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明白”
一声不吭的朴善樱突然说话,谦谦有礼“既然您眼里,我是这么不堪,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被说成是她父亲的男人,拍着桌子站起来,温润的面孔扭曲一起十分恐怖。
“真是没教养,小时候你母亲没有教与长辈说话的态度。”
“…………”
朴善樱低头没说话,两只手却在下方缠在一起,伤口变大,痛感变大。
她厌恶这个男人用嫌弃的语气称呼自己的妈妈。这样的情绪很难抑制,因为骨子里种满了对眼前男人的恨意。
就算如此,如此讨厌也不能够说出来,不能吵骂。她答应过自家的傻妈妈,要对他有父亲的尊重。
“你刚才不是还在说话,怎么,哑巴了”
“……”
“哼”
男子不满,但见她乖乖低头,也不在说什么,便又坐回原位。
“这些年,没有人在身边教导就是不行,你的母亲没有出事前,怕也没有将你教好”
“这些话,”朴善樱握着拳头,从椅子上面站起来“您是最没有资格说的”
“你说什么”
男人眯眼
“自称我的父亲的您”她冁然一笑,眼眸没半分神色“我从来都没同意”
“混账!……”
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恼羞成怒
朴善樱愉快的笑着欣赏对方眼里怒火,得意而放肆“您口口声声说我的母亲没有教育好我,……”脸色一沉,因为恨意话语带着尖音“抛弃我们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既然都已经离开,就要走的干干净净,永远也不要回来,不要打扰我和妈妈。不要来搅乱我的生活”
“住嘴”
男人脸色变得不好
看他不开心,她就越是高兴。一种复仇的快感变态的充斥体内,一发不可收拾“小的时候我多么渴望能够像别人一样,有妈妈,有爸爸。自从见到过您,我每天都在庆幸,”她逐步逼近“庆幸自己不用叫你这样的人父亲”
“啪”
男人扬起的巴掌落在脸颊,几乎是同时屋门被推开
“善樱”
两个声音,
金钟国把她搂抱在怀中,紧张查看善樱脸伤。
“哥哥,你怎么进来了”
顾不得火辣辣的脸庞,善樱无措问他
“你一直没有出来,我很担心”金钟国眼中有不认同生气,绷着表情“你这次又背着我,一个人解决”
她有些慌张,要解释。对方却又心疼摸着她的脸颊“幸好我今天没有通告,我们家善樱以后要把我当成主家男人才行啊”。
突然闯进的人使男子冷静了下来,整理着未乱的衣服,优雅坐在位置上看着互动的二人。问:
“你是谁”
一直安慰自家未婚妻的他顿了顿,抬眼和男人对视
“你好,我叫金钟国”
木村文郎有瞬间震住,身子一时像被定住动弹不得。这个男人看起来30左右年纪,却有着那样一双凌厉的眼睛。镇定下来后,便好奇打量。视线顺便掠过他的‘女儿’。
“我们走”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朴善樱气冲冲拉着金钟国往外走
“善樱”
钟国反握她停下来安抚“先等会,很快”然后转身走到木村文郎身前,郑重的九十度弯腰
“伯父,安宁哈赛有,我叫金钟国,是善樱的未婚夫”
一旁的韩在浩握紧了拳头
“恩,”木村文郎敷衍的点头“我知道你,很有名”
“oppa,我们走吧”
朴善樱插话,担心钟国听到难听的话语。
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没有动弹,他微侧头对她笑笑。
“真是没有礼貌”木村文郎脸色难看,勃然望着朴善樱。
“伯父,对不起,善樱她有些不懂事”
“oppa~”
金钟国轻轻拽了一下她,道歉的同时轻微移动了身子,将她遮挡。
木村文郎缓和了情绪,对于他突然闯进来的行为,气火消下了一些。看着金钟国还有朴善樱,仍是许多不满。
“看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也不多说,离开我的女儿。”
朴善樱紧蹙了眉头,要从他身后出来。钟国手劲异常大,将她牢牢制住。
“伯父”金钟国说话,温柔的嗓音与以往有些不同“虽然这样说没有礼貌,但是对于您的要求,很抱歉,我做不到”
对方并未觉得什么惊讶意外,这个回答他有预料。
“你给不了她想要的”
“我可以”
金钟国的自信,木村文郎嗤鼻“安定,平静。”嘲笑的咧嘴“孩子,我想这些,你给不了”
“……”
“你还年轻,娱乐圈中漂亮女孩很多,朴善樱只是个普通人,不值得你这样做“
她在后面挣扎,金钟国握住她的手臂。而默不作语的韩在浩竟然也上前帮钟国摁住她。动不了,但是嘴巴还能够说
“你抛弃了妈妈,就要别的男人抛弃我吗?你真的是世界上最恶毒的父亲,你……呜呜”
韩在浩捂住了她的嘴巴。
木村文郎淡淡瞥她,没有发火,对于善樱的控告不辩解。他的手却握出了青筋。
对方不解释无形中为朴善樱增大了不满怒火。这么多年的委屈被抛弃的怨恨,被讨厌的缘由好像都由她的一句话被得到了证实。挣扎的愈加严重。
“善樱,别闹”
金钟国温声吩咐。视线却一直未移开,望着木村文郎,谦逊笑“伯父说的条件,现在的我还很难做到”顿了一下,眼睛坚定不移,笑容越发大“但是我会给她我最好的”
“你认为好的,她可不一定这样觉得”
“不会的!”金钟国毫不犹豫,俯首望向她,嘴角不禁扬起温柔的笑意,轻声却坚定“她是我的善樱,我了解”
这世上总会有一人,无论你给与多少,好坏,都会不离不弃,因为她爱你。
☆、托付
“幼稚”
木村文郎开口,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桌面,一双眼睛似有意无意望向她,
“这世界,人性远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意志也不如你期望的那样坚定,人是禁不住考验的”悠哉的从位置上站起,面无表情的整理衣服,眉眼低垂的样子显得温润,和善樱更相似。
“人类心的特点就是善变,”木村文郎的声音沉厚,绵长,微眯着眼睛,冷冷看向金钟国“没有永远这种东西”
屋内橘黄色的自然光线洋洋洒洒,有风暖暖的吹过,安静的仿佛能够看到光亮的变化。
朴善樱站在原地,怔愣间,连受伤的左手被钟国握住都无反应。透过那层光晕混混沌沌的似乎又看到多年前的一幕,与今天的画面分外相似,播出的却是男人离开后的画面。
“就算最后会分开又怎样,有些人明知道不属于自己,但遇见了也好”
小声的吐出记忆深处的这句话。在男人诧异的目光里面
“这句话,她告诉你的?”
低着头的朴善樱好像没听到,久久不回话。而后在木村文郎紧迫的视线中,最终缓缓点头
“这是她写的最后一次剧本”似乎回想起以往美好日子,木村文郎坚硬的脸庞难得柔和了些。“没想到她还记得”
朴善樱低着头,乌长的发从两边落下遮住脸颊。“……我呐,被叫做善樱,是因为……樱花的花语是等你回来……她要等你……但是,我很讨厌、真的很讨厌你”她抬起头,眼睛有雾气“那样爱着你的妈妈,她一个人坚持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呐,明明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可是却还在等待”哽咽的说到最后,情绪激动而大声吼了出来,热泪不断从眼角滑落。
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出口呢,如此嫌弃的眼神和语气,去诋毁一个用生命爱你的女人。
木村文郎望着女孩一串串掉落的水珠,不觉得悲,但心中又不知是什么滋味,就好像全世界的苦胆都在他胃中翻腾,他受不了这种苦,想要将它吐出来,刚到嘴边,却又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空留一口苦涩。
金钟国震惊,脑海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善樱的母亲憔悴安静,可是谁能够想到她的爱情和等待这样的执着。
然还未细沉虑,他便被熟悉的哭声拉回了情绪。不大,细细呜咽,泪水却如瀑布般倾泻。慌乱的为她擦泪水却在瞥见自己手指上鲜亮的红色而瞪大了眼睛。
朴善樱自然是不知道伤口被发现了,她深吸几口气压下抽泣,断断续续的说“妈妈她不想让我知道你们的事情,一直瞒着我,一个人辛苦的支撑着,可是我其实什么知道,就是因为明白的清清楚楚,对于你才会更加厌恶。”咬牙切齿道“做错事情的人是你呐,为什么结果要妈妈一个人承担,为什么被抛弃的人是妈妈。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要被叫野孩子,被人欺负!连理直气壮的回击不敢说。”
“善樱……”
金钟国皱着眉毛微讶,表情变得僵硬。一股蓄势待发的凌厉气息围绕,他的胳膊绷出一条条凸起的痕迹,看起来十分恐怖,让人禁不住想要退后。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女友心中藏着这么多事情,平时开朗温柔一点也看不出阴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