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坑坑洼洼,是用黄泥填的地面,而且灰尘不少,只要是黄泥地面一日不用水泥铺上,就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扫干净灰尘。
放地上是不可能放地上的,弄脏了的水哪里配进他姐姐的嘴!
他只能加快脚步,小手被烫的发红发抖,还一心想着别倒出来。
结果在进卧室的时候,门槛太高,脚下一个趔趄,人和碗都往地上摔去。
小温凉吓得闭上眼睛,几乎是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他手上那串跟温暖的翡翠一样的八股辫手环脱手而出,迅速散开,在地上凹出一个立起的‘V’字形,一头在他腰上抵住作为缓冲,一头环成比大碗小一点的圆形,将大碗接住。
温暖手上的翡翠探出一根触须,看到此情景,两根触须接连发出无声的鼓掌。
温暖头也不抬,将手上沾水的毛笔放下,迅速推开椅子冲过去,在小温凉睁开眼睛的瞬间,一手环住他的腰揽进自己怀里,另一首从碗底托着。
此时,小温凉已经睁开眼睛,他的手环来不及回去,只能软绵绵的掉在地上装死。
“姐姐?”
小温凉显然非常诧异,而后似乎想通了什么,‘恍然大悟’,进而眼中迸射出强烈的崇拜光芒。
温暖想扶额,但没有多余的手,只能继续装逼,一手将小孩扶着站稳,托着另一手的大碗平稳的放在桌面上。
“姐姐好厉害,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厉害呀?”
小温凉日常姐姐吹。
温暖深刻觉得,如今虽然已经不是末日,但人心多变,她养的小孩可不能是那种随便被人骗骗就能被拐走的傻白甜,这训练,再过两年,也该提上日程了。
于是她说道:“等你像姐姐这么大了,姐姐就开始教你这些本事。”
说完,她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小口水,然后继续四平八稳的练大字。
小温凉噔噔噔跑到温暖身边,眼睛blingbling的闪着光:“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当然是小孩现在的骨头太软了,前世面对可怕的丧尸和其它未知的敌人,小孩的训练最早也都是从五岁开始。如今的世道没有这么危险了,温暖就象征性比前世推迟个一年。
毕竟,以前看末世前的视频时,那些练舞蹈或者练武术的小孩子,好像也都是六七岁才真正开始训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领导阶层的明争暗斗纯属作者瞎写,要是狗血的撞上哪位读者大佬家上几辈的类似遭遇,请千万记住:本文本剧情皆纯属虚构!作者没有得知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千万别搞作者!另外,如果这方面写的不好,求轻拍,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上层阶级的斗争。【充满求生欲的狗头盾防御.jpg】
第49章 睡姿销魂
如果告诉他这个原因的话,他指定是不相信,还得缠着自己的。
毕竟去年温暖五岁,就能做到这些了。去年的事情,隔得时间不久,小孩还都记着呢,忽悠不了。于是温暖无赖摊手:
“因为我懒。”
小温凉:“……”
似乎无可反驳,只能含着两泡眼泪认了。
行叭,天大地大,姐姐最大。
姐姐说啥就是啥。
他将注意力从温暖的实力上挪开,终于想起了还在地上装死的藤蔓。
“咦,姐姐,这根藤条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被自家主人遗忘的一干二净的藤条:“……”
好在小温凉向来珍惜温暖给的所有东西,感觉到手上空荡荡的,再看看地上那已经完全散架,一点也看不出来八股辫手环模样的藤条,小温凉诧异:“姐姐,这是我的手环???”
捏在手里的毛笔一顿,一滴水从毛笔笔尖低落在小黑板上。她叹了口气,认命的将毛笔再次放下。
小温凉的手环给温暖的翡翠一样,都是一个已经认主的小傀儡,有一定的智力。因为生成灵智时便已经是八股辫形态,因此不管拆开多少遍,它都能自己回归八股辫状态。
只是小温凉不知道啊,温暖也不可能把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告诉他,只能捏起那根藤条,当着快要哭出来的小孩儿的面,手法灵活的编织起来。
小温凉把泪花儿一抹,蹲姐姐身边靠着,脑袋凑过去瞧的仔细,似乎想要一次性就学会这种编法。
八股辫的编法其实很简单,因为都有自己的规律,只要掌握其中规律,接下来就容易了。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像温暖一样是个动手达人。大多数人都跟小温凉一样——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小孩儿试了几回,都没成功。
温暖便没让他再继续下去。
晚上是她练大字的时间,一般没什么大事,她不会让其它事情占据练大字的时间。至于学习八股辫的编法,白天有的是时间教。
……
小温凉进卧室那么久都没出来,可见这姐弟情深。
温老爷子也跟着看了几眼卧室,深深叹了口气,这姐弟情深中,为啥就不能加一个‘白临夕’呢。反正带一个弟弟也是带,两个弟弟也是带,虱子多了也不愁嘛!
唔……这么想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温家那一对灰兔夫妻生的八只崽儿,如今已经一个多月大,也该断奶,这个头也大的挤不开,该跟娘分开了。
之前温老爷子没想起来,等想起来农忙已经开始,现在只能忙里偷闲的用竹子给它们做笼子。
终于,在花了快一周的时间,温老爷子终于做出了十几个笼子。
其实只要多编八个笼子给新生的小兔子们就成,但多出来的竹条丢掉或者当柴火可惜,索性多做一些,留着待来年小兔子们再生几窝。
温暖和温凉、白临夕三个小孩儿喂养这十只兔子,为了让它们生活的舒坦,纷纷给换上最干燥干净的稻草。
次日一早,小温凉早早的和温暖约好早起,去给小兔子们弄清晨最嫩的草吃。
其实对温暖来说,什么清晨最嫩的草,和傍晚露气深重湿漉漉的草有什么区别呢。不过小孩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童年很短暂,温暖不打算剥夺他这注定短暂的童趣。
她想的很美好,小温凉看着自家姐姐打着哈欠走入她的卧室,皱着小眉头,像个操心的小老头儿般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第二天的早起任务,不会那么简单完成。
果然,第二天清晨,天边刚露出一抹鱼肚白,温凉就在准时的生物钟下醒了过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看着漆黑的屋顶,短短几秒钟内,眼神便从朦胧转为清醒。
他揉揉眼睛,习以为常的将胸口的白嫩脚丫子给丢到一边。他睡在床的外圈,侧过身子面对房间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夏天日长夜短,天色微亮之时,已经五点了。而冬天五点,天还黑着,有时候甚至还能依稀看到些星子。
温老爷子和温老太已经起床,发出的动静很小,但温凉还是听到了声音。
半年多前的这个时候,即使温秋雨不在家,瘦的一把骨头的小孩也会被温老太给叫醒。温老太倒是没有像温秋雨一样就是纯粹想折腾孙子,而是农家很多帮忙干家务活的孩子,这个时候也被叫醒帮着烧火喂鸡了。
只是小温凉干家务的年纪,比其他小孩要早一两年。
而温暖,要不是温暖现在自己主动要帮忙,否则按照老两口的溺愛,他们是宁愿自己累一点,也不愿意让自家孙女干一点活的。
如今小温凉和爷奶的关系已经没有像半年前那般紧张,这种时候也不会特意把他叫起来干活。但两方对彼此都不亲近,现在起来了,面对面也是相顾无言,徒增尴尬。
因此,小孩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外面那一点点并不明显的动静。
老爷子年纪大了,早年身体就不是很好,以前早起的时候有旧伤的小腿因为僵硬而会出现短暂的跛脚。这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的就好了起来,似乎也不再疼痛,每天早上或因为受凉疼痛而皱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让老爷子比起过去,显得更加慈祥随和。
但年纪大了,身体上或多或少总有些毛病,是未知的‘技术’所无法彻底治愈的。也许这几天治好了,过一段时间又出现了。
这就是所谓的老年病。
这不,早间的跛脚现象没了,现在又多了咳嗽。
因为怕吵醒孩子们,温老爷子咳嗽的时候捂着嘴,声音又低又闷,让听到的小温凉也觉得自己喉咙痒痒的,难受的紧,想帮他咳嗽个痛快。
上周那个女人回来的时候,小温凉还听见厨房里她一边炒菜,一边跟在旁边切菜打下手的温老太和在灶间烧火的老爷子商量,今年再干最后一年的活,二老这年纪也该歇下来享享清福了。
不过这话头刚提出来,就被老爷子给拒绝了。
满仓大队还没有温老爷子这个年纪就退下来不干活的。
他总不服老,觉得自己还有一把子力气,不能给家里拖后腿。温老太也觉得自己还能再干几年,帮着劝说温秋雨:“你看你隔壁老魏伯,他歇的早吧,也是干到六十五以后休息的。咱还不到这个年纪呢,歇这么早,还不得被人笑话我们年纪不算太大,就已经老得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