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望宁兮:“我回家前,跟他去民政局领证了,要搬到他家里住。”
最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
宁兮死死地瞪着沈景延:“你拿我的事业威胁冉冉,做人岂能如此无耻!”
沈景延幽暗的眼眸,扫了扫宁兮,并未言语。
宁兮走到林冉面前:“冉冉,沈景延又不能封杀我一辈子,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去……”
林冉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不是因为你!我搬到他家住,明天会正常开始工作,你做好忙得连轴转的准备。”
“不是因为我,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他是不是又拿别的东西威胁你?”宁兮从林冉分手后,就没见过她要复合的想法,她一直都是很坚定,不想跟沈景延重归于好。林冉突然跟沈景延结婚,不是她的原因,一定是沈景延又使了什么手段。
沈景延明面上没拿出什么东西来威胁她,单他查到她父母家的地址,还上门,就这一点,林冉就很恐惧。
他的权势在那摆着,查什么都是轻而易举,许多事都不必他亲力亲为,她在他的眼皮底下,无所遁形,逃不掉,也无力抵抗。
见宁兮怒目转向沈景延,林冉道:“不是!你拍了一天戏,肯定很累,快去洗洗睡吧。”
“你都被逼嫁人了,我怎么能睡得着?”
“能的!”
林冉迈到宁兮的身后,推着她的背进卧室里,然后把门一关。
独立空间,只有她和宁兮,林冉说话也无需顾忌:“沈景延现在是想要的东西,一定要不择手段得到,没有理智可言。我跟他结婚,是缓兵之计,不会跟他过一辈子。不要因为我,跟他当面起冲突,不划算。”
“他真不要脸!”
宁兮怒骂一句沈景延。
而后,她问:“除了我的事业,他还拿什么威胁你?”
“他没有明着说威胁什么的,但今天中午,他在我父母家门口出现,说要拜访我父母。你想想,如果你是我,你会觉得多恐怖?”林冉至今想起打开门的一刹那,见到按门铃的人是沈景延,身体止不住地发冷,一丝畏惧在骨头里游走。
“比拍恐怖片还恐怖!”
这时,宁兮很能理解林冉为何结婚了。
林冉是家中独女,自小就被父母宠溺长大的,与父母感情极好,不像她,亲情淡漠,在家里就是一个赚钱工具。为了父母不受伤害,林冉选择和沈景延复合,很正常的行为。
宁兮又问:“没跟你父母说一声,你就结婚,要怎么交代?”
这件事,在飞机上,林冉就考虑过了:“我不打算让他们知道,你也别说漏嘴。”
宁兮拍着心口保证:“我一定会把嘴巴封得牢牢的!”
“所以,你现在休息,不要担心我。”
“好勒!”
和宁兮说清楚后,林冉走出她的卧室。
东西收拾完毕,她就跟沈景延一起回沈家。
这次是真正的要在沈家长住,林冉希望过得舒服一些。
她以前很少动沈家的摆设,怕沈景延不高兴。
现在,他高不高兴,不是她考虑范围之内的事。
林冉要改变家中的摆设,沈景延毫无意见,随她吩咐佣人去弄。
看着都是按照她意思来挪位置的东西,林冉突然就很烦,白天降下来的怒火,又升了上来。
见沈景延还在旁边,她烦上加烦。
没继续指挥佣人搬东西的她,改望着自己,沈景延抬起眼眸:“是对房子不满意吗?换一套房子住?”
我是对你不满意!
林冉心底无声说着,面上沉默,但抿了抿红唇。
她不说话,沈景延默认她对房子不满,不想住在这里。
他走到她身旁:“你想住什么样的房子?我找人弄!”
沈景延一靠近,林冉就条件反射地挪了一步,如是在躲避病毒细菌般,扭开头,脸上仿佛写着“离我远点”这四个大字。
她也没管摆设了,回到卧室里躺着。
到了睡眠时间,沈景延问她:“把灯关了,我们睡觉?”
怒火越压越压不住,林冉现在听到沈景延的声音,都觉得烦。
白天的憋屈和妥协,在夜深人静时,被放大,她无比懊恼。
为什么自己那么轻易就妥协了?
好歹要挣扎一下!
林冉掀开被子下床,去衣帽间里。
沈景延不明所以,跟了过去。
看见她把睡衣换成外出穿的衣服,他拧了拧眉:“十一点多了,你要去哪?”
当然是离开这!
林冉没理沈景延,换好衣服后,拿上包包,就往外走。
沈景延大步追上,挡在她的前面:“有急事要出去吗?”
林冉不回答,绕过他。
她刚走了一步,手便被抓住。
林冉冷眼扫向沈景延,厉声道:“放开!”
“那你去哪,你跟我说,我陪你去!”
“没看出来吗?我不想住在这,不想跟你待一起。”
沈景延紧抿了下薄唇:“林冉,我们结婚了。你不想住这,你告诉我你想住哪,我叫人准备房子。”
“只要有你,哪里我都不想住。”
林冉甩不掉沈景延的手,力气比不过,得智取。
因此,她用力地拧了拧沈景延的手背。
不想松开她的沈景延,痛感涌上来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林冉看准时机,立即飞奔逃跑。
然而,她的腿没沈景延长,速度也没他快。
走到卧室门口,她手刚放在门把上,被沈景延抓住。
这一瞬间,沈景延再明白不过她此举是为了逃离他身边。
原本是喜悦和满足的心里,多了些许怒火。
他狠狠地将她抵在门上,紧紧吻住她的红唇。
与其说是在亲吻,不如说是他在用他的行动,在表明,她只能是他的。
结束后,沈景延低沉粗哑的声音,带着绝对占有地说:“逃?呵,这辈子你别都想逃离我身边,哪怕我下地狱,我也会把你带上。”
因他太过用力,林冉的唇有些红肿。
对上沈景延深不见底的眼眸,耳边回荡着他刚才说的话语,这一切都渗人得很,她不禁打个冷颤。
她站着不动,沈景延将她抱起,回到床上。
林冉偏了偏头,不愿面对着他。
沈景延没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弯腰下去,帮她脱掉鞋子。
然后,他关掉台灯,高大的身躯压着她,但不会让她感到他的重量,很有技巧地用手支着身体,轻声地在她耳畔道:“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们应该好好享受,而不是吵架。”
他的言语中透着危险,林冉想瞪他,可眼睛没有立即适应黑暗,只好算了。
所谓的新婚之夜,她过得一点也不享受。
沈景延没折腾她,但一想到自己是被逼结婚,她就不高兴,没有兴致和他做亲密接触之事,很敷衍。
两人很久没做过这种事,沈景延能感受到她的敷衍,兴致不减。
一顿餍足后,将她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
沈景延一吩咐下去,第二天,林冉就收到了之前合作方的电话。
曾经帮宁兮谈好的工作,一夜之间就恢复了。
对于这个结果,林冉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沈景延的权势,随便一句话,就能对别人的命运有着极大的作用。
原本就是自己该得的东西,重新拥有,宁兮觉得也就那样,没有兴奋。
翻看风光影视递来的剧本,林冉道:“我今天要去风光,把这个剧本定下来,等会白清元会来我们公司,你要跟他做点什么吗?”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从沈景延封杀她后,宁兮连带对白清元也不喜。能玩二十多年的发小,肯定都是一路人,做事都那么心狠,她现在都不爱搭理白清元。
宁兮低头看了看最新的产品代言合约:“他来是工作的,我不跟他做点什么。”
白清元来之后,享受了宁兮态度冷淡的待遇。
认识宁兮以来,白清元长见识了,知道什么叫忽冷忽热。
宁兮一会对他热情,一会又对他冷淡,尤其是这段时间,对他爱答不理,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导致她对他这个态度。
谈工作时,白清元的目光频繁地向宁兮扫去,林冉怀疑在和白清元说事的不是她,是宁兮。
她合上资料,问:“白律师,你有听我说话吗?”
白清元虽经常看宁兮,注意力还是在和林冉说事。
林冉刚才说的几句话,他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听到后,林冉继续说工作。
接下来,白清元仍是那样。
林冉心有疑惑,谈完工作,叫助理送走白清元后,立即问宁兮:“我最近没怎么关注你和白清元,你们现在到了哪一步?”
“有点熟悉,又不是很熟悉。”
“刚刚我跟他说事,他目光一直往你那瞟。”
“不会吧?”宁兮对白清元有好感时,都未曾在他面前真正展露过,现在对他没有好感,态度也冷淡了下来,关系疏远了些。
“我眼没瞎。”
“那你一定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