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晏笑,“我赚得已足够她用,多了都是累赘。”
周老先生如看稀奇动物一样的看了会儿罗晏,笑着点头。
“行了,您歇着吧,我准备一下,就开始。”
“不用我帮忙?”
周老先生操控电轮椅跟过来。
“您要愿意,自然求之不得,”罗晏笑。
周氏上市那么久,已经稳固,但周老先生在位那么多年对其优劣定然一清二楚。
若他肯出手,那么成效定然翻倍。
两人一站一坐来到电脑前。
随着一声清楚的敲击声,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程建设一觉醒来,天都暗了,出来时见两人头碰着头,盯着电脑,便道:“有没有吃的?”
罗晏醒过神来,笑道:“厨房有些冷食。”
程建设点头,往厨房去。
周老先生揉着眼睛,靠上椅背,“今天这样子就可以了,再快他就会警觉。”
罗晏点头,看了眼时间,道:“您吃药到了。”
他拿来一应药品,逐一倒出。
周老先生看他有条不紊又很细致的动作,笑道;“你常做这些?”
“还好,”罗晏把要送到他手里,倒了水,等他接过。
周老先生很是痛快的把一把药吃掉,把水杯送还时,他笑,“你将来会是个好爸爸。”
罗晏勾唇,把药收好,拿来三明治和牛奶。
“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出去买些菜回来。”
周老先生笑着点头,知晓他是要把资金调取出来。
“再买点水果和肉,”程建设咬着三明治过来。
罗晏看他,忽的道:“明天你没什么要我带话的?”
程建设一僵,嘴角动了动,最终摇头。
他断了好几天音讯,以孟珠的脾气肯定炸了。
还是躲到回去,一块哄吧。
罗晏耸了耸肩。
他可是提醒了,将来有什么,他可不负责。
第二天清早,罗晏赶在开盘之前出门。
办完该办的,他寻了处电话亭,拨通电话。
“喂,”程东声音很沉。
“是我,”罗晏道。
“你,”程东嘴角微翘,心头微安,“你没事?”
“现在没事了,多谢你,”他道。
程东沉默,看着正跟罗老甜笑的林苗,“苗苗在院子里,要跟她通话吗?”
“不用了,”罗晏警惕的窥视四周,“我这里还要几天,你帮我安抚好她吧。”
程东嗯了声,挂断电话。
林苗好奇望来。
程东笑了笑,没提电话的事,只道:“中午要不还是吃红烧肉吧。”
“好啊,”林苗立刻响应。
程东往厨房去。
罗老拉着林苗纠结眼前这个盆景到底要剪哪根枝条才好。
听着一老一少叽叽喳喳,程东微微勾唇。
大抵再过不久,他就再不能在这儿服务了吧。
没两天,林苗要去产检。
回来时,却听院里传来熟悉声音。
“妈,”她心情一阵激动,急急往里冲,险些撞到门。
“小心,”程东急急拉住她,等她站稳才放手。
“谢谢,”林苗稳了稳,才进去。
“苗苗回来了,”罗老笑着招呼。
林捷转头,笑着看来。
“妈,”林苗走过来,垂着眼,慕濡又激动的拉紧她的手。
林捷微笑,反手握住。
罗老笑着起身,进去屋里。
程东跟着他一道过去。
小院里,就只林苗和林捷两人。
“到底怎么回事?”
林苗忍不住问。
“是我欠考虑了,”林捷叹气,“那个周仁礼坏的流水,我一过去,他就把我扣下了,想胁迫你姥爷把股份给他。”
“可他那么坏,要真给他,我俩肯定没命。”
“好在小罗和建设来了,救了我们。”
回来时,林捷已得队长叮嘱,绝不可将他们存在说出。
也因此,在说时,她自动略过。
林苗点头,道:“那他们呢?”
“他们留下来帮你姥爷,”林捷道。
知晓两人没有危险,林苗松了口气,想想林捷称呼,她着重看了眼。
只是见她脸色沉重,便没有再说,只是赶紧知会孟珠。
得知自家老公没事,孟珠长出了口气。
“这下放心了吧,”林苗笑。
罗老自窗口往外望,瞧着林苗发自内心的欢笑,不甘心的哼了声。
程东勾唇,微微摇头。
吃了午饭,林捷告辞。
送她出门时,林苗才发觉林捷腿似乎很不灵便。
“你怎么了?”
“受了点伤,”林捷笑,“不过都已结痂,过几天就好了。”
“我看看,”林苗忙去扯裤腿。
“都快好了,”林捷躲开,道:“快别拉扯,罗老看了不好。”
林苗转头,罗老确实在看。
她只好收手。
“明天我去家里看你。”
林捷也知,若不让她看一眼,肯定不安心,便点头答应。
送完林捷,林苗回来。
罗老幽怨别开头。
林苗诧异,程东笑了。
“您对亲家母太好,罗老吃醋了。”
“爷爷,我对您也一样的好啊,”林苗笑。
罗老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瞪了眼程东,“我是那么小心眼的吗?还吃醋?我这辈子就不知道吃醋是啥。”
“是是,是我失言,”程东笑着赔罪。
林苗笑着泡了茶端来,“爷爷喝茶。”
罗老抿了口,“温度没够,下次再滚一开。”
“是,”林苗好脾气的应着。
罗老这才圆满。
入夜,回到房间。
躺在柔软的床上,林苗望着天花板,想着远在几千里之外的罗晏。
也不知他到底怎样了?几时能回?
而此时,被她记挂着的罗晏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
“卖出,”周老先生低喝。
罗亚便飞速敲键盘。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资本筹集
电脑上红色的数字迅速转绿。
随着变幻,数值快速减低。
罗晏盯着数字,轻舒口气。
照这个速度,不出三天,就可以回去了。
周老先生点头。
“真是后生可畏啊,我像你这个年纪,可没有这个魄力。”
数字变幻,就意味以万为单位的钱在减少。
但他由始至终都淡定得很,似乎只是极平常的小事。
这样的定力,相对这小子的年纪就很让人侧目了。
平心而论,若是早上十年,自己可能都做不到这样。
周老先生欣赏不已。
“您太夸奖了,”罗晏浅笑,“我那边不过九牛一毛,大头可在您这儿。您都不怕,我怕什么?”
周老先生笑了。
他与他可不同。
他已是垂垂老矣,活着就一个心愿,只要能让女儿平安,就是让他倾尽家财也无所谓。
这小子却是个有野心的,这些资本大抵是他所有能调集的流动资金。
这他都敢这么玩,可见是个胆子大的。
“老先生可要茶?”
大盘马上收尾,今天大局已定,罗晏起身。
“不了,”周老先生笑,“忙了这么久,我也累了,那些提神的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罗晏也不强求,将他送回房间,便去泡茶。
而在距此几十里外的高层建筑物顶楼,周仁礼焦躁的来回踱步。
下手坐着十几个紧盯电脑屏幕的操盘手。
看着投影仪上的数字,他恼火不已。
“老板,股东们来了,”特助推开门,小声禀告。
“让他们等着,”周仁礼怎会不知他们来意,但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应对。
几分钟后,大盘最终以绿色数字收尾。
操盘手们小心的放下手,看向为首的男人。
“老板,我们已经尽力了,目前只能挽救成这样,”对上周仁礼的黑亮,男人硬着头皮道。
“我要得不是尽力,是一定,”周仁礼愤怒的挥舞着拳头。
“那就需要注入大量资金,”男人心算了片刻,“差不多今天的十倍。”
周仁礼用力抿唇。
良久,他道:“你有把握?”
男人操盘这些年,知晓这上头瞬息变幻,哪里敢打包票?
“如果对手实力只如此,我有把握。”
他十分保守的回答。
周仁礼却只注意他最后几个字,心里猛地一狠。
那死老头子不想他好,他就偏偏不如他愿。
“好,”他重重点头,阔步出去。
只是才走几步,几个男人便从旁边的会议室出来。
“周董,你快想想办法啊?”
“再这么下去,我们可就撑不住了。”
眼见着手里的股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三分之一,股东们都急得额头冒汗。
“大家别急,我正在想办法。”
为了拉回股价,周仁礼已经把旗下子公司的流动资金都调集上来。
要想凑齐明天翻盘的钱,这些急得火上房的股东正好可以下手。
抱着这个念头,周仁礼勉强耐下性子。
他将人重新带回会议室,以最大可能弱化当前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