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衍的呼吸已经变沉了,他伸出只手,手指勾着被子一角往外拉:“刚没看清。”
被子一点一点被他给拉开,室内开了暖气,戴忆知还是觉得有点冷,不自觉用双手环上胸口。
慕承衍喉咙发紧,把她的手拉开:“别动。”
他的指尖有点凉,触碰到肌肤上的时候戴忆知控制不住的颤了颤。
可是他的吻又是火热的。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快好快……
……
一场缠绵悱恻的鱼水之欢结束后,戴忆知双腿都在不停的抖。
从慕承衍失控的那一刻起,她才发现把衣服穿出来给他看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明天她就要把它们毁尸灭迹掉!!!
全身酸软无力的趴在慕承衍结实的胸膛上,粗喘的气息还没匀过来,她现在累得动都不想动。
慕承衍抬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凑过去亲了下:“难不难受?要不要洗澡?”
戴忆知闭着眼睛,脸上已经有些疲倦,但她又想去洗澡,因为慕承衍身上的汗全都黏在她身上了。
“等一下再洗。”
她无力的说。
慕承衍抱着她,满足的亲了亲她的额发:“好,等下我抱你去。”
虽然嘴上说等会儿再洗,但因为太困,没多久戴忆知就睡着了。
后来慕承衍好像也没叫她起来洗澡,她睡得迷迷糊糊,有感觉到慕承衍给她擦身子。
等第二天醒来时,慕承衍已经起来了。
她推开被子坐起身,伸了伸懒腰,感觉全身还是酸酸软软的。
见慕承衍人不在卧室,她看了眼时间,从床上爬起来。
隐隐觉得膝盖那儿有点痛,戴忆知坐在床边,把一只脚的裤子拉起来。
有一处有点淤青。
她将另一只脚的裤子拉起来,毫无意外的,也有淤青……
脸不由地一红,她低声骂了慕承衍两句。
把裤脚放下来,戴忆知准备去洗漱,她搁床头的手机响了。
见慕承衍给自己打的电话,忙接听放耳边。
“起床了。”
戴忆知揉了揉膝盖:“已经起来了,你在哪?”
她听见他那边有车辆鸣笛的声音。
“我今天要去一趟庄南,已经在路上了,晚上不确定能不能回去,别等我,早点睡。”
“哦,知道了。”
“早餐我已经给你叫好了,应该也快到了,你先去刷个牙洗个脸。”
“嗯。”
戴忆知的情绪并不高。
慕承衍也听出了她的反应有点平淡,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没睡醒?”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早上醒过来没看见他在公寓里,戴忆知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就莫名的想他。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垂着头在床边坐下,消极的情绪开始膨胀。
然后失落渐渐转变成生气。
她抿着唇,压抑着那股没有来的烦躁:“慕承衍你好烦!”
戴忆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那种感觉,就好像晚上被强迫睡一觉,结果第二天那个男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消失了。
像个负心汉一样!
慕承衍就是个白嫖的负心汉!!!
“怎么了?”慕承衍握紧了手机,正襟危坐着。
戴忆知弯着腰,在膝盖上揉了揉,声音气呼呼的:“我的膝盖都淤青了。”
“对不起我错了。”
慕承衍立刻认错,“宝宝我错了。”
“……”戴忆知本来还想借机骂他的,结果她刚酝酿出情绪,他竟然就道歉了!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道歉???
心情复杂的戴忆知已经变得不可理喻了,她不仅没有消气,心情反而更加烦闷,她凶巴巴的说:“你怎么这样啊,我话都没说完,你道什么歉!”
“宝宝今天这是什么了?”
戴忆知耷着肩膀,抬手揉了下有点发涩的眼睛,低声应道:“不知道,慕承衍我好像心情不太好,就又生气又难过。”
“怎么忽然就心情不好了?”慕承衍柔声问道。
戴忆知安静了会儿,举着手机没说话。
“嗯?”慕承衍见电话那端没声,有点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告诉男朋友,男朋友给你做主。”
戴忆知咬着唇,一只手在床罩上抠来抠去,心里开始有点郁闷了。
“慕承衍。”
她喊道。
“我在。”
戴忆知鼓着腮帮子,如同为自己的情绪找到了发泄口,大声的朝他控诉:“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叫我起来洗澡?都说好的,可是你没有叫我,慕承衍你这个骗子!”
第526章 老子看上去像欲求不满吗?
元旦后,戴忆知转去了手术室。
实习护士上手术台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多,穿个针引个线,或者换换药,有需要的话还给主刀医生递递工具,术前接病人术后送病人。
看上去好像挺简单,但操作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大多数实习生都很怕上台。
戴忆知第一次进手术室时还有另外一个实习生一起,当时的女病人是接受右乳包块切除手术,另外实习生因为过于紧张,在医生用高频电切开深层组织的时候,吓昏了过去。
第一次接触手术,当时戴忆知也紧张也害怕,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进手术室,无菌观念一定要牢实在脑海里,但有的护士第一次进手术室,会紧张得什么都忘了。
她第二次上台,是一场白内障手术。
当时一把血管钳掉地上,站在旁边的那个实习生捡起来直接就放回无菌车,戴忆知还记得当时器械护士跟主任的脸色,都绿了。
在手术室实习后,她回花苑水城的频率减少了很多,因为下班时间是不固定的,经常为了跟一台手术加班加点而错过下班时间,所以有时候下班太晚了,人又累,她就留在宿舍休息。
太忙了,目前戴忆知实习了两周,但一次还没休息过,由此导致这个月慕承衍对她抱怨颇多。
这会儿两人通着电话,慕承衍又在抱怨她。
戴忆知知道自己因为工作冷落了他,就好声好气的哄着他:“你消消气嘛,我过几天就休息了,到时候我一定哪也不去,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这样的话,慕承衍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他已经对这种话产生了免疫力,完全不奏效。
听见有人喊戴忆知的名字,他叹了口气:“算了,你去忙吧。”
他也知道那是戴忆知的工作,所以再怎么生她的气也没办法,基本上每次都是他妥协。
谁让她是他的心头肉,骂一声打一下,疼得还是自己。
戴忆知今天又要跟手术,时间快到了,但面对慕承衍她心里依然很愧疚:“慕承衍对不起,我下手术了再给你电话哦,那我挂了。”
电话那端没声后,慕承衍把手机放下来,随手丢在桌上,人往椅子上一靠,捏着眉心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找了一个比国家总统还忙的女朋友呢?
……
加朵是服装设计师,她宅起来能十天半个月都不出门,尤其是她在设计稿子的时候。
今天“出关”了,打戴忆知的电话是关机,她改给慕承衍打电话,约他跟戴忆知一起吃饭。
结果到了下午,来的就慕承衍一个。
她探头四处张望:“怎么就你一人?我亲爱的呢?”
慕承衍拉开椅子坐下:“医院上班。”
加朵“哦”了声,把点好的其中一杯咖啡往他面前推了推,见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她托着腮甚至好奇:“你心情不好?”
慕承衍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不咸不淡的说:“你看我哪像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
“……”
身上的黑色怨气都快把这一片给笼罩了,还说心情好。
加朵用自己的火眼金睛盯着他,几秒钟后,她弯弯唇角:“慕,我最近新学了一个成语,叫做欲求不满。”
慕承衍冷呵了声:“老子看上去像欲求不满吗?”
加朵还真在老虎头上拔毛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非常像,第一次发现你们国家的文字非常强大,可以把一个人形容的这么贴切。”
“……”
慕承衍面无表情。
“饿了,点餐。”
加朵不敢真惹他,识时务的闭上嘴,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她一边翻着一边说:“你请客。”
……
戴忆知原本是想下了手术台给慕承衍打电话的,但时间太晚了,按亮手机也没收到他发来的信息。
回到宿舍后,她坐在床边,盯着手机发了一阵呆。
薛子月是要去上夜班,爬起来见戴忆知坐在床上发呆,她走过去:“忆知你怎么了?”
戴忆知抬起脸,摇了摇头,把手机放下来:“我没事,你要去上班了吗?”
薛子月束起头发:“嗯,准备去了,你早点洗澡睡觉啊。”
“马上就去了。”
太累了,戴忆知洗完澡连头发都没干,人已经困得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给慕承衍打了个电话,但是他没接,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