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揽,易榀把她塞进了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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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闹钟响了好一阵才把池妙仁从睡梦中叫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近距离对上一张梦境里的脸。
易榀绵长的眼睫耷拉着,正看着她。
池妙仁眨了眨眼,迅速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一下就清醒了。
故作镇定地坐起来,拔开睡乱的长发,道了声:“早。”
易榀没动,看着她红透的耳尖,嘴角翘了翘。
“早。”
语调倦懒,带着份晨起苏醒后特有的沙哑感。
池妙仁按掉了床头的闹钟,回头匆忙看了他一眼,一颗心又没来由的开始乱蹦了。
从床边滑下去,小跑着进了浴室。
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
易榀站到了她身边,手伸向牙杯里的蓝色牙刷。抬眸看向镜子里还在发呆的池妙仁,动作停顿了片刻。
重新低下眉眼,手指转了个方向,拿起另一个牙杯里的粉色牙刷。
挤上牙膏,朝她那侧递了递。
池妙仁回神,心不在焉地接过他手里的牙刷,塞进嘴里胡乱搅了搅。
“怎么像丢了魂一样?”易榀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上牙膏,问:“做噩梦了?”
“嗯?”池妙仁顶着一嘴的牙膏泡沫,慢半拍转头看他。
如果梦境里把他抵在跑步机上强吻的画面算噩梦的话……
那么,是的。
池妙仁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怎么能对他有非分之想呢?
他们之间只是一纸合约绑在一起的夫妻关系,这简直就是破坏游戏规则!
快清醒一点吧!
在易榀诧异的目光下,她挺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而后很没精神地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地点了点头:“嗯,做噩梦了。”
易榀对于她做了什么噩梦并不感兴趣,猜测她大抵是被今天要集训的内容吓到了。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她的胆量,就算是梦到鬼压床也不奇怪。
心情不错,他漱了漱口,说:“今天我跟你一组。”
“你跟我?一组?”池妙仁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什么事忘了,挺迷茫地看着他:“什么一组?”
“公司集训。”易榀提醒她,“就是今天。”
“……”真要命,她竟然稀里糊涂地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果然是美色误人!
池妙仁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健忘的过错推在了易榀这张容易引人犯罪的脸上。
现在要把自己搞生病好像有点来不及了,那她也只能装病了。
偷偷瞄了一眼正洗脸的易榀。
抬手扶额,靠在了洗手台边。偏过头掩唇咳了两声,故作虚弱道:“哎呀,头好晕,我好像是生病了。易总,我得请个病假,今天的集训我恐怕去不了了。”
易榀抿唇看她,微微皱眉。
伸手摸她额头。
池妙仁没来得及躲,被他一手摁住了额头。
易榀的注意力在掌心间,眉目逐渐舒展开,像是松了口气。捂着她的额头试过温度后,他的手收了回去,继续拧毛巾。
直接戳破了她的小心思:“别装了,太假,一点都不像。”
“……”明明就很像!
池妙仁很快有了新疑问:“我听说你从来都不会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因为你。”易榀毫不犹豫地接了话。
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池妙仁愣了一下。
“因为要看着你。”易榀不急不缓地警告道,“别想开溜,要是被我发现你动歪心思开溜,就扣年终奖。”
“不是,这是为什么呀?”池妙仁觉得很奇怪,仔细回忆了一下,诚心请教:“我最近是有得罪过你吗?”
“有。”易榀回。
谁允许她单方面决定用这种方式报恩的?
他觉得介意,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介意什么。
得知真相后,始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纠缠着他。
“……”池妙仁没料到他会回答的这么爽快。
得罪他的地方太多,她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件事让他记恨上了,毕竟老板小心眼也是常态。
“你这是公报私仇!”池妙仁咬牙道。
易榀弯下腰,平视她,露出一个很讨打的笑。
“是。”
“……”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40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集训基地,周涵和严辉在交头接耳。
严辉盯着站在最前头拿任务卡的那位仔细辨认了会儿,压着声问周涵:“老周,你说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老大?”
周涵偷偷朝被老大拎住后衣襟往房子里拖的池妙仁指了指,而后比划了个抹脖翻白眼的动作,很识趣地说:“别问,问就是死。”
严辉看了眼此刻仿佛成了条咸鱼,彻底放弃了求生欲的池妙仁。
这画面,妥妥的得罪老大的后遗症!
想起老大脖子里还没完全消掉的那几道仿佛有特殊故事的抓伤,立马站直了些。
点头表示:“有道理。”
目送着这两位一前一后消失在视野尽头,原本鸦雀无声的人群瞬间躁动起来。以热衷八卦话题的几位为中心,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策划部的负责人举着个扩音器喊了好几次,才算勉强维持住了现场秩序。
之后两两一组排着队,依次从策划部负责人那里领了任务卡。拿到任务卡后间隔约十分钟,才能进入各自随机抽中的初入关卡。
潘致峰领到任务卡后明显有些兴奋过头了,竟然还挺期待地说了句:“一会儿咱们说不定在里头能遇上老大。”
排在他后头的费广康瞬间受到惊吓:“乌鸦嘴!”
“你想上赶着送人头?”方昊也表示难以理解。
跟潘致峰组队的金路遥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回头问:“有要换队友的吗?”
身后那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退了半步。
“……”潘致峰选择安静如鸡。
何轩看着金路遥和潘致峰进去了,叹了口气,直言:“老大都来了,这里哪儿还有我们什么事啊?”
“奖金无望。”陶德明回手往身后那群人身上随意比划了一圈,又指了指自己,同样有些丧气:“职业炮灰。”
严辉倒是想得开,说:“重在参与。”
他一向有自知之明,就他这个打直球的智商,跟智力挂钩的奖金和他铁定无缘。
周涵一手搭在严辉肩上,扩充了一下他这话的意思:“辉哥的意思是,老大都来了,就算奖金无望又能咋滴?在场各位,谁还敢溜?”
严辉觉得这货的智商可能是跟自己在一个水准线上,煞有其事地跟他击了个掌。
“兄弟,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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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那么多同事们的面,池妙仁也下不了那个面子当众耍赖。
被易榀拖进第一道门后,她都没敢往里瞧,一直倔强地歪着脸朝闭合的那扇门看。
耳边忽起的一道诡异笑声吓得她浑身一颤,挣扎着摆脱束缚,立马窜回去。扒住门把使劲拧了几下,怎么都打不开。
易榀回头看她,嘴角翘了翘。
站在原地欣赏了会儿她哆哆嗦嗦快吓哭的傻样,缓步走到她身后。
微微弯下腰,唇凑近她耳边。
而后慢条斯理地抬起手,用拇指盖住了“每关限时十分钟,超时任务失败”的那行小字。
把任务卡悬在她眼前,读卡片上红字标注的游戏规则:“一旦进入游戏,密室内的门将会彻底锁死。除非成功通关或是中途弃权,否则无限轮回……”
“那我弃权!”池妙仁一秒变兴奋,打断了他的话。
高举双手表示投降:“我弃权弃权,我不玩儿了!”
“弃权声明。”易榀略抬眼,勾起嘴角对她露了个明显不怀好意的笑:“需组队双方、协商一致、同时确认,弃权方可生效。”
“你……”池妙仁欲哭无泪。
明白了,老板这是要搞事情!
易榀直起身,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点了点头,肯定道:“对,我不同意。”
“……”算、你、狠!
旁白声伴着幽幽的背景音适时响起:“欢迎各位进入无限求生恐怖屋。”
池妙仁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般猛地往前一蹦,抱住了眼前唯一的活物。
牢牢挂在了易榀身上,一脸警惕地四面张望。
第一道关卡是一个囚房,右侧设有一个铁质生锈的囚笼。地灯是绿色的,光线很暗。正中央是个十字形的架子,配有粗重的锁链。左侧墙面上挂着各种刑具,部分刑具上的血液还没干。布景很逼真,森冷恶寒,细嗅能闻到很淡的血腥味。
易榀被她撞的踉跄了半步,稍愣怔,低头看她。
抿唇,视线凝在她卷翘的长睫上。
旁白开始切入故事线:
“早在一千多年前,黑巫术就已经存在。为满足皇孙贵族的野心,这种从欧洲地区传来的邪恶术法曾盛极一时。巫女们能通灵,擅占卜、预言、下咒。可助利欲熏心之人实现心中所愿,亦可杀人于无形……皇权受到威胁,当权者密谋以活人祭为契机设局,屠城式搜捕虐杀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