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这是要在情人节玩浪漫啊?
于是邵奎立马挂断电话,折返病房,在赵书语还沉浸在摆弄花束的时候,抬手把对方手机夺走了。
赵书语一愣,明显没反应过来,“你干嘛?”
邵奎理都没理,跟电话那头的祝夏说:“病人要休息,啤酒烧烤都不能吃,嫂子你就别往这边跑了。情人节快乐,再见。”
电话挂断,赵书语愣了好几秒才尖叫,“邵奎!!你要死啊!!”
邵奎掏掏耳朵,丢下两个字:“聒噪。”
赵书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她作势要拿桌子上的苹果,“你再给说一遍?”
已经被苹果橘子香蕉等各种水果砸过的邵医生反应极其敏捷,快速把具有杀伤力的东西全部拿走,然后隔着老远的距离把赵书语的手机扔到她怀里,“好话不说第二遍,我去查房了。”
赵书语捏着手机咬牙切齿,“你有本事今天一天都别来我这里!”
那是不可能的,邵医生笑嘻嘻,“晚上我陪你去天台哈,别闹人家已婚人士了。”
赵书语让他滚。
邵医生滚得干干净净,顺便把水果拿给了隔壁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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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祝夏经过一番折腾也睡不着了,她打了个呵欠在去卫生间之前把赵书语从黑名单拖出来,然后给对方发了个问号。
等从卫生间出来,赵书语已经给她发了一堆。
都是废话。
祝夏并不想看。
上一次睡傅承限房间她醒来后还知道给对方铺一下床,今天连碰都不碰,转身去自己房间把笔记本电脑抱过来,盘腿坐在床上把邮箱里原本就准备好的邮件一封一封地匿名发给昨天向她投递合作橄榄枝的人。
这些邮件内容全是祝氏的□□,以抄袭借鉴欺负业内新人为主,虽然尚未在业内爆出,但是聪明人收到这邮件比谁都清楚这料早晚都会爆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没人愿意去和一个状况累累的公司合作。
哪怕它现在还屹立不倒。
更甚至,他们会提前准备,届时好不动声色踩上一脚。
名利场上,都是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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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夏忙完天边已经染了红色,天上的蓝意褪去,取而代之的夜色降临之前极端的亮白色。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去,本来想随便做点吃的,但想想今天的特殊日子,又扁了扁嘴叫了外卖。
烧烤和啤酒。
没有天台,但是有阳台。
祝夏故意没在餐厅吃,蹲坐在傅承限房间的飘窗上,屋子里满满的全是辣油味道。
她心满意足地一口喝掉半瓶冰啤酒,爽的肚里胃里一阵舒畅。
飘窗一角手机开着扩音,对面是赵书语。
赵书语被邵奎放了鸽子,骂骂咧咧不休止。
祝夏喝完啤酒又去楼下拿了瓶红酒,像灌啤酒一样灌了好几口才打着嗝抱怨:“你差不多得了,人家邵医生是为了救死扶伤。”
赵书语知道祝夏心情不好,胡乱地“嗯嗯嗯”了好几声,安慰道:“都一样都一样,傅总是为了给你挣钱买包。”
“买个屁!上次他说给我买包还没给呢!”祝夏一个没坐稳从飘窗上摔了下来,她“哎哟”一声,引得对面的赵书语连连问:“没事吧没事吧?”
“还活着。”
赵书语:“……”
行,看来是真的很气。
结果下一秒就听祝夏说:“赵书语啊,我真的好气啊!”
赵书语:“……嗯,看出来了。”
“非常生气!”
赵书语:“嗯!”
祝夏:“特别生气!!”
赵书语:“嗯嗯!”
祝夏:“超级生气!!!”
赵书语:“好的,我知道了。”
祝夏哼哼唧唧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躺,闭眼拖唱腔,“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祝夏十分倔强。
赵书语这个时候无比确定对方现在不太清醒,不过祝夏酒量不错,喝醉应该不至于,只是她怕祝夏一个人在家出事,在病房里着急心慌,正巧看到邵奎,忙不迭说:“诶!邵狗!邵狗!”
邵奎一下午处理了不少单子,这会儿累的都有些直不起腰,本来查房完全可以安排助理来的,但想想还有一个祖宗在,他不得不亲自过来。
“怎么了?”
赵书语说:“我姐妹好像喝多了,我现在能出院不?”
邵医生秉着原则,“不能。”
赵书语:“出人命啦!”
邵医生:“我发现你这人特别爱咸吃萝卜,人家老公今天就回来了,你去凑什么热闹?十万级电灯泡那么好看?”
赵书语一愣,“什么?傅总今天回来?”
邵医生点头,“对!所以你别去凑热闹了!我去隔壁查房了。”
赵书语此时已经无心关心邵医生干嘛去了,她握着手机,念叨着:“完了,真的要出人命了。”
对面的祝夏不以为然,“什么人命?你真的要转隔壁妇产科了?”
“什么玩意儿!”赵书语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亲爱的,来,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干嘛?”
“喝酒,吃烧烤。”祝夏傻笑,“在我老公房间里。”
…………妈妈呀!真的要出人命了!
赵书语啊啊啊了好几声,“赶紧收拾赶紧收拾!你老公要回来了!”
祝夏冷笑,“你少骗我!他!整整一二三四五六……不知道多少个小时没理我了!他肯定外面有狗了,你妈的,不行,我不能等他休我,我要休他!”
赵书语:“你别胡说八道了。”
“谁胡说八道了啊!”祝夏拔高了声音,“我给你说,他这人不行!一点——都——不行!”
赵书语捂着脑门不知所措,生怕傅承限这个时候回来。
思前想后,赵书语决定先把姐妹的电话挂了,然后试探性地给傅总戳了个电话。
傅总的手机号还是她很久之前偷偷从自己好姐妹手机上偷来的,当时想的是以后她姐妹受欺负她能第一时间打电话骂回去,现在倒好,也不知道谁才是该挨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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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限回家之前先去公司处理了些相对来说比较紧急的文件,晚上夕阳西下,他才起身离开办公室。
陈秘书心情很好地祝福他今天节日愉快。
傅承限递交给陈秘书一张某餐厅的节假日全免卡,祝福她和她老公也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回去的路上,全程热恋,车水马龙,各个商家店铺都在做活动,路过广场的时候,有小朋友出来做兼职,怀里拿着大束玫瑰逢情侣便凑上去。
花店生意更好。
傅承限去熟悉的一家花店拿了提前订好的花束,他步履款款,单手抱着玫瑰,从花店去车上的短短距离已经吸引无数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氛围所至,傅承限居然觉得自己也有些迫不及待。
车子停进停车场,傅承限径直往家走,刚出了电梯,就接到了赵书语的电话。
他一直都知道赵书语的存在,但是二人确实第一次正面交集。
“傅总,您今天回国吗?”赵书语试探性实在太明显。
傅承限想她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便没再隐瞒,反正也到家了。
一边应一声“嗯”,一边打开密码锁,推门而入。
进门就是一股非常浓烈的油辣味道,傅承限随手关门,转去餐厅,发现餐厅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桌椅也摆放整齐,没有人在那吃过饭的痕迹。
耳边赵书语问他到哪里了,傅承限反问她有事吗,赵书语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隐隐约约,傅承限听到二楼有什么声音,他直接上楼,一路循着声音,停在了自己卧室门口。
而他耳边赵书语也仿佛找到了合适的措辞,她干笑着说:“就是……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家夏夏从小就乖巧懂事,你看她嫁给你那么久从来不争不抢也不开口要东西,你就应该知道她是多温柔贤惠的姑娘了吧。然后呢……这种人哦,其实都不是特别适应惊喜什么的,所以你如果回国了,回家了,最好提前给她说一声哦。”
赵书语说完,傅承限抬起手轻轻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门缝闪开,傅承限看到他那温柔贤惠不争不抢的乖顺老婆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空啤酒罐往嘴边灌。
一边灌一边对手机絮絮叨叨:“反正我是看透了!他就是一个没有性/功能的工作机器!我根本不该和他结婚!整天不是加班就是出差!他为什么要结婚!怎么不直接娶一个AI相亲相爱啊!”
“哼!不管了!我事快完成了!祝氏马上就能倒闭!只要祝氏倒闭了,我立马把他休了!”
“什么傅氏!什么亿万财产!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要远去海外!去包/养小狼狗!”
“喂!说话!赵书语?你人呢!你是狗吧!”
……最后四个字声音实在很大,这口吻,这语气,让傅承限瞬间想起他们那次在傅宅二楼,他不小心听到她和赵书语的聊天。
——“哄什么哄!都是干爹了直接开干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