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黑无常大人的人间使者吗?”还能是谁,薛宝怡那个蔫儿坏的浪荡子,他像个恶霸一样拍了拍明阳花的肩膀,“好一阵子没见你了,今儿个怎么出来了,黑无常大人没给你派任务?”
顿时,哄堂大笑。
明阳花真特么想咬死他。
旁边,他亲生的姐姐也跟着大声嘲笑,本是同根生,她还落井下石:“小二爷你就别笑他了,这小子被我爸关了半个月了,天天请法师做法,好不容易才把他的黑无常大人驱走。”明赛英歪头,“是吧,人间使者。”
人间使者:“……”
是的,自从上次在江家,他作为人间使者出了次头,他家老头子就隔三差五地请人作法,甚至还烧了符泡水给他喝,说是去除邪祟,更过分的是,动不动就往他身上贴驱鬼符,他后背现在就贴着两张。
他再也不想理这群庸俗的家伙了。
薛宝怡在这桌浪完,走人:“织哥儿,给我留个位。”他上江织那桌去。
明阳花又闻到了一阵栀子花香,比刚刚还浓烈,有点上头,捅旁边的公子哥儿:“这下闻到了吧?”
公子哥儿闻了闻:“还真有栀子花香。”
还是一个味儿!
明阳花知道了:“是奸情的味道。”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上一个香味儿,没点不可描述的东西谁信啊。
他估摸着,江织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才公开女朋友多久,就跟薛宝怡旧情复燃了,正想着——
“南楚,这儿呢。”
乔南楚也到了,薛宝怡在里面那桌喊他过去。
明阳花第三次闻到栀子花香了,惊呆了:“妈呀,又来一个,你们闻,是三角恋!”
明赛英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闭嘴,人间使者。”
人间使者明阳花:“……”
再说那边的‘三角恋’,江织坐中间,左边是乔南楚,右边是薛宝怡,江织后靠着椅子背,乔南楚右靠,薛宝怡左靠。
这么看起来,确实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既视感。
江织头偏左边:“你擦了。”头再偏右边,“你也擦了。”稍稍轻嗅,全是栀子花香,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右边的薛宝怡面不改色:“我觉得,那款产品还不错。”
左边的乔南楚:“嗯,不错。”
江织拿着帕子,捂着嘴轻咳,眸子晕红了几分,恹恹无力地骂道:“两个狗东西,之前还笑我。”
薛狗东西问乔狗东西:“我有吗?”
乔狗东西端起面前的酒杯尝了一口:“这酒不错。”
“是吗?”薛狗东西端起酒杯,“干杯。”
乔狗东西懒洋洋地与他碰了一下杯子:“砰!”
时间倒回今天中午两点。
乔南楚把案件资料落在了家里,中途回去了一趟,一开门,便看见了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姑娘,她穿着围裙,听不到声音,不知来了人,还在专心致志地把大盒子里的小菜分装到小盒里。
乔南楚没急着进去,站在玄关看着。
温白杨分装完了小菜,抬头时才发现了他,诧异了一会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情报科。
“拿东西。”乔南楚进屋,先去沙发上拿了文件袋,然后去厨房,看了眼桌上的餐盒,“以后不用弄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她的厨艺是向之前照顾她的保姆学的,这几年总是变着花样给他弄吃的,厨艺便越来越好,甚至考了证。
她不在意地笑着:“你可以请朋友来吃。”
她转身,想把分装好的小菜放进冰箱里,却被他按住了冰箱门。
“温白杨。”
她抬头看他。
他俊逸风流的眸子黑漆漆的,正在瞧着她,他问:“你拿我当什么?”他高她不少,弯腰才能与她平视,“哥哥?还是长辈?”
她抱着手里的盒子,茫然了片刻,回答:“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您都用上了。
乔南楚收回按在冰箱上的手,往后靠,倚着厨房半人高的柜子,目光似漫不经心,却又矛盾地融着黑压压的深色:“搁以前,救命之恩都是要以身相许的。”他两条腿懒懒伸着,抱着手瞧小姑娘傻愣的表情,笑,“你要吗?”
她还在思考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倾身靠过来了:“以后别当我是救命恩人,我也不是你哥哥。”
他说:“我未婚,单身,成年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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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有个bug,那个游戏昵称超过七个字不显示。
我不改了哈,你们知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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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乔温cp进展,阿纺又醉(看题外
他伸手,端着她的下巴:“我未婚,单身,成年男性。”
她直接懵了。
“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她脸开始发烫,脖子也发烫,还有耳朵,全红了,下意识就想躲,却被他抬着下巴,躲不开,只能看他的眼睛。
灼热、迫切,还有毫不掩饰的渴求,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在他眼里看到过这些东西,像要把她吸进去。
她懂的,只是从未这样想过。
望着他出神了很久,她才往后退,后背抵到了冰箱,因为太突然,她没能深思熟虑,还有些晕晕乎乎,手语的动作慢而迟钝。
她红着脸作答:“我很敬重您。”隔了一会儿,补充,“一直。”
“……”
敬重。
就是说没有男女之情。
是他急了,这姑娘才刚长大,还拿他当长辈呢。
乔南楚有些好笑:“也就大你六岁,别敬重了。”他商量似的语气,又像哄着她,“就当我是一男的,成不成?”
她眼睫眨巴了很久,低头,伸手做了个动作:“好。”
真乖。
他一直都喜欢她乖,喜欢她听话,喜欢她不吵不闹好养活,就是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这个人了,是十八岁她剪短发的时候?十七岁她穿裙子的时候?还是十六岁她在外面被人欺负趴在他背上哭的时候?他也不清楚了,或许更早。
然后就能她长大,等她知道男女之防,等她知晓男欢女爱。
他本来想再等等的,可方才看她忙前忙后,他突然生出了结婚的念头,一时脑热,话就脱口而出的。
还好,他养的这个姑娘乖,被吓到了也不会跑。
乔南楚有些口渴,舔了舔唇:“局里同事在等我,我得回去开会,不能送你了,别自己回去,在这等,我叫司机过来接你。”
温白杨点头,脸还红着,不像以前了,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乔南楚迟疑了会儿,伸出手,放在她头上,摸摸乖巧的她,瞧了瞧她无措僵硬的样子,笑了笑,收回了手。
她傻愣愣地站在冰箱前。
他拿了资料和钥匙,出门,刚走到玄关,她就拿了个小纸袋追了上来。
“还有话跟我说?”
她把小纸袋递给他。
乔南楚接了。
她用手语解释:“我朋友说这个很好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才的话,她目光变得怯生生的,“还可以当护手霜。”
他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风水轮流转呢,他先前还取笑江织用这玩意儿。
回忆到这儿。
乔南楚兀自低笑了声,江织看他:“笑什么?”
他瞧着自个儿那双涂了身体乳的手,没头没尾的,问了江织一句:“你怎么把周徐纺追到手的?”
江织明白了,这家伙等不了了。
七月份,那个姑娘办成年礼,第二天这家伙就去买了个戒指,尺寸试的是无名指,他刚好撞见了,就一个想法,这他妈是个禽兽,那姑娘才多大。
不过,等他自己遇到周徐纺之后就能理解了,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就是个禽兽。
江禽兽:“你学不来。”
乔禽兽挑眉:“说说。”
江禽兽一副骄傲自满的神色:“靠脸。”
乔禽兽:“……”
八点二十,将要开席,各桌先上了茶酒,随后曲乐响了,听雨楼的名伶登台,唱了一出曲调欢快的昆曲。
这时,骆常德起身离席,整个听雨楼都被邹家包下了,三楼除了大厅宾客满座,其他的包房都空着,他挑了间进去。
接了电话,他压着声音说:“钱已经打给你了。”
灯也没开,昏昏暗暗的,手机屏幕的光照在他一边脸上,将骨瘦嶙峋的脸切割成半明半暗的两部分。
“到了帝都,你先找个地方住下,剩下的钱等见面再给你。”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骆常德阴恻恻地冷笑了声,警告说:“别动歪心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你别管,你只要记住一点,我只要东西,不要你的命,可她就难说了。”
门外,有路过的脚步声,骆常德把声音压低,最后说了一句:“杀人灭口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随后他挂断电话,看了看包房外面,没见到人影,这才出去。
外头,昆曲已经唱到了一半。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屏幕,骆青和看了来点显示后,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