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转过头,满脸被抓包的尴尬。
“乐央,你是乐央对吧?怪不得前几天我要剪红线,问你要鸾齐,你立刻就拿来了,还嘱咐我剪红线‘非同小可,要小心行事’。乐央,你根本就是月老本人吧?”
程梨的语气笃定,老大爷眨了眨眼。
“看不出来,小梨花还挺机灵。”
一瞬间,穿红袍拄拐杖的月老老大爷不见了,站在花树海里的,变成了打扮如常的乐央。
他今天穿了件骚包的浅粉色西装外套,修目斜飞,脸庞秀美,和头上满树的桃花倒是挺搭。
“你说错了。”他说,“月老是人间的人想出来的,九重天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管姻缘的月老,只有我——”乐央象征性地微微一躬,“监天司掌管天下姻缘的月鸯仙君。”
月鸯仙君?
程梨生气:“那你为什么假装成月老骗我?”
乐央神情无辜:“你们人间的人都说月老穿红衣服,留白胡子,所以我变成那样,感觉可信度是不是高点?”
还“可信度高点”?那身打扮一看就很假好么?
另一个念头突然跑进程梨的脑中。
程梨望着乐央愣神。
祁轼只说,他是因为和人打赌输了才来人间牵红线的。
而程梨上次在梦中梦到,和祁轼打赌的是乐央,赌的是一树梨花的花瓣是单是双。
还记得梦里他们俩的彩头,如果是乐央输了,就要去祁轼的镇戍司扫地,如果祁轼输了,就得去人间帮忙连红线。
如果连红线的事本来就归乐央管,祁轼打赌输了,就得去人间帮他干活,整件事全都说得通了。
也就是说,梦里梦到的那些九重天的事,全部都对得上,合情合理。
难道竟然是真的?
如果打赌的事是真的,那别的事也是真的?
看见程梨久久不说话,乐央笑道:“怎么了,小梨花?看见正版神仙,傻了?”
程梨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上次在他俩打赌的梦里,自己猴儿一样蹲在树杈上的感觉。
程梨有点结巴:“乐央,你一直‘小梨花小梨花’地叫我,不会我真是一朵花吧?”
想了想,补充:“还是朵六瓣的?”
乐央微笑了一下,一句话把她堵回去:“天机不可泄露,还不快去睡觉,一会天都亮了。”
说完人就不见了,跑得相当快。
不说拉倒。
第二天一大早,程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祁轼的房间猛敲他的房门。
祁轼还没起来,只穿着贴身T恤和睡裤,半闭着眼睛过来帮她把门打开,又重新走回去倒在床上。
“下次不用再敲了,白天晚上,想进就进,我不在乎。”
一副打算继续睡的样子。
“你不在乎我在乎,万一你没穿衣服呢?”程梨伸手拉他,“你醒一醒,我有重要的事想问你。”
他沉得像座山,根本拉不动,程梨一用力,却被他随手一带,扑倒在他身上。
“什么事值得这么早来找我?”祁轼仍然闭着眼睛,顺手把人搂住。
第50章
他最近的动作越来越亲昵。
两个人亲过也抱过,还一起睡过不止一次,程梨却仍然有点害羞,想爬起来。
祁轼突然松开抱着她的双手。
他的眼睛仍然阖着,说话慢悠悠,要挟的口气却很明显:“想走就走,不过一点福利都没有,我可什么问题都不想回答。”
福利?他把趴在他身上叫福利?
程梨想了想,乖乖不再动了,咨询他:“祁轼,乐央也是九重天上的仙君吗?”
祁轼睁开一点眼睛,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程梨。
“问他干什么?他长得虽然还算过得去,但是一肚子坏水,从小就把天宫里的人折腾个遍,人见人烦,猫狗都嫌,梨梨,你就算要收后宫也不能要这样的。”
“什么后宫?”程梨脸红,“我就是想问问,乐央在天上究竟是管什么的。我昨晚梦见他掌管天下姻缘,是真的吗?”
“你昨晚梦到他了?”祁轼不爽,“那你梦到我没有?”
程梨无语。
这个人的思路根本就不在正确的轨道上。
“不是,自从我进了Bravo起,我就会在梦里一直梦到一个老大爷,一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发现了老大爷的真面目。”
程梨把乐央在梦里cos月老老大爷的事跟祁轼讲了一遍。
祁轼这次不迷糊了,真的把眼睛睁开,呵呵一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这是又皮痒了。”
程梨不关心他俩之间的恩怨情仇,继续锲而不舍地问:“所以他是仙君吗?”
祁轼对程梨笑了一下:“梨梨,九重天的规矩,下来的人都不能暴露身份,泄密的要罚哦。”
程梨想想:“不对吧?你掌管镇戍司这件事,早八百年前不就告诉我了吗?”
“我怎么能一样。”祁轼悠悠答,“再说你早晚总得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他胡搅蛮缠,程梨眯眼望着他。
他哪可能在乎什么罚不罚的?
没有做不成的生意,只有谈不拢的价格。
“所以你想要什么?”程梨等他开价。
祁轼露出满意的笑容:“也没什么,亲一个,亲一个我就说。”随即补充,“早晨还没刷牙,知道你不喜欢,暂时先记在账上。”
“好。”这买卖不错,程梨答应着,忽然想起来,“先说好,一个就是一个,无论拖多久,可都没有利息。”
祁轼笑出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没有利息就没有利息。乐央确实是掌管天下姻缘的仙君,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所以昨晚,是乐央真的跑到程梨的梦里来了。
程梨连忙继续问:“祁轼,你上次说过,你是打赌赌输了才下来的,是和乐央打赌吗?你俩赌的是什么?”
“是和乐央打赌。”祁轼优哉游哉地紧了紧程梨腰上的胳膊,“我们那时常去一棵梨树下喝茶下棋,当时赌的是一树梨花花瓣的单双。”
程梨的心跳都快停了。
梨树,下棋,赌花瓣单双,全都对上了。
程梨的声音有点哑:“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输了?”
祁轼低头碰碰她的鬓角:“这件事倒是很巧,我当时数对了一树梨花有多少朵,却不知道,虽然那树梨花都是五瓣,在一支斜枝上,却藏着一朵六瓣的小梨花。”
居然都是真的!!
程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真有前世今生什么的?
再说前世是什么不好,居然是植物?连个脑细胞都没有?
“你怎么了?”祁轼腾出手,捏捏程梨的脸。
程梨有点结结巴巴:“那朵花害你输了,你有没有报复它?”
祁轼笑:“怎么会和一朵花计较,我哪有那么记仇?”
程梨假装不经意地问:“要是那朵花变成人了呢?比如变成我,跑到你面前,你打算怎么办?”
“你啊?”祁轼依旧揽着她,“要是你的话,当然要欺负你,把你弄哭,才解我心头之恨。我好不容易放个假,全都浪费在这儿连红线了。”
祁轼假装凶狠地捏捏她的脸颊,又戳戳她的小梨涡。
手感真好。
现在她已经被越抱越习惯了,只要动作规矩,她就不太反抗,捏脸这种可以随便玩。
祁轼不舍得放开手,继续说:“你看,你叫梨花的梨,和我这么有缘分,说不准真的就是那朵小花变的。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想得美。
程梨爬起来:“我随便说说的,花哪可能变成人,跨物种了吧?等你回九重天,再慢慢跟那朵花算账去吧,我要练琴去了。”
才练了一会儿,祁轼就来月老办了。
他看起来已经洗漱换好衣服,一身清爽,坐下把两条长腿搭在办公桌上,安静地听程梨练琴。
程梨纳闷,练完边收琴边问他:“你有事?”
“嗯。”祁轼答,“收账。”
收什么账?
程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轼伸手一拉,跌进他怀里。
祁轼仍然保持着靠在椅子里的姿势,用胳膊搂住程梨,一只手把她的头按低。
原来是这笔账。没有利息,所以一天都不肯拖。
他的嘴唇滑过程梨的耳畔和脸颊,落在唇上,气息清新好闻,动作体贴。
两个人很久没有在不连红线时接吻了,新年夜有过一次,可惜程梨那时喝得太多,完全记不清了。
想到这个是祁轼,是没连任何红线,真的那个祁轼,程梨一阵又一阵脸红。
祁轼离开她的嘴唇,挪到她耳边,吻了吻才低声说:“你的心跳得好快。”
两个人贴得太紧,心跳这种事,完全没办法藏。
程梨红着脸反驳:“你的也不慢啊!”
“是。”祁轼居然承认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接吻,慢慢就适应了,有利于心脏健康。”
程梨:?这都是什么歪理邪说?
祁轼笑了一下,重新按低她的后脑,深深吻住她。
程梨被他亲得迷迷糊糊,脑中却在胡乱跑马。
难道就是因为当初他在九重天上打赌时,和他的这一点点缘分,让这辈子变成人以后,才又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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