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最先把自己的礼物递了过来,惹得星星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诺诺,你快打开看看是什么!”韩奕在旁边激动地说。
“我回家再打开。”
“现在打开吧,诺诺。”韩奕在一边谢谢不休的劝说。
他之前跟妈妈一起逛商场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特别好看的小兔子发卡,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发卡给诺诺戴一定好看,就央求妈妈买下来,甚至愿意放弃自己刚刚看上的玩具。
知道儿子买女孩子用的发饰的意图的韩妈妈哭笑不得,她早就知道从儿子口中听到过“乔语诺”的名字,但是没想到儿子可以为了对方放弃自己期待已久的新玩具,韩妈妈只觉得儿子很有传说中“情种”的潜质。
耐不住儿子哀求的韩妈妈和韩奕约法三章,要求韩奕每天都要整理自己的玩具箱,不能把玩了的玩具乱丢,而且每天不用妈妈哄就可以上床睡觉。
韩奕乖乖答应。
晚上睡觉的时候,看到提前半个小时就从儿子房间里回出来的妻子,韩爸爸很是纳闷,听了妻子讲述的韩爸爸也是哭笑不得,有时候韩奕从幼儿园回来韩爸爸还会打趣他:你今天跟你的小女朋友玩的怎么样。
总之,这是韩奕小朋友忍辱负重换来的礼物,所以希望乔语诺可以快点看到它。
但是另一边的星星也不甘示弱,把韩奕从一边挤了过去:“诺诺,你别理他,先看我的。”
后边别的小朋友也嚷嚷着想让乔语诺看自己的礼物,乔语诺只觉得再这样下去大家可能要吵起来,就一视同仁的说:“我都回去看,我们先去吃蛋糕吧!”
小朋友们这才偃旗息鼓。
下午乔泽来接乔语诺的时候,看见她用幼儿园老师给的袋子,拿了整整一袋的东西,他惊叹自己女儿良好的人缘。
由于林曼颖不方便出院,诺诺的生日是在医院过的。
点燃蜡烛后,一家人期待的看着小姑娘许愿。
小姑娘闭上眼睛许愿,然后吸了一大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灭了。
乔泽问:“诺诺许了什么愿望?”
“我希望以后每个生日都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过。”
最简单天真的愿望,现在却成了不可能再次实现的幻想。
林曼颖瞬间泪崩,诺诺的外公外婆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小姑娘吓坏了,不明白自己的愿望怎么会让这么多人哭泣,无措的站在那里。
林曼颖赶忙抱过女儿安慰:“刚刚蜡烛冒出的烟太熏人了迷了妈妈的眼睛。”
话虽这么说,但是林曼颖的眼泪一直没有停。
诺诺伸出小手帮妈妈擦眼泪,不知为何声音也变得哽咽:“妈妈,那你别流泪了,我现在也好想哭。”
“嗯,我们都不哭,诺诺今天是小寿星没怎么可以随便流泪呢?我们还没有合照呢,快让爸爸跟我们一起合照。”
乔泽顺应的从裤带里边拿出手机,来诺诺看手机,我们拍一张全家福。
“3,2,1。”
这是一张难得齐全的全家福,所以每个人都笑的很灿烂,但是如果你放大照片仔细看,或许就会发现,很多人眼睛里边闪烁着的泪花。
第12章
林曼颖还是没有挨过这个冬天,新年过去没几天,她就悄然离开了。
林家二老就这一个女儿,“黑发人送白发人”的痛苦,让这两个老人泣不成声,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乔泽帮着忙上忙下的料理身后的事情。
林曼颖骨灰下葬那天,乔泽带着诺诺来到了墓地。
四岁多的小孩还不是很懂死亡的意义,乔语诺穿着黑色的小裙子跟在乔泽身边,呆呆的看着放着自己妈妈照片的墓碑,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在最后离开上车的时候,诺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问乔泽:“爸爸,我想妈妈了,我明天可以去看她吗?”
乔泽哽了一下,双臂紧紧地搂着诺诺,颤抖的开口说:“诺诺,你还有爸爸,爸爸永远不会离开你。”
“爸爸,我想见妈妈。”诺诺坚持。
“诺诺,你别闹。”
“我要见妈妈,要见妈妈……”诺诺拳打脚踢,想要脱离乔泽的桎梏,往车下跑。
乔泽用大力抑制住她,嘴张了有张,还是开口说了:“诺诺,你以后见不到妈妈了。”
“我为什么没有妈妈了?”诺诺停止了挣扎,伤心的哭了起来:“爸爸,我为什么没有妈妈了?”
“你还有爸爸,爸爸会一直陪着你的……”乔泽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是在安慰诺诺,也是在告诉自己一个事实:从今天起,能对这个小生命负责的只有自己。
第二天乔泽醒来的时候,诺诺还没醒,但是双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双眼也紧紧闭着。双手往诺诺头上摸了摸,额头滚烫。
乔泽连忙从床上下来,翻出了家庭医疗箱,拿出里边的温度计,让诺诺夹住。
乔泽一手抱着诺诺,避免温度计掉下来,一手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之前乔家的一个家庭医生过来。
王医生很快赶了过来,诊断之后,确定诺诺就是简单的发烧。
但是,诺诺喝了药之后,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到了晚上就又开始发烧。
刚从乔泽家回去没多久的王医生,又被乔泽以十万火急的语气叫了回来,王医生再次诊断后,有些无奈的跟乔泽说:“小孩子抵抗力弱,药效退了之后再次发烧很正常,不用太过担忧。”
但乔泽晚上一直不敢睡死,半睡半醒,每过两个小时就要试试诺诺的体温。
天色快亮的时候,朦胧之间,乔泽听见诺诺一直在叫妈妈。
乔泽睁开眼睛,又试了试诺诺的体温,发现额头已经不烧了,他轻声叫:“诺诺,诺诺。”
诺诺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乔泽,反应了一会说:“爸爸,我梦见妈妈了。”
“嗯。”乔泽努力微笑:“妈妈给诺诺说了什么?”
“妈妈让我以后好好听爸爸的话。”
“嗯。”
“爸爸,我好像知道“后悔”是什么意思了。”
诺诺听妈妈讲《西游记》的时候,一直不明白“后悔”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不明白为什么唐僧在孙悟空走了之后,发现他说的是对的的时候,感到很后悔。
“爸爸,我现在很后悔我没有在医院好好陪妈妈。”
这是小朋友的人生当中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虽然懂得后悔才能学会珍惜,这是一个人成长的必经之路,但是乔泽还是难过,难过小朋友要拥有这种疼痛,难过就算是他有再大的能力,也无法帮她弥补这样的遗憾。
“诺诺,妈妈没有离开你,她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呢。”乔泽没有办法,只能用这么干巴巴的语言安慰小姑娘。
“那爸爸你会离开我吗?”
“爸爸不会,爸爸会一直陪着诺诺。”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林曼颖的离开,让诺诺出于一种很大不安当中,她开始很黏乔泽,乔泽去哪里她都要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乔泽。
乔泽这一段时间也是有求必应,几乎是推了一切的通告,尽自己全力配着诺诺。
乔泽自从有了诺诺之后,通告量已经比之前少了一半,现在更是一个都不通告赶了,乔泽的粉丝天天在微博上嗷嗷叫,质疑自己的偶像是不是被绑架了。
乔泽这一撂挑子,整个工作室都闲了下来,乔少爷是不缺钱,但是工作室还有一堆人需要养活。
张启胜明里暗里说了几次,乔泽无动于衷,张启胜最后忍不住直接问他:“你是不是要打算退圈?”
乔泽沉默良久,这个念头不是没有闪现过,演员这个职业使他不得不三天两头往外跑,而且通常一拍戏就是几个月几个月的耗,这样下去的的话他肯定没办法好好照顾诺诺,但是他是真的热爱演员这份职业,不然当初也不会放弃那么多名校offer来进行艺考。
乔泽沉默越久,张启胜越不安,甚至为当初同意乔泽接诺诺过来感到后悔,虽然当初他也阻止不了乔泽。
“退圈不至于,但是以后曝光率可能要低一点,拍的片子可能也要少一点。”
听到乔泽的准确回复,张启胜才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工作室只有乔泽一个人在赚钱,剩余一堆子人都在等着他养活。如果乔泽真的退圈了,他可能也就要失业了。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诺诺的老师要求开一次家长会。
之前接诺诺去见老师的都是小周,乔泽还没有正式出现在过老师面前。
“爸爸,我们老师要开家长会。”
乔泽回家的时候,诺诺正戴着小围兜坐在椅子上吃赵姨给她蒸的蛋羹,看见乔泽回来的时候,诺诺立即跟他说这个事情。
乔泽已经在班级群里边收到了这个消息。
“爸爸要去吗?”乔泽问。
“别的小朋友家长都去。”诺诺的言下之意是乔泽也要去。
“好的,爸爸记住了。”
听到乔泽肯定的回复诺诺很开心,她也有些模糊的明白自己的爸爸不是普通人,不能随意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当中。连带她出去都要戴口罩,身边总是要跟着小晴姐姐和小周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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