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了。”沈凛走过来,“走吧。”
“那……”林倩倩有点纠结的看着沈凛的手。
“嗯?”沈凛看着她。
“凛哥,蛋皮呢?”沈凛两只手干干净净,林倩倩好奇他放哪去了。
“扔外面了。”沈凛面不改色的指了指窗户。
“好。”没乱扔屋里就好,林倩倩放心了,两人一起去厨房。
晚饭还是最简单的苞米糊糊,林倩倩放上窝窝热着,看筐子里最后几个都拿出来,跟沈凛说:“凛哥,明天是不是该蒸窝窝了?”
沈凛答应一声,林倩倩把筐子翻过来磕干净才放起来,留着明天蒸了新的再放进去。
窝窝是地瓜面和苞米面的,知青院冬天一次蒸两笼能吃好几天,不过沈家,林倩倩看了一眼正在烧火沈凛,两笼应该只能吃两天吧?
林倩倩心里无聊的想着,手里的动作不停,盖上锅以后把用来盛饭的碗都用热水冲一遍,因为冷刷完碗以后碗底的那点水冻上了,不用热水弄不下来。
冲着冲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凛哥,天这么冷,明天去三丫家怎么垒墙?”屋里的水都能冻上,院子里的地肯定也上冻了。
“到那再说。”
“好吧。”他不愿意说林倩倩也不问了,就这热水把厨房稍微收拾了一下,一直到饭开,看沈凛已经站起来盛饭了,林倩倩跟他说了一声出去叫公公吃饭。
喊完沈老汉,林倩倩回屋的路上一直奇怪一件事,那就是沈老汉每天在后院神神秘秘的弄什么,可惜自己一靠近就收起来,每次都看不到。
不好意思问婆婆,到了晚上,林倩倩没忍住问了沈凛:“凛哥,我想问一件事。”
“什么?”沈凛脱衣服的动作一顿,眼神不由自主的往衣柜那边看了一眼。
“爹每天在后院弄什么?”林倩倩拽着被子转身看沈凛。
林倩倩的突然靠近让沈凛呼吸一屏,掩饰似的拉上被子,这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爹是木匠,在弄木头。”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林倩倩立马想起来另一件事,“那爹为什么躲着我?”每次一走过去就赶紧遮起来,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有吗?”沈凛皱眉,回想自己去后院的场景,爹好像没有异常?
“有。”林倩倩肯定,“是你们沈家祖传的东西吗?”外姓人不能学的那种,想到这林倩倩有点激动,这样沈凛老了以后是不是也会跟公公一样每天蹲在后院神神秘秘的?
“明天去看看。”沈凛也不确定是什么,不过妻子肯定能看就是了。
等第二天林倩倩看到东西是什么的时候,特别想回到昨天晚上,把那个一心好奇的自己掐死。
两米见方的小屋里,一小半满满堆着几堆木头和木板,另外一块地方放着几件工具,其他地方全被不同大小的小椅子小凳子和小桌子摆满了,最让林倩倩震惊的是还有一张小床,长度一米左右。
所有的小凳子都被打磨的特别光滑,小床还用不知道在哪找来的土漆刷了一遍,一看就是用心做的。
“这些都是给三丫的吧?”林倩倩尴尬的问了一句。
没想到平时很好说话的沈凛第一次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不是,给孙子孙女的。”沈凛指了指其中几个,“这是一岁坐的。”说完还特别看了林倩倩一眼。
林倩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沈凛不说话,过了一会,找理由出去。
“凛哥,我去和面了。”场景太尴尬,林倩倩赶紧去厨房躲着。
沈凛也没想她回答,看她跑出去自己又看了一遍地上的东西才出去,临走前小心的把门关好。
林倩倩走到厨房,先舀出来半瓢面,看差不多加了点温水开始和面,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动作更快了。
不知道沈凛是不是怕她尴尬,进来一句话没说坐下点火。
林倩倩没多大会就调节好了情绪,往锅里加了水,又把旁边一口不大用的锅刷干净。
油饼不像馒头需要发面,活好面醒一会就行,林倩倩拿过来油打算烙饼才发现位置不太对,她站在这里够不着里面。
回想起刚刚刷锅的时候,林倩倩低头看向沈凛:“凛哥,你往外挪了?”
沈凛好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迷茫的抬头:“没,怎么了?”
“没什么。”林倩倩摇摇头,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凛哥我想过去。”
“嗯。”沈凛站起来让她过去。
沈婆子起来穿好衣服想去做饭,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小两口正烙饼吃,儿媳妇烙出来一个还撕下来一下块让儿子吃,立马轻手轻脚的回屋了,回去就跟老头子说。
沈老汉还没睡醒,被她的唠叨声吵得嘟囔两句。
“就知道小两口能好好过,老头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可藏好了,让倩倩看见跟娶她回来是想抱孙子似的。”沈婆子晃了他两下。
“知道了。”沈老汉翻个身继续睡,他天天偷偷摸摸的弄,能看见就怪了。
两人在屋里说着,却不知道沈凛早就带林倩倩看完了,至于沈婆子说的让沈凛吃油饼,林倩倩要是听到估计剩下的饼烙不下去了。
刚刚烙出来第一个,林倩倩让沈凛尝了尝咸淡,中午不一定有菜,她想着有点咸味等会热热就能直接吃,根本没想到婆婆会在门口看到。
林倩倩手脚麻利,几个饼没多大会就好了,一半留着等会端到饭桌上,一半留给沈凛等会带着。
沈凛走了以后林倩倩才想起来一件事,油饼只有几张,堂哥和四叔都在,中午沈凛怎么吃?
不知道沈凛怎么办到的,总之晚上回来的时候,油饼已经没了。
接下来两天,沈凛每天吃完早饭就和两个堂哥和沈四叔去三丫家,一直到晚上摸黑才回来。
第三天几个人弄好了,沈婆子又拉着林倩倩去了一趟,林倩倩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垒好了。从西厢到院子中间的路上用砖垒了半人高,外面用树枝围了一圈,这样哪边都过不去对面。
林倩倩觉得这样不错,虽然墙不高还能看到对面,但是别人想过去只能走门,三丫把门一关谁都别想随便进。
这趟三丫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看沈婆子回去路上都带笑,林倩倩放心了,果然三丫好了婆婆就高兴。
这么一耽误就到了腊月中旬,第二天就是腊月十五大集,家里什么都该没准备,沈婆子一到家就着急了。
“光顾着三丫,明天十五,家里一点东西没买。”沈婆子唠叨,“二凛,明天你领着倩倩去赶集,看看有什么要买的赶紧买,我跟你爹坐牛车去。”
“嗯。”在屋里鼓弄火盆的沈凛答应一声,今天白天妻子回来的时候一直跺脚,用热水泡了好一会才好,他才想起来家里有这东西,翻了老屋翻出来的。
“倩倩,家里没多少布票了,今年先不买衣服行不?等明年娘给你补上。”今年两人结婚,买被面被里的布用了不少布票,一部分是家里攒的和沈凛弄到的,另外一小半都是借的,今年分到家的布票立马还人家了,家里一点不剩。
“娘,我还有衣服,过年有新衣服穿,不用买。”结婚之前买了一件,结婚那天又买了一件,别说没有布票,就算有林倩倩也不打算买。
“好孩子。”沈婆子笑笑,把过年的钱拿出来,大头给林倩倩,“这钱你拿着,明天二凛买啥你看着就行,你遇着想买的直接跟二凛说,买完让他拿着。”
林倩倩看着婆婆递过来的钱,习惯的看向沈凛,直到他点头才接过来:“行,娘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没了,买什么二凛都知道,别冻着就行。”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林倩倩以为要睡觉的时候,沈凛突然喊她出去。
“怎么了?”林倩倩跟了出来,随口问。
“去摸鸟蛋。”,,,.. ...
第14章
“鸟蛋?”林倩倩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自己没想错吧,这种天摸鸟蛋?
被沈凛带到后院,林倩倩才知道说的鸟蛋是什么。
只见狗窝斜上方的白天没有东西的箱子里,现在多了三只白鸽子,想起婆婆那天的话,林倩倩奇怪:“凛哥,不是说两只鸽子吗?”
沈凛没说话,抬手将那只陌生的鸽子抓过来看,林倩倩提着油灯照明。
反复看一遍身上没有记号,沈凛确定了:“野生的。”
“野生的?”林倩倩好奇的看了眼沈凛手里的鸽子,又看看箱子里的,怎么看都觉得一样,“凛哥,你确定多的是这一只吗?”
“是。”沈凛把鸽子倒过来,让林倩倩看鸽子的腿,又从箱子里摸出来一只,同样的位置有条特别小的红线,“咱家的。”语气莫名自豪。
“唔。”林倩倩明白了,接下来看着把鸽子蛋摸出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凛哥,这鸽子蛋能孵出来小鸽子吗?”
沈凛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林倩倩问。
“都是母的。”
“好吧。”知道自己问了什么蠢问题,接下来林倩倩一句话都不敢问了。
沈凛却以为她因为自己语气太凶生气了,又不知道怎么哄,一直等到林倩倩收拾上床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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