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切叶峰留下痕迹,好端端的叶子现在左一个洞有一个洞的,实在是影响美观,陈树辞有些心疼,听见言晏的话,继续手上的动作,答道:“看见的啊,刚好看见你在门口这条路上跑的全程,不过你精力真好,看你跑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你怎么喘。”
“多跑跑就练出来了。”言晏走到陈树辞边上,看着篮子里的花,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只觉得有些可惜,都被剪了,伸手想拿起一朵来问问,却没想到这是个带刺的家伙,之前没注意到的尖刺毫不留情的把言晏扎了。
陈树辞听见言晏的声音,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就猜到他应该是被月季的刺扎到了,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抓过言晏的手看了看,才放下了心:“没事,估计你躲得快,皮都没破。”
想了想,跟言晏说了一句:“等一下,我去拿双手套给你吧。”说完,就转身去了杂物间。
陈树辞说的手套是月季手套,专门用来防刺的,不过杂物间的架子上没见到那双月季手套的踪影,上次用月季手套有一段时间了,当时好像随手一放,是放到哪儿了呢?陈树辞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终于最后在几堆杂物的缝隙里看见了那双月季手套的踪影,挪开了边上的杂物,终于把手套拿到手了,转身就看见言晏举着自己右手的食指,一脸委屈的站在自己面前。
陈树辞又被吓了一跳。
昨天不还是一个细心的人吗,怎么今天就跟一个小孩子一样动得停不下来呢?摸了月季还敢去碰仙人掌,被扎一次还有第二次?
言晏很委屈,就想碰一下看看,本来没被扎到的,接过收回手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抖了一下,就带下来好几根刺。
想要辩解两句,但是看见一脸严肃认真的拿着镊子给自己拔小刺的陈树辞,也不敢说话了。好奇心会不会害死猫言晏不知道,反正他是被扎得很疼就是了。
“不要动。”陈树辞紧紧捏住言晏的食指末端,指尖充了血,很快就变成了红色,拿用酒精消过毒的镊子,小心翼翼地一根一根地把扎在指尖的刺□□,感觉拔的差不多了,就把言晏的手拉到了自己的眼前,凑近了仔细观察,确认一下还有没有被自己漏掉的刺。
从陈树辞突然把自己的手指拉到她的眼前开始,言晏就莫名其妙的摒住了呼吸,他知道这是为了想要看仔细,可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摒气。当陈树辞的头发触到言晏的手的时候,言晏觉得自己可能被人点了穴,动弹不得。
那一缕头发在言晏的手上,言晏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们在自己皮肤上的移动,以及带来的阵阵痒意,想要努力忽视,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话,那一阵阵痒意,一点一点的,沿着皮肤,或者是血管,或者是血肉,来到了他的心脏。
对着光线,凑近了仔细观察,也没有发现有被自己遗漏的刺,陈树辞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那遭了罪的指尖,抬头看向言晏,想问问他还疼不疼,话还在嘴边,就看见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
陈树辞有些不自在,连着眨了眨眼睛,没对上言晏的视线,低下头,又捏了捏言晏的指尖,问到:“这么捏,还疼吗?”
“不疼。”
“不疼的话,就说明刺已经都被□□了,再消一下毒就好了。”
从药箱里找出来棉签,沾了些酒精,一点点涂抹在言晏的手指上。
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酒精味道,两个人都不说话,陈树辞觉得有些尴尬,开口叮嘱了两句:“以后不要去碰那些有刺的植物了,实在要碰,你也先戴上手套。植物只是想要保护自己,就你傻傻地上去,被它误伤,被扎一次就算了,还有第二次,事不过三,可别再有第三次了。”
“好。”言晏乖巧地答应了。
第10章
因为陈树辞在剧里只有三首歌需要唱,所以言晏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精准打击,只针对这三首歌。
毕竟陈树辞对唱歌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只要把那三首歌的演唱任务完成就好,虽然不是很甘心,但还是有自知之明,她真的不是这块料。
“不对,这个地方要停下一拍,你不能直接就唱。”说着,言晏把这一句弹了出来,并且给陈树辞演示了一遍要怎么唱。
陈树辞就这么跟着言晏一句一句的模仿、跟唱,毕竟她基本每一句都会出点问题,无论大小。
这么多年的自信,在这件事情上面,真的快被消耗完了。
言晏看了一眼时间,按下最后一个音,对陈树辞说:“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别让嗓子太累了。”说完,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润喉糖,挖了一颗递给陈树辞,也给自己嘴里扔一颗。
接过那颗润喉糖放进嘴里,冰冰凉凉的感觉很快就传了出来,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之前一直在专心的练习,都没有仔细看过这间屋子,看样子,应该是言晏专门布置出来工作用的。
窗边就是书桌,上面除了电脑、键盘、音响之外,还放着好多手办,有几个陈树辞认识,是小时候的经典动漫的角色。书桌下面是一架电子琴,大概是特别设计过的,可以像键盘一样,根据需要进行推拉。
墙边有一个很大的架子,架子上摆着各种乐器,陈树辞能认出来吉他、口琴,别的基本都不明白是什么。
放乐器的架子边上还有一个有玻璃门的柜子,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都是专辑和各种各样的书,摆得满满的。有一层格子是空的,没有摆专辑或者书,只是摆了几个小摆件和相框,里面都是言晏各个时期的照片,其中有一张穿着校服的应该是高中时候的言晏,虽然满脸都是少年人的青涩,但是陈树辞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言晏,倒还真的和柯时新说的一样,言晏高中和现在一个样子,只不过如今更加长开了,看起来也稍微沉稳些。
陈树辞眼神微微闪了闪。
窗户和阳台的门前都挂了厚重的帘子,陈树辞觉得,要是白天的时候拉上,说不定都透不进一丝光亮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到午饭的时间了,言晏起身下了楼,去厨房的冰箱看了看里头的存粮,思考着今天午饭做什么才好。转头看见陈树辞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开口问了一句:“在想什么呢?”
“啊。”言晏的声音把陈树辞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哦,我想在我一会儿午饭吃什么。”
“选择困难症?”
陈树辞看向言晏和他的冰箱,羡慕地回答:“你这个才叫选择困难,我连选择都没有,我冰箱空了,这些天都没时间去超市。”
“那你等会儿在这边吃吧,我多做一点,也不多你这一双筷子。”言晏摸了摸鼻子,低头思索了一下,转头看向陈树辞,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小心思藏在那副笑脸之后,“两个人吃饭也热闹一点。”
陈树辞觉得不太好,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又是陈斯朗:“怎么了,早上不是才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陈斯朗看了一眼放在副驾驶位子上的饭盒,回答到:“妈炖了一锅鱼汤,让我给你送点过来,你到小区门口来拿一下,我在正大门。”
“你等我,我这就出来。”正是时候,有了这一锅鱼汤,自己也不算是白吃一顿了,赶紧答应了,挂了电话又转头朝言晏喊了一句:“言晏,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说完,就回隔壁自己家车库骑了自行车往小区门口去了。陈树辞和言晏两家的位置离陈斯朗在的正大门还是有些距离,要是徒步走出去,得好一会儿,幸好家里有常备着一辆自行车。
这个时间小区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陈树辞一路很顺畅的就到了小区门口,一眼就看见了陈斯朗停在路边的那辆车。
“哥!”陈树辞走到陈斯朗的窗边,敲了敲,示意他把车窗放下来。
陈斯朗放下车窗,看见趴在自己窗边的人眼下一圈泛着青,有点心疼:“最近很忙吗?黑眼圈这么重。”
“就稍微有一点忙,不过也还行,再忙也忙不过你啊,霸道总裁!”
陈斯朗也知道自己她自己心里有分寸,只是嘴上还是忍不住要叮嘱几句:“要是累了就休息几天,你们工作室缺了你难道就不转了吗,还有记得每天按时吃饭,冰箱里东西快吃完了就要记得去超市买,别让我知道你对着空冰箱吃方便面。”
“行了,我知道,就知道说我,你最好自己都做到了,小心以后找个天天念叨你的女朋友。”
“没良心。”陈斯朗揉了一把陈树辞的头发,满意的看见她变脸,“好了,拿上鱼汤走人吧,我下午要出差,估计得走一个多礼拜,回来聚啊。”
说完,把鱼汤递给陈树辞,就踩了油门走了。
陈树辞一手拎着鱼汤,一手努力顺着刚才被陈斯朗揉乱的头发,嘟囔了两句:“什么臭毛病,喜欢把别人的头发弄乱,几岁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有病。”
太阳还挺大,烤的人又热又闷,陈树辞也不愿意在太阳底下多呆,把装鱼汤的保温袋挂到自行车把手上,就一路往回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