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妍性格偏冷,对这种上门挑衅的从来是冷处理,被狗咬了也不能咬回去,不搭理就是最好的回应,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况且她也清楚,卞学芸喜欢秦放,在中学时候就悄悄暗恋送了好几回情书,但没一回有回应,那些粉红色的情书每一次秦放都当着她的面,撕碎了扔垃圾桶,像是个特别的仪式。
“怎么不说话啦时小姐,我看你刚才和秦总跳舞不是很愉快吗?”时幼妍不说话,卞学芸却依旧紧追不舍,像是大获全胜似的,得意洋洋。
“啪”!一张扑克有力地摔在桌面,坐在时幼妍对面的一位眼角带着泪痣的女子不耐地撩了下长发。
“我说卞什么的,你这酸味隔着十八里地都能闻到,怎么着,嫉妒人家时小姐啊?”
一番话连枪带棒,丝毫不给人情面,恃靓行凶。
时幼妍有些意外,微微诧异后眼神便恢复平静,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多谢。”她微微点头,过了南柒手里的牌,没压。
坐在她身后看牌的秦络却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晓得时幼妍不喜欢针锋相对的局面,所以方才没说话回怼,现在南柒说言讽刺了,她也跟着笑眯眯地附和两句。
“对对对,我也闻到了,比醋还酸。”
卞学芸没料到娱乐圈当红女明星南柒竟然会替时幼妍说话,秦络却也来凑热闹。她和时幼妍家世相当,不必顾忌,但再加上个秦络却和南柒就难说了,况且谁人不知南柒这位大美人身后可是小周总撑腰。
“我叫卞学芸,南柒小姐以后要是想要进周家,还是能记住我的名字最好。”卞学芸脸上青白交替,憋气憋的厉害,笑容勉强。
南柒不以为意,随意又打出一张牌,语气诚恳又真诚,“记住你的名字比较困难,毕竟拗口又难听,我可以不可以直接称呼你为臭傻逼?”
“你!!”
卞学芸是彻底被气着了,偏偏这种场合还不能直接撒泼,只会被看了笑话,憋了半天,脸通红了也没想出什么高超的话回敬给南柒,只能将气吞进肚子。
秦络却啪啪啪鼓起掌,对南柒大美人的语言能力肃然起敬,时幼妍但笑不语。
又是一圈牌走完,时幼妍淡定地心算牌数,抽出一张牌,将卞学芸的牌压下,然后轻轻撂完手里剩下的牌,“双王炸,赢了。”
卞学芸将手里的筹码一把推了过来,满脸都是不悦,直呼其名。
“时幼妍,你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像你这样脚踏两只船的人,迟早会翻船!”
时幼妍淡然地将手里的筹码递给身后的秦络却,有些不屑地反问,“我什么时候脚踏两只船了?”
“你和徐禹溪订婚了,现在却和秦放在一块卿卿我我,这不是脚踏两只船是什么?”
托当代媒体的福,在《音符阶梯》发生的事情被顶上热搜挂了好几天,卞学芸这才晓得原来时幼妍早就和徐禹溪订婚了,可她没想到时幼妍这才分手没几天,今天就跟着秦放过来参加秦家主母的生日宴,还一起跳了舞!
时幼妍淡淡地瞥了眼卞学芸,没刻意反驳,也没特地给她纠正什么“卿卿我我”的定义,实在没必要,清者自清,她说的再多,在卞学芸的眼里也不过是巧言令色的狡辩。
“叩叩叩”的三声,是手指关节敲打在木制摆设上的声音。
时幼妍顺着声扭过头,是秦放。
他就站在几步之外,一只手掀开帘子,半个身子都随意地靠在墙上。
“第一,阿酒和徐禹溪早就分手了,别乱扯关系;第二,我,秦放,还在追求她,并且没有成功,听懂了吗?”
卞学芸一声不吱,双眼难以置信地睁大,嗫嚅了几下也没说出什么来,她默默喜欢了秦放十多年,在他面前自卑到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可这还没完,秦放朝前走了几步,从后面揽住时幼妍的肩,呈一种保护姿态。
他面带最温和的笑意,眼中冷色却不减,笑眯眯地威胁:
“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就把你的肠子从你嘴里拽出来打上十八个结再塞回去,你需要个蝴蝶结吗?
被喜欢的人当众下不来台,卞学芸一下子便惨白了脸,“不,不需要……”
周围的其他富商太太和小姐都听到声音,有意无意地看过来,听些八卦,也好当日后谈资。时幼妍感受到这些打量好奇的目光,知道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时幼妍离了座位,一圈下来,也给秦络却赢回一些筹码,她反手搭住秦放的手,轻声道,“出去吧。”
等离了专供小姐太太消遣娱乐的那片天地,重新回到生日宴主场,时幼妍才忍不住道,“你刚才没必要说那话让她下不来台。”
“我不说,阿酒那你就任由那个女人造谣惹是生非?”秦放反问。
“卞学芸她说的确实有点道理,才分手我就和你‘卿卿我我’,像是无缝接轨一样,不是吗?”
“那阿酒是承认我们在卿卿我我了?”秦放扣住字眼不放,紧追不舍,“既然卿卿我我了,那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时幼妍微怔,没料到秦放不要脸的程度又上一层,明知道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偏偏给折腾出另一种意思来。
“你不要混淆视听,移花接木!”
秦放轻笑,极快地打量了一圈四周,突然揽住时幼妍的腰便向一处人少的角落去。
他力气大,步伐又快,时幼妍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半拖半就的被抵在一处墙角,旗袍的裙摆和米色的装饰物纠缠在一处。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凉风,将她额前的几丝长发吹起,撩拨似的拂到秦放的脸上,不知为何,时幼妍忽然有些惶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阿酒,我今天知道了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那你说啊。”
秦放不说话了,松开对时幼妍的禁锢,单手将一直戴在耳边的银色十字架耳钉取出。
这枚耳钉显然被主人极为爱惜,明明是银质的,戴了这么久也不见颜色暗淡,在灯光之下,光芒璀璨。
秦放放在掌心看了会儿,而后将这枚十字架耳钉戳进时幼妍小巧玲珑的耳垂中,她今天除却带了个手链,身上没有其他首饰,很是素净。
“做什么?”时幼妍上下打量着秦放,不解其意,防备意味十足。
秦放抚摸着时幼妍的发顶,神色带着回忆的温柔。
这是当年时幼妍送我的那条十字架手链,他拆了做耳钉戴了许多年,几乎成为骨肉的一部分,他像虔诚的教徒对待上帝的信物,珍惜爱护着,一如他对时幼妍的感情,忠诚,偏执。
只要时幼妍一句话,秦放便赴汤蹈火,甘愿赴死,毫无怨言。
他是时幼妍最虔诚的信徒,最疯狂的执行者,这枚十字架耳钉便是一个见证。
“第一次见面,你在教堂给我的十字架手链我改成耳钉,戴了许多年,现在给你戴上,不知道你能感受到几分。”
时幼妍心中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耳垂上的那枚十字架耳钉。
秦放捉住她的手,扣在后面,声音微挑。
“阿酒,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祭拜周彤?”
第24章 离别
时幼妍此刻的内心不震惊是假的,但很快又觉得释然, 像是一直吊在心中的石头突然落下。
她不言语, 纤细的手指摸了摸才钉进去的那枚十字架耳钉。
说实话, 她早就忘了秦放说的事情了,她家境阔绰,又是女儿, 从小被富养, 一条手链而已, 她随手赠了便忘了。
时幼妍又努力想了想, 还是没想起来她送出去时候, 那条银色十字架手链的模样。
她忽然莞尔一笑,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 闭上眼,靠在身后的墙上。
“你既然查到了, 应该也知道周彤姐是怎么死的吧。”
秦放确实查到了, “车祸, 一场意外。”
“那可不是意外。”时幼妍突然噗嗤笑出声,眼中都笑出了泪花, “是我和你闹分手, 她知道后便安慰我, 结果便是这样。”
三年前,时幼妍和秦放分手闹的不可开交,她在社交平台单方面发了分手的动态,那时候周彤恰巧在白城演出, 一边戴着耳机同她说话安慰,一边开车,谁料到意外便就此发生。
时幼妍理智分析这意外的责任不在她,是肇事司机负全责,但她总是忍不住想,那时候她要是不和周彤通话就好了,这样或许她就能更专心点,避开这场灾祸。
“不是你的错。”
秦放没再追问,他眼神微暗,揣测出几分时幼妍重逢后一直抵触他的原因。
因为周彤的死,她太痛苦,所以拼命补偿时滚滚,所以对他的那份感情也视若无睹,异常抵触。
心中的一桩事说完,时幼妍整个人忽然都没什么力气,慢慢地窝着身子蹲下,蜷曲起来,她撩了两下耳边的长发,声线重新恢复平稳。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不停地怪罪自己,甚至怪罪你,但是我控制不住。”
“我知道,就像我从前的偏执一样,阿酒,我明白。”
秦放也蹲了下来,揉了揉时幼妍的发顶,眼神是难得的温柔缱绻,如一汪春水,波澜阵阵,将所有的好和不好都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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