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警告的声音,冷冰冰:“挂回去。”
‘圣诞老人’抬头,尴尬了。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落在那两张粉色的纸上,不由分说:“把我女朋友的愿望挂回去。”
哦,是那个大朋友的男朋友啊。
‘圣诞老人’干笑:“风吹掉的,我正要挂回去呢。”摸摸后颈,把粉色的愿望纸系回树上了。
江织站着,盯着那树瞧了一会儿,没忍住,走过去,打开了周徐纺的愿望,两张纸上的内容是一样的。
是端端正正的字迹,力透纸背,她写道:我愿江织长命百岁。
江织笑了笑,把纸张卷好,又系回去,转身,道:“给我纸和笔。”
‘圣诞老人’递上了一盒纸。
江织挑了两张粉色的,安静地垂着眼睫,想了一会儿,下了笔,龙飞凤舞,他写了一句话:
——愿周徐纺百岁无忧。
写完后,江织用线绑着,穿了两个粉色铃铛,再系到圣诞树上,就系在周徐纺的愿望纸旁边,怕再被风吹掉,他打了两个死结。
弄好了,周徐纺刚好出来:“江织。”
“嗯。”
江织回头看她,眼里灿若星辰。
从甜品店出来,江织带周徐纺去玩了很多极限项目,当然,所有会转圈的项目一律打叉,他平衡感真一般,转多了会吐。
周徐纺都没玩过,兴高采烈得不得了,在高处的时候,她喊江织,说她很开心很开心,笑得像个傻子。
江织就觉得他家小傻子笑得贼好看,他贼想亲,还贼想睡。
一轮下来,天也快黑了,远处的天边垂挂着最后一抹落日余晖,将半边天染成了混沌的橘黄色。
游乐园到了晚间场,各色的彩灯都出来了。
江织和周徐纺从过山车上下来,便去吃了晚饭,她想吃烧烤,江织没让,带她去吃了清蒸鱼。
吃完饭,江织带她看了夜场表演,还有烟花:“要不要坐摩天轮?”
她问他:“你会晕吗?”摩天轮也会转圈圈,她怕江织会头晕。
“不会,这个转的慢。”
她想坐的,点头,说要坐。
江织带她去排队。
他们前面,也是一对情侣。
“知道这个摩天轮叫什么吗?”女孩子扯了扯男朋友打游戏的手。
这男孩估计是个大直男:“摩天轮不就叫摩天轮,还能叫什么。”
周徐纺也是这么想的。
女孩四十五度仰望摩天轮,浪漫地说:“叫一度幸福。”
她男朋友就吐槽了:“好俗。”
周徐纺也这么觉得!
那女孩娇娇小小的,戴着大大的眼睛,很可爱,也不生男朋友的气,还说:“这个摩天轮转完一圈是三百六十一度,比圆多了一度。”女孩指给男朋友看,“看见最高点了没?那个地方的弧度翘了一下,刚好是一度。”
她男朋友眼神懵逼:“所以?”
女孩有点娇羞,声音小了一点:“听说在那个地方接吻的情侣,会一直在一起。”
直男男朋友:“这你也信?”
直女周徐纺:好假。
女孩:“宁可信其有啊。”
男孩:“你好幼稚。”
女孩:“……”
周徐纺非常认同,也觉得幼稚,前面的情侣不作声了,在闹别扭,周徐纺把江织拉近一点,瞧瞧问他:“江织,你信不信?”
江织:“不信。”
他怎么会信,他是商人,所以,他站在商人的角度评判了一下:“这是典型的商业营销手段,管理者们为了营业额,故意搞噱头,那些传说也都是扯淡。”
噱头是吧。
扯淡是吧。
当江织和周徐纺到最高点的时候——
“江织,你怕不怕?”
离地太高,周徐纺有一点紧张,神经紧绷着:“你要是怕,你就抓紧我。”还好她弹跳好,但是江织还在,不能大意,“万一摩天轮坏了,我就抱着你——”
咔哒。
摩天轮的吊厢转进那三百六十度多出的一度里。
“周徐纺。”
紧张兮兮的周徐纺歪头:“嗯?”
江织摘了口罩,冰凉的唇压在她唇上。
因为摩天轮在动,他轻重拿捏不好,把她磕疼了。
周徐纺推他,脸爆红:“别人会看到。”
江织才不管别人,把她逮回怀里去:“你别动,我还没亲完。”寻着他牙齿磕到的那一处,他轻轻去吮。
这个叫‘一度幸福’的家伙,踩点转圈,停下的时候,刚好是13分14秒,这噱头,搞的飞起啊。
下来后,周徐纺脸还红着,热水氤氲的眸子看着江织:“你刚刚为什么亲我?你是不是也信了?”
江织舔了舔唇,意犹未尽,他当然不承认他会幼稚:“我只是想亲你。”
周徐纺哼。
阿晚说得对,江织的嘴,骗人的鬼。
骗人的鬼又开始哄骗小姑娘了:“徐纺,我们再坐一次?”
夜晚风大,周徐纺怕他冷到了会咳嗽,给他把口罩戴上,挪到他跟前去挡风:“你还想坐吗?”
“嗯。”
刚刚没踩好点,好像亲晚了点。
“再坐一次,嗯?”最后一个字,被他拖得千娇百媚的,说完他还故意咳了两声,略显娇弱。
周徐纺赶紧抱住他,给他暖暖:“好。”
江织得逞了,而且得寸进尺了,亲了特别特别特别久。
下来的时候,周徐纺嘴巴红得像擦了口红,还有点肿,她生江织气了,不理他。不理了一分多钟吧,江织叫了两句‘纺宝’,她就原谅他了,乖乖缩到他怀里,给他挡冷风。
从游乐园出来,已经七点多了,华灯初上,圣诞节的晚上,处处热闹。
江织牵着她,走得很慢:“累吗?”
她摇头:“不累。”
“你要说累。”
哦,她就说:“累。”
江织便蹲下了:“上来。”
周徐纺不上去,怕压坏他娇弱的身子。
见她不动,江织假模假样地凶她:“你快上来,我就要背你。”
好吧。
她乖乖趴上去了,也不动,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江织肩上:“我重不重?”
“很轻。”
是真轻。
早上那三碗粥、一盘水晶包、一盘饺子也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她快一米七的个儿了,他掂着没什么重量。
不行,得给她补补。
“你累了要跟我说,我也可以背你。”
江织好笑:“你往街上看看,哪有女孩子背男孩子的。”
周徐纺不认同:“你不一样。”还有,“我也不一样,我是封印解除的仙女,法力无边。”
江织笑出了声,眼里有霓虹,他背着她,走得慢,踩碎了一地的影子:“我怎么不一样了?”
周徐纺说:“你最娇气了。”
娇气这个词,江织自然是不喜欢的,大男人谁会喜欢,不开心,又有小情绪了:“你嫌弃我?”
“没有。”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伸出去,抱住了江织的脖子,她趴到他耳边,细声细气地说了句,“最喜欢你了。”
不太会说甜言蜜语的姑娘,突然说句情话,能甜死人。
“再说一次。”江织笑得开怀,小虎牙露出来,像暖阳底下打滚撒娇的猫,肚皮又露出来,要她再摸摸。
她却不再说了,害羞地乱拱。
“别乱动。”
这声音,沙哑、压抑,带着三两分难忍的、求饶的意味。
周徐纺不动了。
“江织。”
“嗯?”
“我今天很开心。”她把脸埋在他脖子里,乖巧地说,“谢谢。”她都知道的,江织想把这个世界克扣她的,全部补给她。
江织用脸蹭了蹭小姑娘冰冰凉凉的鼻子:“喜欢游乐园吗?”
她说:“喜欢。”
“那我给你建一个要不要?”
她喜欢的,他都想捧给她。
周徐纺想了想,摇头了:“不要了。”
女孩软软的发往他脖子里钻,弄得他痒得很,她吃了很多冰激凌,他闻得到很淡的草莓香:“为什么不要?”
周徐纺看着江织头上那个粉丝的圈圈,会笑了,不再表情僵硬,像个满足的孩子:“太贪心了不好,我都有你了。”
江织由被她的话戳到了,心软得稀巴烂。
晚上九点,周徐纺发了朋友圈,一个字都没有配,就一张照片,照片是她和江织在游乐园的合影,他们站在圣诞树前,一人戴着一个头箍,都在笑,无意闯入镜头里的小孩也在笑。
周徐纺的朋友很少,除了身份不详的霜降,以前只有方理想和温白杨,后来才多了江织的朋友。
我女朋友纺宝小祖宗:【小心心】【小心心】【小心心】
温白杨:圣诞快乐。
乌拉拉氏理想:我怀疑我眼花了,这个貌美如花当中又透露着一点点傲娇蠢萌感的,真的是江导?
周徐纺回复乌拉拉氏理想:是江织。
我身边有个美貌的神经病:老板戴这个头箍好蠢啊。
我身边有个神经病是阿晚的小号,他回复完,不到五秒,又删了,重新回复。
我身边有个美貌的神经病:真是天生一对佳偶天成伉俪情深天造地设才子佳人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