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苏兄痴痴地望着我们的神情了,想来也想尝一尝吧。”景珞眨眨眼,看看自己手中的点心,再瞧瞧苏兄。
梅长苏弯弯嘴角,伸出被冷风吹得冰冰凉的手拿了一块,慢慢地品尝起来。
甜而不腻,入口软糯,这糕点蒸的也恰到好处。一时间,梅长苏被这种甜蜜的滋味包裹,心中舒畅。
“这点心里加了点当归,身体虚弱的人吃点当归会有些效果的。”景珞喑哑的声音似乎也变得干净软腻起来,搅得他心头痒痒的,心驰神往。
他用着极尽温柔的语调对景珞说着:“有劳你了,景珞。”
黎纲在屋外,有些诧异。宗主以往不爱吃甜食,萧公子今日这么一做竟能勾起宗主的胃口,也当真是好事。只是方才萧公子的声音。。。也未免太像女子了,仿佛以往都是压着嗓子说话似的。
因为朝堂论礼的缘故,狠狠地打压了一下越贵妃的气焰。虽然她已复位,但是行事风格也稍稍收敛了一些。
皇上本就偏心疼爱他们母子,见他们二人如今做事皆循规蹈矩,也不由得心软,口头安慰了一番。
而靖王也告知了母亲自己已参与夺嫡的事,希望母亲要保护好自己。
静嫔何尝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心愿。而她也受过林家恩惠,岂能忘本,自然大力支持。
“主人,您这一招也挺厉害的。果然那霓凰郡主与梅长苏算是划清界限了。”落花拿过桌上的点心,笑眯眯地看着他。
能尝到主人亲手做的糕点,她可得好好感谢那位苏先生了,嘿嘿~
他显然忽略了她的问题,只顾着张大眼睛,看着糕点入了落花的嘴里,仔细问着:“怎么样,味道还好吧,没有太难吃吧。”这回加了五味子,不知道效果如何。
“入口有些涩,到后来就有些甜口了,咽下去的时候有些苦苦的。”落花心道,感情自己只是个小白鼠呀。
“也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口味的。”他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糕点发呆。
落花扶额感叹,主人您的智计呢,哪去了!“主人,若是要问苏先生的喜好,您问吉婶不就行了。”
“噢,对噢。”近来由于天天去苏宅的缘故,他与吉婶也算成了忘年交,吉婶也时常向他请教做药膳点心的秘方呢。
看来师傅说的不错,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应该先抓住他底下人的心。
晏大夫~吉婶~黎纲大叔~啊,还有小飞流~
我来喽~~
作者有话要说: 霓凰的这个决定还算行吧。。。
具体说了什么,番外会写的。。。
☆、【拾捌】插曲
而后几天,梅长苏竟病倒了,整日躺在床上,没有晏大夫的话是决计不能下床的。
这几日,景珞也天天来苏宅,俨然像是住在苏宅似的。
有时就是一整日待在苏兄身旁,静静地看书。要不就是在院外和飞流玩闹,再不是就和吉婶讨论每天吃什么,最差就是和晏大夫斗嘴了。
好好养了两日的病,梅长苏精神气也慢慢回来,也能自己坐起来。
“景珞啊,你瞧瞧飞流这只馋猫,又偷吃宗主的药膳点心了,你可来管管他。”吉婶在院外大声喊着。
在屋里认真看书的景珞,也大声应道:“知道啦,吉婶。我这就来。”刚想喊来晏大夫,就发觉晏大夫已站在他身后,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轻点,不知道他在休养吗?”
景珞撇撇嘴,摆起笑脸朝晏大夫行了一礼,嘴里道:“是,景珞知错了。”言毕,就走至屋外,朝吉婶他们走去。
梅长苏本是坐在床榻上看书,但因着身子虚弱,才浅眠了一时半会儿。一睁眼就看见景珞被晏大夫教训无辜的神色,便觉好笑。
“你还好意思笑他。你呀,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晏大夫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走到他床边,伸出手就要摸脉。
梅长苏只得将手伸出,听着晏大夫发牢骚。
“那个臭小子,天天来,定要待到晚上才走。也不知这苏宅究竟是什么引得他这么做。不过苏宅倒也热闹起来了,你恐怕也巴不得他天天来,好气我吧。”晏大夫怎会看不出梅长苏眼底的戏谑。
他喑哑的嗓音也添了几分病弱。“晏大夫说哪里的话。景珞每日一来,最高兴的还不是您嘛。天天与他探究医理的人可不是我呀。”
“这丫。。。这小子倒是个可塑之才,心又热忱,还贴心。只是脾气就不怎么好了。宗主,你日后可得管管他了。”晏大夫把完脉后,将他的手又放回被褥中,也不忘建议他。
梅长苏不解,正想问他为什么,但是黎纲来禀,说是誉王来访。
誉王总是送东西到苏宅,但都一一被退回,实在让他有些心烦。最后还是般若替他出了个主意。果不其然,梅长苏破天荒地收了誉王府的礼,总算是有种将麒麟才子收入囊下的感觉了。
他私下也有问过般若,究竟是送了什么,梅长苏竟会收下。
般若只道:“殿下可还记得一直跟在那位苏先生身边的那名护卫。”
“噢?就是那个连蒙大统领和夏冬大人都有些忌惮的小护卫?”誉王经她提醒,也想起了当时轰动金陵的飞流。
“不错。其实,我私底下调查过苏先生。发现他对自己身边这个护卫甚是喜爱,我便投其所好,搜集了一些技巧玩具送了过去。”秦般若缓缓说来。
誉王称赞道:“还是你有办法。”
而一听到梅长苏病了,誉王便立即命人备了一些上好的补品,准备探望。
“苏先生,身体可还好。”誉王一进屋里,走到他身前,连忙关切询问。
梅长苏披着厚重的裘衣,侧躺在床榻上,火盆里的火焰也比平常旺了些。身旁也备好了手炉,好让他觉得冷了就可以立即捂着。
这一切都是景珞备下的,想到此,梅长苏的心尖似乎也有些动容。
“无妨,多谢殿下挂怀。”
誉王在床榻边坐下,赶紧说道:“怎会,先生如此为我尽心竭力。现下生疾我怎可能不担忧。”
梅长苏点头谢过。
靖王因为侵地案的缘故,在诸位合审的官员心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这日,靖王刚巡营回来,路上偶遇了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沈追。
“沈大人,你才刚接管户部不久,正是要忙的时候,怎么还有空出门啊。”
沈追行了一礼,应道:“我最近在清理户部的旧账,发现漕运上有些东西不太对,所以趁着今日休沐,到码头上去看看。”
靖王多问了句,便也陪同沈追来到了码头边。
在离码头不远的一处茶馆内,沈追告知了靖王一件很是严重的事。
“漕运运来的东西明显与账上所写有差,这里面定有蹊跷。”沈追将所调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靖王面色凝重。“不管这秘密是什么,这楼之敬的旧账,多半与东宫脱不了干系,你要小心行事。”
“殿下放心就是,我自会注意。若是缺人手,我就找殿下来借。”沈追丝毫不怕那些卑劣的手段。
十三先生处。他拿着刚查到的情报,面露难色。
“竟是黑火!可你竟然还跟丢了!”十三先生质问着对方。
宫羽探头询问着:“这黑火是什么。”
“就是有人私下贩卖,未经官府许可的火药。按朝中法度,只有兵部直属的江南霹雳堂官制火器,户部下属的制炮坊制作炮竹用的火药,方是明火。其余的,都是违禁的黑火。”十三先生耐心地解释给宫羽听。
宫羽也转身问着来报信的男人:“赵大哥,这批黑火到底有多少。”
“每次量都不大,但是这六艘船加一起,实在是非同小可。交运的货主不明,我专门派了人跟着这些货,去寻找黑火的下落。可谁知,竟被他们跟丢了。”赵大哥自知办事不利,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也就是说,如今京城内有大量的火药不知去向,不知用途。而宗主又经常在京城内四处走动,这实在让我难以放心地下呀。”最后一句话,宫羽明显是对十三先生说的。
听着宫羽的分析,十三先生脸色凝重,对赵大哥说着:“你一定要查出这批火药究竟去了哪儿,你人手不够,我派童路帮你。”
“此事还得禀告宗主,让他多加小心才是。”宫羽万事不离宗主的心思仍旧未变。
豫津本约着景珞出去玩,但近日因为苏兄生病的缘故,景珞天天往苏宅跑,一整天都见不着人影。他便作罢了。
刚到府门口,就看见一些道士进进出出,面露喜色。
一名下人替他拿过缰绳,他便问道:“是侯爷回来了吗?”
“是,侯爷回来了。”
豫津笑容也更深了,急忙跑进府里去。
刚走进府,就看见一大批的道士拿着东西出出进进,而言侯和一位管事的道士从屋里走了出来,不知在说些什么。
豫津一看到言侯,忙喊道:“爹,您回来了。”
“啊。”继而言侯便朝身边的道士说了句;“你先去办吧。”
“是,侯爷。”
见道士走后,豫津开心地说着:“那我派人赶紧去收拾一下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