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梓汐抬头听到那个宠字,也愣了下神,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同她说过贺衍晟宠她,就连江妤都说过好几回 。
只可惜心墙高筑的她从来都不信,现在想想好像是真的有些宠溺无边,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出了声。
“来小学妹喝点水喝点润润嗓子,别伤了喉咙,回头可就不是全城通|缉而是杀无赦。”江航菲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钟梓汐被他逗笑。
不好意思的嗫嚅着。“谢谢学长。”
她端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微抿着,清香的柠檬味道从嗓音前氲过。香气四溢,原本哭的昏昏沉沉的大脑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像是想到什么,钟梓汐低着头局促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
“说吧!你这个小魔头还有不敢开口的吗?放心吧,不管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你们家的贺先生都会既往不咎的,他要是和你置气,估计早就能被你气死了吧?”
语言虽有些夸张,但贺衍晟对钟梓汐的纵容度也是真的很高,好像钟梓汐不管怎么横冲直撞让贺衍晟失措受伤,这个男人第二天也能不治而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反正像他这样的孤家寡人一时半会是理解不了这位钟情不改的贺先生的脑回路?
“那个,就是在我怀孕期间贺爷爷去世了,你知道吗?”钟梓汐弱弱的问,一边问一边乜着江航菲的神情,试图去窥探些什么深层次的东西。
“嗯!知道。当初的确是他最昏暗的时候,那段时间他心情很不稳定时好时坏的。温柔的时候像春天,暴躁的时候像凛冬。”
江航菲忖笑,怎么会不记得呢?
“对了?我记得你那个时候月份也挺大的,我知道你那时不太愿意见他,所以很多有关于你的情况我也不方便细问。想必,你怀孕时也吃了不少苦?”
钟梓汐苦笑,苦,的确。可现在回头来看之前的那些苦,怎么都那么像是自己作出来的呢?
“所以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又反击
了什么?算了,算了。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对他肯定没什么好言,所以别铺垫了,直接说重点吧!”
钟梓汐基本没花什么心思就回忆起来,他当时回来告诉我。
“梓梓,爷爷病了他病的很重,很重!”
江航菲侧眸,“所以,你是怎么回的呢?”明明声音依旧,听起来却像蕴藏着一份寒气。
我,我说:“贺衍晟这都是你的报应,老人家福泽再深厚也抵不过你的狠毒心肠。”
江航菲失笑,周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怒气,反而端起桌上的咖啡小嘬了一口,模样悠闲。
“你,你怎么不说我了?”钟梓汐不解,依着江航菲对贺衍晟的崇拜程度,她都对他偶像说了这么狠的话,怎么也该狠狠地k上她一顿。
“骂?骂你干嘛?他都不怪你,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钟梓汐知道他心里憋着气,顿时也不怎么高兴,她心里也很委曲好不好,她又不知道前因后果怎么算都是被瞒着的那一方。凭什么如今一切都怪在她的头上,这么一算自己好像很吃亏嘛!
即使是落魄的那几年钟梓汐依旧也没委屈过自己,何况现在回来贺衍晟更是把她捧在了手心,哪里像今天这般受过冷嘲热讽。
“学长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无条件支持你的老大,你这一颗红星永朝某人的架势,真的是足哟!”
“呦,满血复活了是吗?这会吐槽起来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钟梓汐讪讪的笑了笑,不再玩笑,她盯着江航菲问出那个一直以来她想问都没有得到的答案。
今天她希望在这里能有个回答,“学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晟宸,回到那个你不喜欢的地方?”
钟梓汐倔强的盯着他,她就想要个答案,一个未知的答案,而不是一次一次的蒙在鼓里到最后只能被告知。
江航菲眼神微眯,太多的错误和选择都由那个人开启。为了完成他一个人的野心,让这么多人这么多家庭不好过,所以他凭什么能够逍遥法外的快活着。
在这件事没有被妥善解决之前,江航菲每一次都是独自攥紧着拳头,莫不发声,因为他才是最没有资格的人。
“学长?”钟梓汐挥舞着双手,她知道他们之间有秘密,她也知道他们只是选择不告诉她。
她很想去参与,去了解,去懂得背后的那些未知。
“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钟梓汐轻声叹气,认命的解释,看上去蔫蔫的不高兴。
“他说你回到江家有属于你自己的使命要完成,他留不住你,也不能留你。即使当初的我在场,结局也一样,别人改变不了我们要面对的事情,我们同样也改变不了别人要面对的事情。”
江航菲笑着点头,果然老大就是老大。
“呵,还真是差别对待唷,老大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才会这样的温情平时对着我们哪有这么好说话,这样走心的煽情估计只会对你一个人说吧,对我们一直都是冷酷无情的扑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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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我是他的妻子
【从前钟梓汐最怕别人将她同贺衍晟联系在一起,无论是怎样的联系。现如今,她只想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妻子,以后的他们会荣辱与共钟梓汐!】
“学长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既然我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告诉我的?”钟梓汐真的不解,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一群人费尽心力的来保护她。
“小学妹,该知道的时候,你都会知道的我只能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很多你看见的真相都不一定是真的,也许也不止这一件。”
江航菲意有所指的开口,钟梓汐警惕的看着江航菲,她总觉得他直接在暗示她什么却又找不到证据。
“没什么。”江航菲点开手机,递到钟梓汐面前。
“小学妹别再怀疑他的真心,他对你从来不玩的。”
手机界面上被放大了的最新消息,还是一条官媒转载的。“无人敢动的蛋糕终被切割,这是一次集体的分羹还是贺氏一个人的狂欢?”
钟梓汐虽未从商但是家族从商的优良传统多少还是有所传承的,这么隐秘的消息若不是受人指使公开便是有人存心要给贺氏为难。
她默了片刻,小心的问。“这个,不会是?”
“今天微博上的内容你应该都看过了吧?有什么感想?”
江航菲悠闲的看着她,似是在等着她自己说出来。
某种猜想在隐隐做着扩张,钟梓汐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件事要是真的,那这背后的代价不仅是资本层面更受道德上的影响,到时候会有多少人站在他的身后去指责他。
不,那是贺衍晟,他曾为了一个钟梓汐背黑锅,抵抗贺氏,甚至不惜与母亲为敌。如今又要为了她公然背负这样的名声,将来沦为所有人指责的对象,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还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承受这样一个太过完美的贺衍晟?
他的爱那么浓烈,浓的让人已无力抵抗就已完全束手就擒。
“对不起学长,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江航菲看着远处那抹消失的倩影,眼底一片柔情,满是温衡。
“去吧,去回应他的爱,小丫头希望这一次的你不会再让他失望。老大,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说的对我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你留不住我,也不能留我!何况,我亦没有那个资格……”
他低下头,微微上扬的嘴角是曾今时光里最单纯的江航菲,那个稚气未脱的他,那个不成熟、不完整、却依旧能得到贺衍晟包容和教诲的他。
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曾经亲密无间的日子,那些最美好的时光,都留在了那个地方。
纯真、稚气、耐心、包容,那样的江航菲如今再也回不来了。窗外的暑气很盛,他突然觉得很冷,冷的仿佛没有归途。
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一个符合身份的发型。江航菲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忽觉嘲讽,下一秒他手指缓缓覆上鼻托,慢慢地拿下。
动作缓慢的如电影里刻意
剪出来的慢镜头,头顶的那术光缓缓照到他的手上,男人有些模糊不清的举起双手,日光下的每一根手指长短不一,像极了人心不古。
最终他掩面而泣,哭的像个孩童一般无助,抖动的身体和抽搐的动作泄露了这个男人心底最柔软的缺憾。
原来成年人连带着悲伤都要如此无助,其实他想要坚强,想要独自抵抗着所有。
也许是一个人的战斗真的是太孤独了,再遇故人,连带着眼泪都变得这样不听话……
此刻坐在出租车上的钟梓汐心很乱,盛夏的那股热气始终缭绕在心口散不去。而窗外的暑热伴随着微风阵阵来袭,更是让人闷的心烦。
自两人又重新在一起以来,钟梓汐就没去过晟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