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浩仍是安慰着安抚着她的后背:“别这么说!也许他是没有明白你的想法!我陪你去跟你爸好好解释一下好吗?”莫菲没有回答,魂不守舍的摇了摇头,接着沮丧地说道:“从小到大,我说什么都没用。有一次,他为了不让我跳舞,竟然偷偷把我最心爱的舞鞋给扔了,那是我的第一双舞鞋,是我偷偷攒下零花钱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他连问都不问一声就给扔了。他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他……”俊浩听着,感同身受:“那你不原谅他你就开心了吗?”
莫菲转头看着俊浩,眼神里更多的是无奈:“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他就是不能理解我,从小到大我和他不是没话说就是吵架,我只是希望他能多心疼我,我真的不想这么下去了……”说完又哭了起来,俊浩怜爱的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这天夜里,几个人一起聚在了学校后面的羊肉串摊。路旁沙尘滚滚,炉子上吱吱的冒着烟。除了莫菲和俊浩不在,其他的几个人都做在这里喝着闷酒,几瓶酒下肚,再加上大家极度恶劣的心情,都微微有些醉意。时小天吃了一口羊肉串,惆怅起来:“晓曼的伤还没好,莫菲他爸还不让他参加,咱们还怎么比赛啊?”于晓曼赶忙说道:“我没事,我能坚持的。”
虽然她的伤还没有痊愈,但其实她内心非常不想给大家增添任何负担。Nikita把头靠在时小天的肩膀上,似乎和时小天一样不太乐观:“菲儿和她爸爸闹得那么厉害,哪有心情训练比赛啊?”说完Nikita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时小天赶忙一把拿下酒瓶,安慰的把她搂在怀里。
妙妙也是一脸担忧:“我们系真的会就这么开除了吗?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该怎么办呀?”这可是她最担心的事,一直在专业方面很用功的妙妙,一想到以后不能继续留在学校和大家一起奋斗,是如此的心痛,说着说着就伤心地哭了起来。身边的郑直喝得醉醺醺,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别担心,亲爱的,你在哪我就在哪!”
听了这些沮丧的话,大家都开始没精打采的悲观起来,灌着闷酒,好多酒瓶都碰到地上,周围满是狼藉。这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闷酒呢啊?来,给主任也来点!”
原来是罗伯特主任,大家一惊,只见他拿起一瓶酒一口气就喝光了。此刻的罗伯特又何尝不是和这些悲催的孩子们一样焦虑和紧张,他感叹道:“虽然我有时严厉了一点,但一直都是为了你们好,其实,老师也有过青春的!”说着就把姜潮随身携带的吉他拿在了手里,弹起了《加州旅馆》。大家都惊叹不已,没想到一向吊儿郎当的罗伯特也有这么一手,音声优美动听,每个人都听得是那么的入神。
主任的吉他虽然弹得算不上最好,但却极富感情,沁人心扉。于晓曼、Nikita和林妙妙三人都被打动得眼泪婆裟。这富有情韵的琴声不由得让大家触景生情,感慨万千,不禁多了一份惆怅和失落。
琴音一落,大家都激动地不停地鼓掌欢呼,主任也故作幽默的向大家行了一个礼。姜潮有些崇拜:“主任,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这时不远处又出来一个声音:“琴声真的太感人了,我想主任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主任一回头,原来莫菲和俊浩一直在身后欣赏着琴声。主任微笑着挥手招呼两人入座,主任感叹:“当年我还混过地下乐队呢,那是我青春全部的梦想和激情,可惜当时我不够坚持,不想忤逆父母的期许,就这样半途而废了。你们千万不要像我一样,给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为自己的青春拼上一把,哪怕失败,也不能退缩,就当送给自己青春的礼物。为了理想,为了荣誉,干杯!”
大家都激动的欢呼着拿起酒瓶。莫菲激动的看着大家,看到每个人都这么坚持和努力,她很欣慰坚定地点着头:“我们团结一心,我也一定不会放弃的,即使以后走不了路了,我也要和大家一起把这支舞跳完。”然后伸出了一只手,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把手搭在了莫菲的手上,每个人都一脸充满决心的表情。大家手搭手,互相鼓劲,决定重新振作起来。这时就连罗伯特主任也激动地伸出了手,大家齐声呐喊:“拼了!”这充满激情的两个字在空旷的学校后山谷里回荡了许久许久。就像他们每个人的心情一样,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夜大家都疯狂了,那是致予青春的呐喊,为了梦想拼搏的呐喊。那些感动的泪水,多么宝贵多么振奋人心,这就是属于我们的青春!
人世间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青春,然而最容易消逝的也是它。宝贵的东西都使人措手不及,但无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之后就不要停止,就像这群充满斗志的孩子们,将来他们会懂得一个道理,所有的胜利,与征服自己的胜利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
第十七章 迟来的真相
学校的汇演大厅灯火辉煌,主舞台上空挂着“高校街舞大赛”的横幅。台下可谓宾客满座,人声鼎沸。这里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显得既有生机又有活力。校长、主任、老师等人都就座在首排位置,崔娜也坐在其中,她手里捧着“加油”的牌子为大家助阵。
后台的化妆间内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为比赛做着最后的准备,有些女生们在镜子面前补着妆,还有一些同学围在一起复习着舞步。主任罗伯特也特地来到了后台,为大家加油鼓气。只有莫菲却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时不时拿起电话拨打,又焦急的放下,她小声地问旁边的林妙妙:“俊浩去哪了?都快上场了。”妙妙环视了一下四周,一看确实没有看到俊浩的身影,也开始有点着急了,赶紧询问其他的同学。几个女生这才发现俊浩真的不在这。
姜潮他们几个男生虽然若无所事的,但却有点心虚的样子,一下子被莫菲看出了马脚。眼看比赛马上开始了,仍不见俊浩回来,一直这么扛着最后谁都怕会影响比赛,知情的人心里也都开始有点着急了。这时姜潮直接把郑直推了出去,让他向大家交代。郑直在那看看莫菲,又看看大家,吞吞吐吐的说:“俊浩说……说他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估计很快就回来了。”莫菲一听生气极了:“多么重要的事?非要赶在现在去做?万一赶不回来怎么办?”还没说完,妙妙赶紧跑出去通知崔娜,让大家一起帮忙找崔俊浩。
莫菲再一次拿起了手机打给俊浩,可是电话那边仍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气急败坏,一下把电话摔在了桌子上,皱着眉头喘着粗气,焦急的额头上全是汗珠。她不停的在后台走来走去。几个女生都围了上来拉着她安慰。晓曼安慰着:“菲儿,你别急,主任和娜娜都已经去找了。”莫菲知道着急也没用,只是焦急地点点头,仍是一脸的焦虑。
正在大家为此着急时,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音,是俊浩。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姜潮有些生气:“俊浩,你跑哪去了,大家都急死了。”可俊浩却一点也不着急,一脸微笑的说道:“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莫菲气得大发雷霆:“都要比赛了,这么紧要的关头,你去干什么了?”
俊浩却冲着她笑了笑,没做解释:“我先去换衣服了。”嗖的一下窜进了更衣室。莫菲气得正想再骂,却赫然看到爸爸突然出现在后台,手里还抱着一个盒子。莫菲看见爸爸,顿时惊慌失措。大家也都跟着紧张起来。刹那间后台一片寂静,大家对莫父的出现都颇为惊讶。莫菲则是紧张的看着莫父眉头紧锁:“爸!我求你别再叫我回去了……”莫爸看了看这些慌张的孩子们,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菲儿……爸爸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都是爸爸错了,今天是我女儿第一次演出,爸爸怎能不来呢?”听了这话莫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父,受宠若惊。
从小到大都对她如此苛刻一意孤行的父亲,今天竟然站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莫菲甚至有点怀疑这一切事情的真实性。她努力使自己小鹿乱撞的心稍作平静,试探地问:“爸,你怎么改变主意了?”爸爸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光碟,递给了她,顿时,她想起了那天在排练室俊浩录像的情景,才恍然大悟。莫父接着说:“菲儿,这光碟爸爸看了,是俊浩这小子送过来的,以前爸爸都没有认真地坐下听你说说心里话,今天爸爸终于都听到了,也听俊浩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爸爸知道心爱的女儿心里有我,别提多高兴了,以前不管爸爸做了什么,那也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再怪爸爸了……”话音未落莫菲早已感动得泣不成声,大哭了起来。她哭不是因为她难过,而是欣慰终于得到了父亲的支持与肯定。
对于她来说现在的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这一刻使她再次感受到了遗失已久的父爱。她哭是因为她庆幸,庆幸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这么爱他的崔俊浩。几个女生都感动涕零,为莫菲的幸福而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