服者之歌【二更】
但是,万一……
万一有别人住进他心上的位置呢?
不, 不会的, 这是犹他颂香,那颗从三岁就粘着他的糖豆也没攻克下,海瑟薇儿的爱炙热得像火山岩浆, 苏深雪光是看着, 都在颤抖。
手轻轻环上他的腰。
睡意袭来。
这晚, 住在心里的苏深雪没出来和她打睡前招呼, 这晚,没有森林大合唱;没有格林童话;没有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未来战士。
同一时间,首相住宅围墙外,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女声:“有什么话请说。”
男声:“金,我认为你现在已经不适合担任首相第一顾问这一职责。”
女声:“我知道,这几天我会递交辞呈。”
男声:“如果我是你,我还会离开戈兰。”
女声:“等递交完辞呈,我会定一张回伦敦的单层机票。”
第一缕曙光穿透窗户, 苏深雪睁开眼睛时, 她还穿着犹他颂香的晨袍配鹅黄色睡衣,只是醒来的地点不是在沙发而是在床上。
至于犹他颂香……跑步鞋没了。
戈兰小年轻真是精力十足, 飞了那么长时间,参加那么多活动,折腾一个晚上,还能一大早就去晨跑。
喝醉酒的犹他颂香很可恶,但完全清醒的犹他颂香更可恶。
掌控欲按照心理学术形容, 是一种性格缺陷。
犹他颂香就是这种性格缺陷的持有者,据说掌控欲可以分级,按照犹他颂香在某些方面表现出的固执和侵略性,他就是一名重症患者,没十级也有九级。
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放过对他被剪掉纽扣,被画得乱七八糟的衬衫的追究。
今天是首相假期第一天,假日犹他颂香会延续他求学阶段的周末日常步骤,晨跑,洗澡,早餐,首相生活理事正在给他收拾度假用的必需品,她的行李何晶晶在处理。
苏深雪打算挑选几本书到庄园去看,中南部的庄园有湖,读书小屋就在湖畔边,她可以在那里耗一个下午。
打算带走的书都在高层,爬上书架梯,脚踩在第三个台阶时,犹他颂香来了,手里拿着昨晚经过“特殊处理”的衬衫。
因早想了说辞,苏深雪也没多慌张,和站停在木梯下的人打了声招呼,开始找书。
“苏深雪,别告诉我,这是我喝醉时做的事情。”这是犹他颂香爱玩的先发制人法。
他认为这种行为不会来自于自己手笔,十几岁也许尚有可能,但他现在二十七岁。
没当上首相前,他每年都会花上一个礼拜时间去拜访修道者,通过静坐,聆听来提高造诣修养,为他以后的首相生涯不落别人话柄做准备,其中一项就是杜绝醉后干蠢事,经几次测试,效果还不错。
苏深雪做出抚额状:“那你认为是我干的?”
犹他颂香就差没说出那句“当然”。
一副没心情再去找书的模样,苏深雪手搭在书架梯扶手上。
说:“我为什么要干这种事?老实说,你昨晚的行为让我还以为喝醉酒的人是我,因为多喝了几杯出现了幻觉,看到和平常不一样的犹他颂香。”
“事实是!”加重语气,“那根本不是幻觉,你让我给你拿剪刀,首相先生,你知道我找那把剪刀找多久吗?好了,剪刀到你手里了,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用那把剪刀剪衬衫纽扣,是你的衬衫纽扣,不是我的。”
“首相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剪衬衫纽扣把我看得心惊胆战的,你是喝醉酒的人,万一中枢神经不受控制,直接给自个一刀呢?严重的话说不定我会成为嫌疑犯,要是不严重,‘戈兰首相用剪刀给自己弄了一口子’和‘美总统昨晚被送院就医,其原因是因吃一个曲奇饼被卡到了’类似政坛趣闻,好了,谢天谢地,你终于剪掉所有衬衫纽扣。”
“剪衬衫纽扣行为还可以理解为想挣脱束缚,至于拿签名笔在衬衫上乱画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无奈摊手,“当然,签名笔也是我给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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