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自己凑上去咬了一口,然后用牙齿轻咬着那小半颗裹了糖衣的山楂给白兰看。正打算自己舌头一卷把糖葫芦送进嘴里,眼前白兰的脸就骤然放大了不少。等林晓月反应过来的时候,牙齿间咬着的山楂已经被白兰抢去了,嘴唇上刚刚一擦而过的触感像是幻觉一样。
林晓月足足呆滞了一分钟才尖叫起来:“白兰·杰索!”
白兰缩着脖子低头啃冰糖葫芦,嗯,山楂好酸,糖衣好甜,一并嚼着又酸又甜的,刚好解了那份甜腻。不过到底是第一次吃这种酸甜的东西,眼睛都不自觉地眯起来了。
来中国旅游的第一站北京,就这么以白兰被林晓月揍了个熊猫眼告终。
☆、第057章
第057章:敢打她的主意胆子还不小。
如果要给白兰一句评价,林晓月现在会毫不犹豫地给出“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对于接吻这种事的确不曾放在心上,可是前提是有原因的。比如这一个世界的十年后的白兰,她遇到的时候十年后的她刚刚死去,还是在婚礼现场,简直要多虐有多虐。在那种情况下,悲伤过度的十年后的白兰对她做出什么她都不意外,所以也就当是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跟白兰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得好好的,一眨眼自己的好朋友做了这种事,只是为了抢走一小块冰糖葫芦?别开玩笑了,她低情商也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
白兰也聪明,看林晓月反应那么大,就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想法了,在车上倒是做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这样作死的举动,换来的结果就是在上海住的时候,林晓月把他踹进了单独的房间里。
在北京的时候两个人虽然住一个双人间,但是重点都放在玩上面了,白兰也因为刚到中国,人生地不熟所以乖得很,林晓月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现在这种情况,林晓月只想花钱买清静。
坐在宾馆的床上,林晓月扶着额头问道:“白兰那家伙现在对我是什么感情?”
“由朋友转变为爱人,但是没有完全转变。”系统这两天被林晓月用来安排旅游事宜,觉得自己太丢系统的脸了,说话时的语气也生硬的。
“没有完全转变?”林晓月咀嚼着系统的这句话,如果要说是由亲情转变为爱情,那么白兰应该对她已经是爱情上的喜欢,顶多因为喜欢的程度问题还没有达到第二次喜欢。
可是听系统现在的话,白兰对她还不是爱情?
“是的。”系统回答得很干脆,“从收集到的资料和我感知到的感情来看,白兰似乎要等到确定两情相悦后,才能确定对你转变成爱情,而要达到第二次喜欢,又必须……”
“必须做到不离不弃、相濡以沫、厮守终生的程度?”林晓月觉得有些头疼。
听系统的前半句话她就大致上明白了——白兰在感情上玩得有点大,不作不死。
相处了这么多的世界,林晓月也清楚白兰的性格,就是喜欢玩闹,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只不过想过一种可以让他觉得有趣的生活罢了,所以他在对待很多事情时态度都近乎玩闹。
现在就连感情上都是这样,白兰知道她不喜欢他,所以自己设下了一局游戏,拿下棋来做比喻,他正在和她博弈,棋子是自己的一举一动,赌注却是他自己的感情。
在较量出最终的输赢之前,他是不会把自己的感情轻易交出去的。
“这家伙……”林晓月开口想说什么,又闭上嘴,好半天才说:“太执念了。”
说是完美主义又有点不像,他只是太执着了,不走到最后绝对不松手。就算白兰这局棋输了,她也看不到白兰的真心,他就能笑眯眯地说“小露娜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可是如果白兰这局棋赢了,也就是她沦陷的时候,彻彻底底,在看到白兰的真心的同时,也交出自己的真心。
这么来看,白兰其实没有赢面,输就是输了,赢也不过和她打成平手,吃了个大亏。
能在感情上做到这一步,白兰也算得上是放手一搏了。如果她在这局棋上赢过白兰,和白兰只当一辈子的普通朋友,林晓月敢肯定白兰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简直决绝得可怕。
林晓月猜得没错,可是她也漏了一点。
这一辈子只是永远的朋友,看着自己的好友孤身一人直至死亡,她自己又能好受吗?就算这辈子能狠得下心,那么下辈子呢?就算下辈子也是这样,还有下下辈子呢。
白兰便是这样想的,在他看来,只要林晓月有一丝心软,最后赢的就是他。虽然花的时间可能会非常长,但是他在对待游戏时从来都是个有耐心的人。
可是林晓月漏算的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因为她只有这辈子了。
白兰不会想到这次是林晓月最后一次待的世界,他所想的那些以后都没有。等到发现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就不是林晓月可以预料的了。
当然,相反的是,林晓月现在弄清楚情况后就已经心软了。
白兰一晚上睡得不好,宾馆的房间隔音效果太好,前几个晚上都能听得到露娜睡着后的呼吸声,还有不时翻身的动静,他听着都有些习惯了,结果昨晚就剩他一个人。
早上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白兰还有些低气压,打开门的时候脸色也不好,只是看清楚来人后就清醒了不少:“露娜?”从这个称呼就能看出来他还没彻底清醒了。
林晓月上下打量着还穿着一身睡衣的白兰,踮起脚在他乱糟糟的头发上拍了拍:“走了,我们去看东方明珠。”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来到上海,当然要看标志性景点。
意大利那边过了新年,但是对中国来说现在只是刚过了元旦,东方明珠这种地方又是著名景点,趁着新年伊始,不知道多少人跑过来旅游,林晓月早有准备还是被挤得够呛。
她都有准备了还这样,就更别提白兰了。要不是他们两个一看就是外国人,别人还有些紧张不敢特别靠近,白兰早就要被挤得发飙了。
林晓月光是看着白兰的脸色就想笑,她牵住白兰的手,安抚般地握了一下。
尽管这场游戏她不能输,可也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好友摆出明明受伤了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表情,她打算找个机会跟白兰说清楚情况,现在的话就对他好一点吧。
她是打算握一下就松手,白兰却反手就抓牢了,脸上的表情何止是有所缓和,笑得都能开出一朵白兰花来了。旁边的人只觉得一寒,又往旁边挪了挪。
林晓月黑着脸,压低声音说:“松手。”她和白兰本来就引人注目,再这样也太明显了。
白兰笑眯眯的:“不要~”难得是林晓月主动牵上来的,他还以为在上海期间都没可能了呢。
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其实算不上大,一个刚过了十八岁生日没多久,另一个也就十六岁,放在中国就是两个高中生,硬要说的话还能称得上是早恋。
只不过西方人的发育普遍良好,两人又都是见过大场面、手上沾过血的,气质上比起同龄人要稳上数十倍,就连有的成年人都比不过,所以看着其实也就跟普通的小情侣没差。
等看完了下来,林晓月觉得自己的手心里都是一层汗,甩开白兰的手就去了洗手间:“我去上个厕所,顺便洗洗手,到底是你手汗严重还是太热了啊!”
白兰倒是没放在心上,随便甩了甩手,就在原地等着林晓月回来。
走进洗手间后,林晓月就感觉到了不对——在这种时候,洗手间里居然没人,周围都空荡荡的。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她立刻绷紧了神经,侧过头盯着来人。
黑发的女人被她吓了一跳,狐疑地看了她一会儿,这才钻进一个隔间里,关上门上厕所。
林晓月放松下来,大概是她想多了吧?那个女人看眼神没有问题,动作上也不是练过的。她放心地往一个隔间走,刚跨出一步,就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口鼻,一股甜味猛地钻进鼻腔里,林晓月来不及屏住呼吸,紧跟着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眼睛上已经被绑了东西,什么也看不到,手脚也被绑了起来。从冰凉坚硬的触感来看不是布条绳子胶带之类的,而是手铐和脚链——不好烧的东西。
林晓月一动不动,努力先将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她能确定的就是她现在被绑架了,是谁做的,又或者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都不清楚,不过从现在对方使用的工具来看,显然知道用绳子绑住她没用。因为她有死气火焰,要把那种东西烧掉实在轻而易举。
那么,问题就严重了,林晓月心底发沉。
死气火焰这种东西,密鲁菲奥雷还在研制它的激发药剂,等研制出来后大概可以进行规模较大的普及,不过现阶段还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使用,比如彭格列那边的各代首领。
她和白兰也能使用,不过用的次数都很少,毕竟还是个秘密。知道她能使用死气火焰的人就更少了,因为她在黑手党界都只被当做一个走了运结交到几大家族的小女生,谁也不知道她还有着不逊色于目前的彭格列十世侯选人——沢田纲吉的实力。