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梧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句话说错了,也不知是哪里做错了,会惹得她又不开心。
许久,她闷闷的说了一句话,“你肯定还心悦北院的其他女子,不然宓霜也不会怀了你的孩子。”
赵谨梧的面色一喜,“你听谁说过宓霜怀了我的孩子?”
云珂看着他,有些气恼,声音也高了一些,“那天在你的书房门口,绪远说的,你当时也在场,难道你忘记了吗?”
赵谨梧暗忖,原来是在吃醋呀。
他忽然笑了,心头有些飘飘然,“你当时被气糊涂了吧,傻瓜,绪远说的是北院的宓霜姨娘有身孕了,又没说孩子是我的,我夜夜都宿在你的沁珂院,怎么可能会和她有孩子,那孩子是北院的厨子胡大锤的,你离家出走的当日,我就已经将他们二人打发出府了。另外,北院的那些侍妾我今日已经让人都送回去了。”
云珂满腹狐疑,“送回去了?为什么?”
赵谨梧问答,“那些人都是母亲找人介绍进来的,我都没怎么搭理过她们,以后我的身边有你足矣,对了,母亲和谨杭从帝都阳城回来了,你不是说,你很想念母亲吗?”
听到这里,云珂不但没有开心,反而突然哭了起来,“呜呜......”
第29章 冷峻男子
赵谨梧手足无措,“怎么哭了?”
云珂断断续续的说着,“呜呜......我以为......你要休了我......要把我送回云家......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呜呜......”
赵谨梧将她拉入怀中,“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她挥起拳头,捶打着他的胸口,“赵谨梧,你混蛋。”
“嗯,是我混蛋。”赵谨梧也不反抗,任由她捶打发泄。
“都是你的错,呜呜......”
“嗯,全都是我的错。”
过了一会儿,云珂是力道小了许多,赵谨梧觉得可能是哭累了,他将她从怀里拉出来,为她擦掉泪水,轻声哄着她,“别哭了。”
云珂的哭声虽然小了,但是眼泪还在往下掉,赵谨梧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
又哭了一会儿,她渐渐止住了哭声,但由于哭得太久,不自觉的抽泣着,她一边抽泣,一边开口唤他的名字,“赵谨梧。”
“嗯?”赵谨梧为她拭去脸上的眼泪。
她抽泣一声,然后说道,“我有身孕了。”
赵谨梧怔怔的看着她,“你......你的意思是,我......我要当爹了?”
她抽泣着点了点头,他欣喜若狂,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白城和阙城这两个地方皆没有宵禁令,到了晚上,这两个地方会有许多人出来活动,就算是深夜都还有一些店铺未打烊,甚至有的酒馆会和青楼一样,连明连夜的营业。
酒馆和青楼这种地方,人流量大,且鱼龙混杂,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有,人们喝喝小酒、听听小曲什么的时候,总会闲聊几句,所以这两个地方的消息来源广,消息来得也很快。
但人多了地方,往往也容易出事端。
有一家酒馆叫渡影酒馆,在西牙国许多地方皆有它的存在,且每个地方皆喜欢设立在城北,白城和阙城的城北分别有一家渡影酒馆。渡影酒馆的老板究竟是谁,至今是个谜。
冬月十四日,晚上,阙城城北的渡影酒馆。
此时,酒馆内有许多客人在里面喝酒,热闹非凡。
“后天城北徐家的二小姐徐初晓要嫁给城西江家的二公子江鸣然,这事你们听说了没?”
“早听说了,过时的消息,有什么好稀奇的。”
“关于徐家,我倒是知道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八年前的事情,徐家的嫡长女徐初晚那个时候应该有十岁吧,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失踪了,至今都还没有找回来。”
“竟有这事,我怎么没印象。”
“你还年轻,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呀,不记得了也很正常......”
而渡影酒馆的另一边,羽袂一个人在喝着酒,耳边似有似无的传来旁边几人的说话声。
突然,有阴影挡住了她面前的光亮,同时头顶传来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小姑娘,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寂不寂寞呀,需不需要哥哥来陪陪你呀?”
羽袂微微蹙眉,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后,面色又如常,继续将酒倒满杯子,至始至终都不理会面前的男人,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面前的男人。
渡影酒馆二楼的某雅间内,一主一仆,一坐一站,坐着的男子长得眉目疏朗,轮廓分明,冷峻如冰的端坐着,刚好从窗口无意间瞧见一楼羽袂被骚扰的这一幕。
羽袂喝了一杯酒后,继续往杯子中倒酒,依旧不理会面前的男人。
男人并不生气,搓搓手掌,然后伸手去抓住羽袂正在往杯中倒酒的左手。
羽袂不悦的皱起了秀眉,嘴唇紧绷,左手狠狠地甩开男人的手。
“啪”的一声,左手中的酒壶应声而碎。
酒馆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朝这边看了过来。
羽袂站起身,眯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入目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身后还立着两个相貌平平的小厮,三人皆用神情猥琐的目光看着她。
羽袂将右手杯子中的酒泼在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
“咳咳......”男人呛了几声,缓了口气后,邪笑一声,道,“原来还是个泼辣的,不过.....本公子喜欢。”
说完向羽袂扑过来。
“啪!”
一声脆响,惊呆了在场所有人,有人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男人捂着被羽袂扇了一巴掌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羽袂,转而,横眉瞪目的看着羽袂,“臭女人,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肖家的长子,连我肖耀你也敢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今日不把你带回去给办了。”
城西的肖家在阙城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家,肖家的长子肖耀人长得不怎么样,但特别好色,在阙城是出了名的,总喜欢当街去调戏良家女子,许多人碍于肖家的势力,皆是敢怒不敢言,所以阙城的年轻女子看见肖耀就躲。
而肖耀自小横行霸道惯了,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众甩过耳刮子,在家里只有他爹打过他,连他娘都从来没舍不得打过他。今日被扇了一巴掌,还是个女人扇的,让他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接着,肖耀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个小厮,气恼的说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她给我抓起来。”
那两个小厮得令,凶神恶煞的朝羽袂走过去。
羽袂毫不惧怕,一脸平静的看着向她走过来的两个小厮。
“住手!”
突然的说话声打断了两个小厮的步子,众人皆向声源处看去。
气场这种东西,有时候想忽视都不行。
羽袂还没转身看向说话的人,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凉意,当她转身往声源处看过去的时候,通向二楼的楼梯口处的两个人,一主一仆,正一前一后的走下来,前面的绝美男子冷峻如冰,气场丝毫不输于她的主子赵谨梧。
羽袂看向他的时候,恰好他冷冰冰的双眸瞧了一眼羽袂,四目相对,羽袂躲闪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看见来人,肖耀气恼的说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哦?是吗?”冷峻男子已经走下楼梯,站在离肖耀大概五步远的位置,用轻视的眼神瞥了一眼肖耀,“我想肖大公子应该也不希望家父明日知晓自己二更天了还在外面逍遥吧。”
肖耀立即铁青着一张脸,脸色很不好看。
肖耀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爹。
前几日肖耀惹了事,他爹罚他禁足半个月,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恰好眼前这个冷峻男子知道此事。这才过去了八日,今日他实在忍不住,偷偷跑了出来,由于被关得太久,所以今日玩的特别欢,身边的小厮提醒了好几次,就是不肯回去。
而如果他今日在这里将事情闹大了,被他爹知晓后,他铁定得掉一层皮。
肖耀在脑海中衡量了下其中的厉害程度,最终只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我们走!”
接着带着那两名小厮含怒而去。
羽袂走过去,恭敬的拱手一礼,低着头说道,“多谢公子。”
冷峻如冰的男子,让羽袂无端生出股怯意之感。
冷峻男子转头看了一眼左边的羽袂,本来他的个子就比羽袂要高,此时羽袂低着头,更让他看不见她的面容,他将头转回来,直视门口的位置,冷冰冰的丢下“不用”二字后,抬脚离开了渡影酒馆。
肖耀和冷峻男子离开后,渡影酒馆内交谈声又起,渐渐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经过刚才的事情,羽袂再无心情继续喝酒,将银两放在桌上后,也抬脚离开了渡影酒馆。
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羽袂回到钟桃苑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正点。
昨晚赵谨梧来了钟桃苑后,就宿在了钟桃苑,今日上午,赵谨梧就叫她和绪远将锦程客栈的房给退了,几人皆住进了钟桃苑中。
赵谨梧和云珂现在感情很好,且云珂已经有了身孕,二人决定等徐家的二小姐出嫁后就回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