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猛地避开,随即冷淡地说:“你想多了,我这么说是为了Aaron。”
阮骄“醋意”上涌,“恶狠狠”地瞥了Aaron的控制面板一眼。
三秒后,Aaron灭掉了顶灯,只留下墙上的壁灯。
它怂了。
周深回去继续躺他的沙发,阮骄上床之后在被窝里磨牙。
狗男人没什么本事只会拿她当挡箭牌!
她忍不了,明天她一定亲自动手,把这狗男人逐出屋门!
凌晨一点,周深自动醒来。
大床上的阮骄模模糊糊发出几个不连贯的音节,周深侧耳仔细听。
片刻后,梦话没了。
周深熟练地摸过手机打开备忘录,幽幽的蓝光映照着他的脸,写下两行字。
“2019年6月XX日,凌晨一点,说梦话,无梦□□为,可听清楚字符为,‘狗男人’‘热水’‘烫’,时常持续半分钟,无明显过激反常行为。”
新记录往上,是和这些同样内容的简短记录,几乎每天都有。
周深给这一串记录起了个文件名。
《病况观察》
第5章 chapter5.
清晨,阮骄一反常态地早起,周深从楼上健身房回来去洗澡,发现阮骄不在,楼下传来阮骄和李姨说话的声音。
周深下楼,阮骄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一脸乖巧地说:“老公,今早有你最喜欢的蟹黄包。”
李姨满脸笑意接话,“阮小姐昨夜给我打电话,听说你喜欢吃润德茶楼家的蟹黄包,特地早上点多起来去茶楼排队给你买的呀。”
阮骄不可能无事献殷切,周深警惕道,“不是有司机么?”
李姨嫌弃他:“那你没吩咐,司机也不会给你买呀,你看有个体贴人多好!”
阮骄扯了扯李姨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教育周深,同时“深明大义”地说:“阿深是心疼我早起呢。”
李姨一副疼爱女儿的宠溺脸:“好好好,阿姨不说他了。”
周深:“……”
不得不说狗男人的嘴刁有好处,蟹黄包真的超级好吃,不枉自己排了一个小时队。
不过下次还是让店家送来吧,买爱心早餐草深情人设什么的简直是苦肉计!
周深用餐极为优雅,但是蟹黄包的速度一点都不慢,阮骄“温柔”地注视着他,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妈惹,狗男人你不要再吃了!是我辛辛苦苦排队一早上才买的,想吃自己去买!’
‘你是狗肚子嘛!给我多留几个!’
可惜周深听不见她肚子里的话。
阮骄单手托腮,笑意盈盈,状似随意,柔柔地问:“老公,你喜欢什么颜色呢?”
周深的拿筷子的手登时顿了一下,警惕地问:“怎么?”
阮骄的脸天然人畜无害,极具欺骗性,“没怎么呀,就是闲着问问。”
多日来的睡觉经历告诉他,阮骄的心理疾病非常严重,如果白天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周深怕她半夜梦游时的人格掐着脖子来问自己。
周深脑海里闪过王律师的话,“梦游杀人不犯法。”
周深谨慎地把筷子上的小包子放回去,把蓝色从嘴边咽下去,矜持地说:“紫色。”
阮骄:哦豁,基佬紫。
周深不知道阮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快速补充了一句,“绿色,绿色也可以。”
阮骄:哎呦,原谅绿,真棒。
“好哒,老公我知道啦。”
阮骄笑的周深后背发凉。
周深不吃了,阮骄挽留他多吃几口。
“老公,我给你买的爱心早餐你不再多吃几个么?”
‘呸!狗男人胆敢多吃一个今晚惊喜加倍!’
周深不欲多谈,“我去上班。”
阮骄有些失落,“那好吧,阿深中午回来吃饭吧,我跟李姨学做菜呢。”
周深:“中午不在公司。”
“好吧。”
临走阮骄也没作妖,周深却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阮骄不可能好好做人,她肯定是在酝酿什么别的事情。
————
阮骄到中午掐着点给周深打电话。
家具公司的工人将卡车倒着开进来,一趟一趟把新家具搬下去,把老家具搬下来。
家装公司的负责人拿着方案最后一次和阮骄确认。
“您确定要这个装修方案?”
电话接通了,阮骄在指着平板上不可言说的方案,淡定地比了个OK。
负责人最后看了一眼客户制定的方案,怀疑人生。
有钱人真会玩,暂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问。
电话接通了,掐着嗓子给周深撒娇,“老公,午饭做好了呀,你回来嘛。”
周深:“有事”。
利索挂掉电话。
阮骄望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抹邪魅冷笑浮现在嘴边。
“别怪我没给你打防疫针,今晚骚不死你算我输。”
周深电话挂的那叫一个绝情,钱博士看不下去:“老兄你拔X无情。”
周深:“你不懂,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她当时逼你结婚,但一定是爱你到极限才会失去理智,不择手段,她都是有苦衷的,你不要怨她。”钱英俊博士转头问Aaron,“是不是,Aaron?”
Aaron:“虽然深感您对爱情女神的赞美,但您的三观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周深:“……”
钱英俊:“……”
李姨一天只看见大门开了关关了开,阮骄迎来送往,搬运工人把大件搬进去,又把原先的家具撤出去,还来了一支专业施工队。
李姨想要进屋看看,又被阮含羞带涩地拦住了,“李姨,这里要等阿深看过了才能让你进呀。”
李姨不懂年轻人的潮流,但从门缝里不小心瞥见里面辣眼睛的装饰,欲言又止。
“阿深他……”李姨顿时为阮骄忧心。
阮小姐花了这么大心思改造卧室,肯定是想给周深一个惊喜,但是装成这个样子,阿深肯定不喜欢呀。
到时候周深再跟阮小姐生气,白费了阮小姐心思不说,又得惹她伤心,可是该怎么和她委婉说呢?
阮骄怎么会看不出来李姨想说什么,她当然是要周深讨厌这间屋子,一步也不愿踏进来,这样她才能合情合理把他赶出去!
如果能让他受不了立刻离婚,她一定去买上一捆2000响的鞭炮在别墅门前放上三天。
“李姨,你不要担心啦,我今早上问过阿深了,他说喜欢紫色的,他一定会喜欢的。”
李姨忧心忡忡地走了。
周深早上收到两笔大额账单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Aaron?她在家里在干什么?”
Aaron沉默一番,应声道:“不能告诉您。”
“?”
Aaron:“先生,我不能泄露阮小姐的隐私。”
周深双手抱臂,居高临下:“我问问我的家里,也属于隐私么?”
“我是个有法律意识和道德意识的人工智能,擅自透露您伴侣的行踪如同监视,我的设定不允许我这样做。”
周深不高兴,“……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创造者。”
Aaron:“就算您是我爸爸,但也请给您的儿子基本的人格尊严。”
周深:“……”
不肖子。
阮骄一整天风平浪静,周深不自觉放松了心态。
说不定她真的转性了,这样的话大家分开的时候总会体面些。
Aaron殷切而狗腿地说:“阮小姐请您早点回去,不要加班到太晚。”
周深:“你的独立人格呢?怎么给她当传声筒?”
Aaron狡猾地说:“对待弱势地位的女性应当给以礼貌和帮助,在不侵犯隐私的条件下。”
周深摇头:“你就是双标。”
——————
周深一直等到九点才离开,到家时已经九点半了。
阮骄在餐桌前打着呵欠等他,一看他进门,瞬间“容光焕发”!,“老公,你辛苦啦,加班饿不饿,厨房里给你熬了粥哦。”
周深料想她也翻不起什么浪,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放松了领带对脖子的钳制,“不需要,我吃过晚饭了。”
阮骄没继续劝,只是露出有些可惜的面孔,“那好吧,只要你吃过了就好。”
周深缓步上楼,阮骄亦步亦趋跟在后边,“老公,我有惊喜给你?”
周深沉稳道:“什么?”
阮骄狡黠一笑,“等等你就知道啦。”
说罢阮骄拉起周深的手腕,蹭蹭蹭上二楼。
周深不由分说被阮骄拽着跑,一时竟甩脱不开?
“老公,你准备好了么?”
阮骄握着门把手,笑容愈发放大。
周深不着痕迹地吸起一口气,然后镇静地点头。
“芝麻开门!”
一阵浓重的香味扑鼻而来。
紫色,铺天盖的紫色。
蕾丝花边,层层叠叠的蕾丝边。
所有的家具的布料都变成了华丽的丝绒,在灯光特效下泛着迷离暧.昧的粉紫色,它们簇拥着正中央一张华丽的圆床,窗幔上的流苏和层叠繁复的蕾丝边魔性的要命。
周深的目光无法抑制地落在床中央的制服上,被旁边一条可疑的黑色长条状物体反复震惊,反复去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