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慢条斯理地补充:“另外,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苏鼎致想起了萧轶刚刚的话:“短时间内您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复制周徐纺基因异能的人。”
这话他听进去了,但被他家小畜生那句“爸”、被江织那句“断子绝孙”给暂时压下了。
他恍然大悟,回头,瞧他生的那个小畜生:“你个小畜生,跟这姓陆的合起伙来坑我啊。”
苏卿侯不认同:“我逼你杀萧轶了吗?”他放肆地嘲笑,“是你自己蠢。”
“……”
现在打捞还来得及吗?
妈的!
苏鼎致目光凶狠:“老子明天就让你去配种,配种完就弄死你。”
苏卿侯:“……”
江织继续谈判:“你不是想称霸医疗界吗?我给你的那些筹码足够了,你没必要跟我交恶,只要把人还给我,我可以承诺你,能给的全给,而且,绝不寻仇。”
这种程度的让步,算是毫无底线了,就一个女人而已,值吗?
苏鼎致有点心动了,就是信不过江织:“当我三岁小孩呢,你承诺我就信?”
江织还是江家小公子的时候,苏鼎致就听过他的名头,这小子,是只狐狸精,脸成精,脑子也成精了。
“不跟我交易也行,你还有两条路可以走。”江织一条一条来分析,“第一条,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就地解决,然后等着陆家来寻仇。第二条,拿我去跟陆家交易,交易结束后,你就要藏好我未婚妻,还要避开我陆家的报复,顺便再跟你儿子打打杀杀,哦,还有一点,”
若不是他语速很快,根本听不出他心急如焚。
他心平气和地说:“只要我没死,只要不把周徐纺交出来,我会想尽办法,让你断子绝孙。”
他的弱点是周徐纺没错,但苏鼎致也有弱点,他怕绝后。
苏卿侯瞧不出来,他瞧出来了,这对父子俩,可不止是敌对的关系。
苏鼎致脸色阴了:“你威胁我?”
“不是。”江织纠正,“在跟你讲道理呢。”
苏鼎致冷笑。
这小子擅不擅长动粗还不清楚,但极其擅长心计,这种人,要是以后要来找他寻仇,他可能真要绝后。
既然祸患无穷,那还不如斩草除根。
苏鼎致摸到枪:“我是粗人,不讲道理,也不喜欢麻烦。”咔哒一声,他把子弹上了膛,“我选第一条,把你解决了。”
江织眼皮都没动一下。
是周徐纺说的,不要慌。
他就周徐纺这么一条命,死都要护着。
他走上前:“上船之前,我提前留了两句遗言,一个小时内我要是还没下船,不用来救我,开直升机过来,直接往海里投弹,拉两个垫背的就行。”
他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就上船,事关周徐纺,一步都不能错。
“不信就问问,你儿子可以作证。”
苏鼎致回头,看自个儿的儿子。
苏卿侯笑得得意:“直升机是我借给他的,老东西,你又输了。”
“……”
苏鼎致拿枪指他:“你怎么不去死!”
他嘴角的血干了,颜色红得瘆人:“不是怕你绝后嘛。”
确实怕绝后。
他苏鼎致就这一根独苗苗,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有三件事,一件是没有把这小畜生射在墙上,一件是没有多射点,存起来日后配种,还有一件就是被这小畜生弄不育了。
苏鼎致咬了咬牙:“去把011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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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纺宝出逃成功,小治爷为情折腰(二更
苏鼎致咬了咬牙:“去把011带出来。”
Baron去带人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Baron从船舱出来:“致爷。”他操着一口塑料中文,“011不在床(船)上。”
George帮着纠正:“不在船上。”
Baron很肯定:“我都搜遍了,不在床(船)上。”
George:“……”
江织问:“她在哪儿?”
不是贵公子吗,这眼神怎么比他们混道上的还吓人?Baron摇头,语气莫名其妙就很服从:“011可能跑了。”
苏卿侯质问:“确定是跑了?”
Baron有种被左右夹攻的紧张感:“……不确定。”
船离海岸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海上映了一轮明月,月光随着水波晃荡,摇摇悠悠。
江织站在船尾,看着海面:“苏先生,”普尔曼是八月金秋,海水很冷,他目光微凉,还看着海,“手机给我。”
“别忘了,你还是俘虏。”
江织回头,眼底压抑着的怒意,像夜里风起的海浪,翻涌成灾:“我未婚妻是在你手里丢的,她有任何差错,我都算在你头上。”
苏鼎致血雨腥风里闯了几十年,什么心狠手辣的没见过,江织是唯一一个,让他心生寒意之人。
“把手机给他。”
Baron把手机递上。
江织拨了个号:“去红木风港口附近的海岸线守着,另外,出船搜海。”
苏鼎致先处理家事,吩咐手下人:“把这小畜生绑了带进去。”
Baron和George正要去绑小畜生——
“爸。”
Baron和George看向主子,等待指令。
苏鼎致浑身都他妈不自在了:“快给我绑!”
那个字听不得,脚软。
这不是父子俩第一次对峙,但苏卿侯这幅束手投降的样子是第一次,语气也不狂妄,居然像个人了,会说软话:“你帮我找找她。”
“别人老婆,你找什么找!”
他往海面瞧了一眼:“江织刚刚救了我一回,当是还他的。”
苏鼎致看得窝火,直接一脚踹在他腿肚子上:“有本事自己还,没本事就给我闭嘴。”
苏卿侯挨了一脚,踉踉跄跄地撞在护栏上,左腿膝盖麻了,单膝跪在了甲板上,却没有急着起来。
“我从来没求过你。”这是头一回,他示弱,“爸,求你了。”
苏鼎致把枪收起来,捡起地上的铁棍,活动活动手腕:“老子操练了你二十多年,你才像个样,谁教你这么怂了?”
看他不打死他——
“爸。”
苏鼎致抬起来的手僵住了。
“爸。”
“爸。”
苏卿侯牙牙学语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这个字。
见鬼了。
他叫得挺顺口:“爸——”
苏鼎致一棍子砸在了甲板上:“妈的,别叫了!”叫得他耳根子疼,脑瓜子也疼,“传我的令,搜海。”
说完这一句,他就把那小畜生按在地上打。
二十分钟前。
江织和苏卿侯还没到,船飘在离港口不远的海上,风太大,波澜翻涌,船身晃荡。
守在门口的男人听见声音,抬头:“Su——”
话没说完,被人直接割了喉,然后被拖进了客舱。
哒、哒、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
啪嗒,笼子的锁开了。
就是这时,笼子里的周徐纺突然睁开眼,抓住了伸向自己的那只手。
“都打了青霉素,你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是苏婵。
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刀尖朝着周徐纺。
“不止,我还能打你。”
周徐纺用力一拽,把苏婵拽进了笼子,按住她的手,就着她手里那把匕首,将刀刃压在了她脖子上:“把我脚上的锁解开。”
苏鼎致怕她会逃跑,不仅把她关在了笼子里,还用特殊材质的铁链锁住了她的脚,但苏鼎致不敢给她用太多青霉素。
太多的话,就不只是休克这么简单,还可能会猝死。
不知道是不是萧云生的血起了作用,青霉素的药效在她体内弱化得很多,她十多分钟前就清醒了,然后故意装晕。
“外面全是人。”苏婵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惊慌,“我只要叫一声,你就玩完了。”
周徐纺也不蠢:“那你也完了。”她懒得多说,把匕首往前刺了两分,“解不解?”
苏婵上半身被按在了笼子上面:“我没钥匙。”
周徐纺不管:“我数三声,听不到让我满意的答复,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跟他们这群人不一样,周徐纺手上从来没沾过人命,苏婵笃定:“你不敢。”
“试试。”
周徐纺不给她缓冲时间,直接割破她喉咙的皮肤,数道:“一。”
苏婵没开口。
她喊:“二。”停顿很短时间,她手上稍稍用力,把刀刃刺进对方皮肉里,“三——”
血立马从咽喉流出来,那把匕首还在不断往深处抵。
苏婵松口了:“钥匙在那个男人身上。”
周徐纺停手:“去拿过来。”她将匕首拿开,一把推开苏婵,“要是你觉得你能跑得比我手里这把匕首快,你也可以跑。”
苏婵的基因异能就是从周徐纺那里复制过来的,周徐纺的速度有多快,她最清楚不过,即便是在状态不好的情况,要一招制敌也轻而易举。
她没跑,去拿了钥匙,递给周徐纺。
周徐纺伸手去接,她立马掌心一转,袖子里的注射针头滑出来,她握住针筒,猛地朝周徐纺的手臂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